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丫鬟與丫鬟(2 / 2)

前妻大反派 極品豆芽 9418 字 4個月前

薑守中想要阻攔,卻晚了一步。望著門口麻袋,隻好等待。

“那就二兩!”

尤不死心的老頭突然冒了出來,嚇了薑守中一跳。

老頭極其肉疼的伸出兩指,“公子,二兩賣給你!這丫頭雖然瞧著沒啥斤兩,但隻要賞她一口飯吃,絕對能養成一朵花,到時候做個暖房丫頭也不錯。”

“滾!”

薑守中沒好氣道。

……

錦袖一路小跑,少女早熟的象征晃晃起伏,仿佛隨時會裂開衣衫。

穿過曲繞廊廡,錦袖正要加快些步伐,卻差點在拐角處與人撞上。

少女連忙止步。

看到差點被她撞到的來人,錦袖俏臉一變,忙屈身施了一個萬福,脆聲恭敬道:“錦袖見過二爺。”

被稱呼為“二爺”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左右,相貌俊朗,氣態出眾,穿著一身錦衣華服。

此人名叫染金升,在染家排行老二。

相比於曾為文華殿大學士的染家家主染金義與染輕塵在國子監任職的父親染金峪,這位曾經年少時便是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到中年後似乎並沒有改變多少,依舊輾轉於風月場所,老太太對其早已失望。

如今染家的興盛,基本全擔在染輕塵一人肩上。

染金升目光不漏痕跡的掃過麵前少女的胸脯,笑眯眯的問道:“錦袖啊,行色如此匆忙,是發生什麼事了?”

在染金升身後還跟著一位公子哥。

一襲青衫,容貌清秀,身上透著一股子胭脂味,明顯是女扮男裝。

估計又是二爺偷偷領進來的風塵女子。

“回二爺的話,錦袖是去找小姐,姑……薑公子在門外等候。”錦袖低聲說道。

薑公子?

染金升愣了一下,隨即恍然。

正要對錦袖說染輕塵方才出門去了,此時並不在院內。男人忽又眼神一動,眯眼笑道:“知道了,你去找輕塵吧。”

錦袖行了一禮,匆匆前往染輕塵居住的小院。

“想必又是染大小姐的追求者。”

身後胭脂公子哥笑道,眸底卻蘊藏著濃濃的妒嫉。

女人之間的嫉妒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大家都是容顏出眾的美人,都不過是被男人們饞身子而已,憑什麼那些世家公子哥對你染輕塵是一副仰慕傾心的君子模樣,對我卻是一副看待貨物的齷齪眼神。

染金升沒有應聲,走到廊頭隔著門遠遠瞧了眼,確定是染家那位姑爺,唇角不由勾起一道玩味笑容。

他附到女人耳旁嘀咕了幾句。

一身胭脂粉的清倌人麵露怪異,“這……這不妥吧。”

雖然她樂意往那位清高的染家大小姐身上潑臟水,可對方身份畢竟特殊,若事後算賬,她一個小小清倌人如何招架。

染金升敲了敲手中折扇,笑道:“放心,隻是玩笑而已,無傷大雅。再說,幫侄女趕走幾隻蒼蠅,她也該感謝我這位二伯。你儘管照我的做就是,我頂著。”

既然染二爺這般保證,女人便答應下來。

染金升大致估算了一下位置,帶著女人來到一處高牆邊,又刻意等了片晌,忽然開口沉聲問道:“錦袖,這般慌張做什麼!?”

這位善口技者,在西楚館有著“萬音優伶”讚譽的清倌人一邊回憶著方才錦袖說話的嗓音,一邊語氣慌亂的說道:“二……二爺,剛才我去叫小姐,看到……看到小姐和禮部侍郎的二公子在房間裡……”

“住嘴!”

染金升怒喝。

男人眼角卻帶著讚歎。

不愧是萬音優伶,雖不能說學的十分像,但也有七八分相似。若是不熟悉的人,很難分辨真假。

如今又隔著一牆……

染金升看了眼身側牆壁,似乎能看到牆壁另一側的薑守中,唇角微揚,壓低嗓音怒聲說道:“小姐做什麼是她的事!你看到了,也要裝作沒看到,明白嗎!?”

“可是……”

“錦袖”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可是薑公子在外麵等著。”

染金升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刻意加重,警告道:“就告訴他,小姐方才出門去了,此刻不在家中。”

“……是。”

“錦袖”弱弱應了聲。

兩人對話結束,染金升抬頭看向走廊。果然尋找小姐無果的錦袖匆匆跑了回來,時間上正好契合。

染金升和女人默契退到陰影處。

錦袖沒看到二人,懷著遺憾心思一路小跑出院門,對等待在門外的薑守中小聲歉意道:“對不起姑爺,小姐不在家裡,已經出門了。”

“不要緊的,你去忙吧。”

薑守中微微一笑。

不知怎麼的,錦袖感覺姑爺臉色似乎有點陰霾,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對方卻已轉身。

少女怔怔望著男人背影,心裡莫名不安。

驀然,薑守中扭頭對著嬌俏少女笑道:“音似而神不似,風塵味太濃。你的聲音很乾淨,她學的一點都不像。”

少女一頭霧水。

躲在門內偷聽的染金升表情愕然,隨即氣急敗壞的低聲罵了句,“賤骨頭!”

……

走至興安巷,薑守中又來到那棵老槐樹下。

黑瘦少女孤伶伶跪著。

本已經路過的薑守中猶豫了一下,心中歎息一聲,折回腳步,將之前算命小攤退回的那二兩碎銀,放在黑瘦少女麵前。

“死人的錢,不嫌晦氣就收著吧。丫鬟就算了,我不需要,等下一個有緣人。”

薑守中丟下這話,邁步離去。

臨走時低聲罵道:“最近真是經常活見鬼,看來得去燒點高香了。”

少女披麻戴孝,頭上插著一根草標。

身旁破舊的白布上寫著一些淺淡扭曲的炭黑小字,大意為賣身葬爺爺,願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之類的話。

身後用稻草編成的草席下,躺著一具青衫老者屍體。

老者去世已有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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