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壞的門扇微微吱呀晃動。
也踹碎了女人最後一絲薄弱的希望。
薑慶終於不裝了。
撕下了那張俊美卻偽善的麵具。
“表嫂,表哥那種不解風情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為他守身的。況且,你本來也是以爛貨的身份嫁給我表哥,到如今你還裝什麼裝?”
他冷笑著瞥了眼床榻上的老人,陰惻惻道:“你若是喜歡在自家婆婆麵前表演一出紅杏出牆,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怕……被抓進大牢嗎?”
溫招娣輕喘著,試圖嚇住對方。
女人儘量用外衣遮住身子。
薑慶聽笑了,“禍害了那麼多女子,我早就成為官府通緝的要犯了。可惜官府那些人都是飯桶,到現在也抓不到我。當然,京城的官府還是有些厲害的,所以今晚過後,我就要離開京城了。”
聽著對方話語,女人滿臉震驚。
她猛地想起前些天,縣衙捕頭老廖在酒桌上閒談的那些話,說有個采花大盜從青州流竄到了京城,莫不是……
這一刻,女人深陷絕望。
她怎麼也沒想到,當時陸大哥的一句玩笑話竟成為現實。
“好了,咱們該乾正事吧。想必表嫂伱已經等不及了。表哥那頭蠻牛不懂女人,表嫂肯定沒享受過真正的夫妻美事,說不準你以後會想念我呢。當初也有一些女人哭哭啼啼的,可最後還是舍不得離開我。”
薑慶不再囉嗦,開始脫衣服。
他不打算換地方了。
在對方婆婆麵前讓兒媳婦紅杏出牆,很有趣。
溫招娣淒然的看了眼病榻上的婆婆。
婆婆,兒媳不能再幫武哥伺候您了。兒媳先走一步,若有來世,希望能以清清白白的身子嫁給武哥……
女人握緊瓷片,決定結束自己生命。
“娘親!”
誰也沒料到,這時候一道熟悉的孩童聲驟然響起。
薑慶臉色大變,徹底懵了。
不應該啊,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原本以為自己要墜入深淵的溫招娣聽到女兒聲音,心中驚喜交加,急忙聲嘶大喊:“武哥!”
生怕薑慶會殺人滅口,她儘量護在婆婆麵前。
可一抬頭,門口的男人不見了。
顯然是被嚇跑了。
“娘親!”
聽到聲音的張玥兒跑了過來。
望著癱坐在床邊的娘親以及身上的血跡,小女孩有些被嚇到了,飛撲過去抱住母親,稚嫩的嗓音帶著哭腔,“娘親,你怎麼了?”
“武哥……”
看到門口熟悉的丈夫身影,溫招娣緊繃著的心終於落下,無力靠在床邊。
有些脫力的她就像是岸邊即將瀕死的魚兒。
張雲武看著屋內景象。
妻子裸赤嬌懶的模樣,好似經曆過一番床笫之事。
原本稍顯清醒的眼睛再被血色塗抹,恍惚間眼前不斷浮現著女人放蕩的與彆的男人行樂的模糊印象。
“武哥……”
見丈夫呆呆站在門口,溫招娣麵露疑惑。
“為什麼……為什麼……”
張雲武一步步走來,赤紅眸子流下了兩行淚,“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賤人!該死!”
丈夫的異常讓溫招娣生出一絲寒意。
她顫聲道:“武哥,你怎麼了?”
靡靡佛音不斷衝擊著張雲武的耳朵,眼前的畫麵染變成了詭粉色,昔日端正溫婉的妻子好似那些風月女子,賣弄風情。
“賤人……賤人……”
那隻斧子提在了張雲武的手中,看向妻子的目光滿是暴戾與殺意。
溫招娣被嚇傻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丈夫如此模樣。
就像是被凶靈附體了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心驚膽戰的煞氣。
——
趙萬倉家的屋頂。
厲南霜嬌俏的臉上儘是愕然,“二牛這是怎麼了?他是不是誤以為溫招娣和彆的男人偷情了?可依照他的性情,就算發現了也不會這樣啊。”
薑守中緊握著拳頭,手心滿是細汗。
身後似在閉目打坐的風憶塵捏出一道法決,旁邊如紙偶的女人身子開始搖擺。
風憶塵咬牙問道:“要不要現在出手?這玩意很耗費心神,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再等等。”
薑守中緊緊盯著屋內場景,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