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立即走向門口,“來了,來了。”
隨著吱呀聲傳來,門外走進來兩人。
莫紫菀定睛看去,正是慕容廷敘,看清楚來人後的莫紫菀跳下板凳就跑了過去,抱著慕容廷敘的腿就哭了起來,“慕容叔叔。”
慕容廷敘接著跑過來的人,心裡一跳,莫不是出了啥大事,順勢把人抱了起來,這一抱起來,才看見女娃的額頭上被磕了一個大口子,口子上還掛著未乾的血跡和一些泥土,右側臉上也擦破了皮。
再一低頭看,身上一身泥土不說,就是兩手也都破了皮,“這是怎麼了?怎摔得這麼凶?”在沒看見莫紫菀身上的傷,他還在擔心著韓書賢,可現在確更關心眼前的娃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本來一直忍著不哭的莫紫菀,此時聽到關心聲,加之傷口上傳來的疼痛,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眼淚也隨之而落。
“我來找叔叔時看不見路,在路上摔的。”
這一說也等於沒說,慕容廷敘伸手拭去了莫紫菀臉上的淚後,從頭問起,“菀菀不哭,給叔叔慢慢說,你乾爹怎麼了?怎麼就讓你一個人來找我?”
問完莫紫菀又看向牛大叔,“你去把顧老爺子請來,菀菀這傷得先處理下。”
牛大叔走後,莫紫菀才說起,“前天我和奶奶還有乾娘上街逛的時候,有人趕了馬車向我和清遠哥哥的方向撞來,馬車撞來的時候人群就慌亂起來,慌亂中我被人販子抱走,被賣到一個叫‘梅宅’的地方,今晚我是趁著他們房子失火偷偷跑出來的,不是我乾爹有事,是我想請叔叔送我回家。”
“我不見了,我爺爺和奶奶肯定著急得不行,麻煩慕容叔叔送我回去,我不敢一個人回去。”莫紫菀說完後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把這兩日積攢的害怕一並地哭了出來。
慕容廷敘聽著她的話,心也跟著揪在了一起,緊緊地抱住莫紫菀,“好,等天亮一些,城門開了叔叔就送你回去。”
“菀菀不哭了,不怕了,沒人敢來抓你了。”
“菀菀乖,不哭了啊!”
冬子在一旁聽的也傻眼了,隨即心中的氣憤也跟著升了上來,他雖還沒有兒女,可家裡弟弟妹妹也還是有的,這要是自己家的妹妹不見了,自己和爹娘得多著急。
不但氣憤,看著小姑娘還心痛得很,這麼小的姑娘一個人在漆麻黑的街上跑,得多害怕啊,怕的連痛都顧不上,“東家,這梅宅當真是壞事做儘,咱們去告官,替菀菀小姐出氣。”
慕容廷敘道:“是得找他們,不過不是現在,等天亮了先送菀菀回去,免得家裡人還在到處著急地找。”說完又對著冬子說道:“你去做些吃的來,清淡些的,吃了也差不多天就亮了。”
冬子立即應下後點了另一盞就往著後廚快步走去。
等著冬子走後,慕容廷敘抱著還在抽氣的莫紫菀柔聲說道:“不怕,來叔叔這就安全了,等天一亮叔叔就送你回去。”
莫紫菀哭過一場後,心裡的怕也散了些去,靠在慕容廷敘的懷裡應道:“好,謝謝慕容叔叔。”
“和叔叔不用客氣。”慕容廷敘輕拍著懷裡的娃,“累了就睡會,一會飯食好了叔叔再叫你。”
“我不累!”莫紫菀撐著疲倦的身體不敢睡下去,就怕一閉上又被人給抓了回去。
慕容廷敘也不逼著他,聰明的娃啥都好,但也有不好的一點就是心事重,現在就是不用多問她都知道她心裡害怕的不敢睡,怕睡著了會被人再送回去。
莫紫菀不睡,慕容廷敘就和她說著話,“你還記得抓你的人長什麼樣子不?”
莫紫菀點頭,“記得,我知道是誰抓的我。”
“誰?”慕容廷敘詫異了。
“是學院裡的老師,我得罪過他,所以他才派人抓了我。”莫紫菀倒是不在意給他說馮盛榮的事。
慕容廷敘聽後以為隻是她的猜忌和多想,道:“菀菀,無憑無據咱們可不能亂說。”
莫紫菀輕點了下頭,“我不是亂說,抱走我的人把我弄暈了後沒想到我很快醒了過來,我醒來時正聽到有人說話。
聽見馬車外有人說話我就沒動,想聽聽他們為什麼抓我,然後就聽到了學院裡老師的聲音,而且搶走我的人也喊他馮老爺,我回去就給乾爹說,乾爹肯定能找出證據來的。”
慕容廷敘再次感歎懷裡的小娃,要是換一個娃,哪怕是比她大個十來歲娃也不見得能有她這份敏銳謹慎的心思,而且這麼小就能跑出來可見遇事考慮得有多周全,怪不得書賢兄把她當成寶一樣寵著疼著,這樣的娃是該多寵些。
再一想起梅宅好巧不巧地就失火了,又問道:“這火是不是你放的?”
莫紫菀大方承認,一開始她是不想承認的,但在聽了慕容廷敘說報官的事後,她才能敢承認,就怕梅宅和他有些關係。
慕容廷敘見他點頭,大笑起來,“燒得好!”
可是莫紫菀聽後並無多少高興,“他們鎖住了我們睡的屋子,我想跑都跑不成,我就想著用火把鎖門的地方給燒開。”
“慕容叔叔,那屋裡還關著好幾個人,不過門離她們還有些距離,我跑出來後門也大開著,還喊了她們,那個時候隻有門上有火,不過我沒有等她們跑出來才離開。”
“我不想她們出事,可是我不燒開鎖,他們就要把我賣了,賣主都找好了,賣給一家姓陳的人家。”莫紫菀說著又哭了出來。
慕容廷敘見懷裡的小娃又傷心的哭了起來,心上又一陣痛,“沒事,她們肯定不會有事,你隻燒了門,要是一個門的火他們都救不下來,那就是他們的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