六月份的天空下,特彆是現如今的的大晴天,山林間被蒸發的朝露,白茫茫的迷茫的罩在樹梢枝頭,徐徐而上,在半空中倏然消逝,自覺光陰就是這樣,逐漸的都會消逝,在山上的草地上坐著,太陽很好,難得的晴天,今年夏天的雨水很是豐盛,到了現在,才好歹是天放晴,在山頂上,可以看見學生公寓外麵掛滿各色的被子,連日的雨水帶來的潮氣十足。
而我,在曬自己,身上的骨架亦像是浸了水一樣,鬆軟發酸,直覺得時而冰涼,時而又像是發燒。
仰麵朝天,躺在草地上,久違的陽光,溫暖的氣息在身上蔓延開來,骨架像是複蘇過來一般變得堅挺起來。
古語說:“若是心頭無閒事,便是人間好時節。”這段時間裡麵已經好久都未曾這樣,排除開高中生涯的逐漸縮短,眼巴巴的瞅著高三就要來臨,此外,沒有什麼是值得放在心上去糾結和煩惱的。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瀟灑自在過了。
本來是約餘沉沉的,也就是這個時間,才知道餘沉沉“皈依”佛門的事情,“哦哦,她不在學校了,去了心心向往的大淨慈寺,‘出家了’”?想想就不對,至少像這種學生,那寺院是絕對不會收容的,是的,當時很堅信這一點,那麼篤定,就好像除此之外就真的不會有其它的什麼意外。
那像是什麼?就像是一個還不明事理的孩子在沙灘上撿了一顆在她看起來十分漂亮的鵝卵石,非得說那是一顆寶石,要拿去賣出個天價,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那孩子就是這樣篤定的相信。
我猜,不久之後,她就會回來的,那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關於時間的問題,鄙人的見解是它真真如山下的河流一樣,一去不複返,我們可以做的,隻是做好自己,即是在時間的長河當中,儘量讓自己保真。
餘沉沉發到QQ裡麵的皈依證——那個紅本本。還細細的端詳了一番——儘量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所以咯,我就不陪你了,本公主正式遁入空門,此後青燈古佛,晨鐘暮鼓……”她發的語音,說話的語氣緩緩不急,可見其的真誠,再者說,她也沒有必要再撒謊。
我長歎一口氣,打了幾個字:“好的吧。”
“呃,你的態度太敷衍了,難道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你不應該祝賀貧尼麼?”此話聽起來頗有些玩笑意味,可是一點兒都不好笑,想揭穿她的這種不正經的吊兒郎當,可,興許她就是舉重若輕,心思沉重,而話語間輕如鴻毛罷了。
“此事我可不願意給你祝福,倒是公主殿下一下轉變成了深山老寺的女尼,身份的轉變落差很大,是不是以後見你得叫你師太?”
“劇情就像是宮鬥劇,不過師太就算了,等我有了法號再告訴你。”
“好的呢。”
從這聊天之中,至少可以證明她的塵緣未斷,這就說明未曾真正皈依空門,也暗藏著一種可以被扭轉的希望。
等我再一次打開放在草地上的手機的時候,對話框裡麵就還有新的消息:
“鄧華,我要出家了,我現在還隻是俗家弟子,等到靜慈主持回寺,正式剃度出家,我們斷了吧,不要來找我,就當是沒有我,我們沒有這一段好了。”
讀完準備回複,才發現已經被拉黑,發布出去,打了兩遍電話,已經關機,我無可奈何,直覺得腦袋一片昏沉,乾脆妥妥當當的倒下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這事兒指定成不了。”暗暗地安慰自己道。
等,又回到等待這個詞語上來,這個詞語真是令人討厭至極,而且總是來得這麼突然,真就像是現在這晴空下麵突然的打雷霹靂一般,讓人措手不及。
不覺得很荒誕,真就像是在夢中一樣,可晴天白日的,怎讓人逃避呢?幾隻鳥兒奔著草地上麵低空飛去。
“滾!臭鳥兒!”說完側過身子去,儼然是當這裡成了床,一麵不舒服,那就再換一麵,好歹是翻個身。
真是令人不適,好的心情在一躺一起之間,竟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真是人間莫測,變化無常。-
直到小廖哼哼哈哈,喘著粗氣兒從山下麵爬上來,直到那廝腳尖如踢皮球一般的踢在鄙人身上之時,方才將扣在臉上的帽子揭開。
“你來乾什麼?這麼著急?讓狗給攆了?”皺著眉頭,眼睛隻斜斜的一瞟,太陽光在一開始的時候留下的溫存感蕩然無存,時間稍微一長,既就變成了十分煩躁的焦灼感,那像是火苗一樣在臉上舔過來,舔過去,躲之不及。
“知道你在這裡,聽說了,怕你想不開,所以……”他仍舊喘著氣,那個樣子,真像是碰到了天大的事情一樣,多等一棵都等不及。
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男生,隻不過,現在從躺著的這個角度看他,確實不怎麼舒服,直到他伸出手來,方才站起來,那種淡定的勁兒,就好像所發生的事情全在於他,而於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有什麼想不開的?你不覺得我現在豁達異常。不過,倒是你是如何知道的,誰人給你講的?”知道小廖說的是什麼事情。
“咳!這還需要彆人來講麼?都知道的事實。”對此,我也隻好點點頭,不過,他還是說了一遍他所知道這件事情的來由。
作為一中絕代雙煞其中的一煞,那麼在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將公之於眾,甚至是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