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這話就不對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韓字,我們是一家人,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咱們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能去行商?就是為了家中開銷,這些事也該是下人去打點,怎能讓你們去拋頭露麵?這不是打我們侯府的臉麼!」
「還有侄兒侄女們,他們都是侯府的公子小姐,成日裡跟著一群低賤的泥腿子的孩子們混在一起玩像什麼樣?」
吳氏麵子上是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心裡卻巴不得他們天天和泥腿子打交道,要不是看你們的作坊對家裡還有些好處,誰想來這破地方?
「你說誰低賤?」一道聲音在吳氏和韓明德身後響起。
冷冽的聲音讓兩人立感周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轉回頭去看著一身寒氣的韓書賢,韓明德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臉,「三弟回來了!」
吳氏也堆出笑臉來,「三弟回來了。」隨後又回答起韓書賢剛剛的話來,「我們正說這村子的人呢?我們來想接三弟,和弟妹還有侄兒侄女們回侯府去住,等侄兒侄女們回京後就可以和京裡的公子小姐們一道玩耍了。」
要說俞思蓮還能做出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韓書賢卻不一樣了,要是身上的寒氣和眼神能殺人,韓明德兩口子定是在他走近院子時,兩人估計就倒下地去了。
「侯爺可彆亂攀親戚,在下當不起,也不願當。」說完就攆起人來,「我們還有事,就不遠送兩位了。」
韓明德在袖筒裡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指甲深陷掌心也毫無反應,原本尷尬的臉上就要被心中舌升起來的怒氣所替代,可一想著作坊,這怒氣很快又被隱去,一絲無奈爬上臉上,語重心長的喊道:「三弟,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就是不在乎我這個兄長,也該想想爹他老人家!」
「自從你離開家後,爹就沒有一天是高興的,現在身子也越發的差了,常念叨你,還說對不起你,當年不該讓你們離開家,我們這次來也是來請你們回家的,以後一家人在一起,爹他老人家也不至於想見你時,你不在身邊。」
韓書賢冷冷地看著韓明德,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當年趕自己一家出門來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心軟,倒是怕自己走得慢了,會連累到他們。
「侯爺可能說明白一些?你們究竟是怎麼對不起我的?還有,是怎麼利誘我身邊的人?讓他能如此聽信於你們。」
「我知道你一直都認為是我收買了雙元,讓他去欺壓鄉民。」韓明德說到這的時候,話鋒一轉,很是語重心長的接著說下去,「可是三弟,讓你離開朝廷於我有什麼好處?於我們韓家有什麼好處?咱們兄弟倆都在朝廷,韓家的門楣豈不是更高一些?」
就在韓明德語重心長的對韓書賢說著以往種種的時候,下人過來稟告道:「老爺,方大人派人來說是有事找老爺。」
「可說了什麼事?」韓書賢問道。
「隻說了有好事,說要當麵和老爺您說。」下人回道。
「快請人進來!」韓書賢滿臉含笑地說道,想著最近找他們訂紙的人越來越多,以為方大人又給他們介紹了來訂紙的人家。
下人得了韓書賢的吩咐後,馬上應道:「我這就去。」
等著下人走後,韓書賢又轉身對著韓明德夫妻二人,「兩位也看見了,我現在有事要忙,兩位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