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弄明白怎麼變成小嬰兒時,自己就被接產的婦人抱到床邊。
也想看看這一世給自己生命的人,用儘全身力氣轉頭看向床上的人。可落入眼中的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怎麼這麼命苦。」
命苦?我命更苦好不好?
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卻能感覺得出來床上的人好像不怎麼喜歡自己,不然怎麼會說出命苦的話來?
「夫人,奴婢都已準備好了!」抱著自己的婦人說道。
夫人?奴婢?
怪不得不是在醫院,感情自己這是投生到了古代,而且還是一家聽起來不錯的人家。
原以為自己是被嫌棄了,模模糊糊地看到床上生自己的婦人慢慢坐起身來,坐起來後伸手向自己說道:「把孩子給我,母女一場,我好歹也抱抱她。」
床上的人流下淚來,「這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啊!」
被婦人抱在手中,離得近了,自然也看得清楚了,因為生自己時耗費了很多精神,她的臉上很蒼白,臉上也布滿大汗,連散在臉上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看著虛弱得很。
想到這,莫紫菀的心裡升起了一絲酸澀來,對自己她有不舍,正如她說的,自己是她十月懷胎所生。
可是,最終還不是丟了自己!
想到這,莫紫菀又忍不住的冷笑起來,什麼不舍?都是假的。
要是真舍不得就不會拿了金簪在火上烤後再往自己肩頭上燙去。
那樣的燙傷,就是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不要說自己一個才出生的嬰兒。
自己雖然沒當過娘,可是小時候自己受了一點點傷,媽媽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傷的是她,她來替自己疼痛,哪裡舍得燙自己?
要是真舍不得,就不會讓人把自己丟到河裡。
為了她在國公府的地位,也為了她的榮華富貴,所以隻能犧牲自己。
莫紫菀把從方靖處聽來的,和自己出生時的場景想了一遍後,很容易就分析出了黃靜淑是因為一連生了四個女兒,加上自己就是一連五個女兒了,怕自己國公夫人的地位受影響,於是就來了一個狸貓換太子,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把自己換了後竟又生下了兒子。
想通一切後,莫紫菀也不再糾結身世的事了!
自己姓莫,是莫家人,和她沒有關係。
不再想身世問題的莫紫菀快步的方繼去了。
方繼任國子監助教,去找他多了解一些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學府教學日常和管理日常,以便自己的村學能大步向前。
第二日,莫家三人,以及韓書賢夫妻兩人,還有李有地,李有材,李長風三人都在方靖上朝時與他一道離開。
路上莫紫菀靠在宋南枝的懷裡,「奶奶,咱們回去就去給爹娘燒紙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這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說去給兩人燒紙時宋南枝沒哭的一次,隻見她嘴角上揚了一點,「好,一會從縣城路過的時候,順便買些紙錢回去!」
「多買些!」莫紫菀說道,「有錢了爹娘在地下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好,多買些。」看書菈
「奶奶,以後我掙很多很多錢給你和爺爺用,比黃家給的都還多。」說到錢,莫紫菀怕他們還想著那三千兩銀子的事,又給出承諾。
「掙那麼多做啥?咱們家現在就是啥事不做,家裡的銀子也夠我們用一輩子了,下輩子都夠。」
宋南枝一想起韓書賢和方大人說孫女心思重,想得多,就難受得很,都怪自己兩個老的沒出息,才讓娃跟著操心,有時她甚至都想著要是她沒被自己家撿回來,而是被其他人撿回去,肯定過得比在他們家好,「現在咱們家日子過好了,我和你爺成天好吃好喝的耍著,這日子就像是神仙過得日子一樣。」
「咱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黃家的銀子,以前賠了一百兩都被他們搶回去了,這次要拿了,怕是也要被搶回去,反正都要搶走,還不如不要。」宋南枝早想開了。
宋南枝說完莫庭雨也說道:「能幫你爹伸了冤,我們就已經滿足了,你可彆多想了,咱們不稀罕他們的錢。」
一路閒聊,等到了村子後,村裡人免不了問候他們怎麼去京裡待這麼久!
去的時候,誰也沒說這事,包括李有地,李有材兩家知道情況的也都沒傳出一句半句話來。
這會陡然聽到他們去京城的衙門裡告狀後大家都是一驚,咋又去告狀了?範家的事衙門裡不都處置了麼?
「範大力他們不是被縣老爺懲罰了麼?」
「不是他們,是菀菀他爹的事,這次總算了了。」
這可比聽到他們去京裡告狀都還吃驚,這麼多年了,娃都快五歲了,誰也沒想到他們又去告狀了。
「咋樣了?那壞胚子是不是要給菀菀他爹賠命?」聽到他說總算了了,肯定是好事。
「大人判的是砍頭,不過現在還沒砍,在大牢裡關著,說是要過些日子才砍頭。」莫庭雨說起這話來都是嘴角帶笑。
「這可是好事,這下菀菀他爹娘在地下也能安心閉眼了。」
「就是,他們能閉眼了,以後我去了地下也能有臉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