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往西楚館報信的時候,得知琴詩兒跑來找薑守中,生怕這女人會壞事,匆匆趕來。
結果還是遲了一步,被薑守中給套路了。
薑守中驀地起身,指著琴詩兒怒喝道:“朝廷不止一次申令我們嚴查私藏妖氣者!而你們西楚館,作為京城有名的風月場所,竟然也敢私藏妖氣,好大的膽子!
你們拿妖氣做什麼?每日去你們西楚館的客人可都是些達官貴人,膏粱子弟,你們是不是在殘害他們!?好一個西楚館,其心可誅!
納蘭大人,你還在等什麼?還不拿下此妖女,押入大牢好好審問!我會立刻將此事呈報於上麵,要求加派人手,徹查西楚館!”
納蘭邪此刻罵娘的心都有了。
對那位虎爺更是怨言。
我早就說不能讓薑墨碰這個案子,你個老東西非得自作聰明讓他查。現在好了吧,第一天就惹上了一身的騷。
納蘭邪擠出僵硬笑容,上前說道:
“薑兄,你誤會了,這都是誤會。其實前些日子,西楚館就已經報官了,說有一位客人不小心落下了幾瓶妖氣,於是他們本著守法良好百姓的義務,準備將妖氣上交六扇門。
沒想到,詩兒姑娘在上交妖氣的途中,引來了兔妖。雖然詩兒姑娘拚死相護,可還是讓兔妖搶走了一瓶妖氣。對了,那天晚上你們也經曆了。當時詩兒姑娘被妖物拖進水裡,還是你們救的呢。
雖然上麵沒有怪罪的意思,可詩兒姑娘覺得是自己的錯,生怕這瓶妖氣流落到民間會危害到百姓。本就心善的詩兒姑娘為此是寢食難安啊,於是便決定追查那瓶妖氣。這才一時失態,跟薑兄起了衝突……”
納蘭邪一口氣說完,扭頭看向發愣的琴詩兒,“對吧,詩兒姑娘。”
“哦……對。”
琴詩兒木然點頭,被納蘭邪的這一套臨時現編的說辭給整懵了。
薑守中亦是佩服。
這納蘭邪能成為鐵衣堂的堂主,是有原因的。
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
納蘭邪對琴詩兒說道:“詩兒姑娘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瓶妖氣。妖氣丟失並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過多自責,相信薑大人能理解你。”
看到納蘭邪遞來的眼色,琴詩兒反應過來,雖然語氣依舊生硬,但不複方才劍拔弩張。她對薑守中歉意道:“不好意思薑大人,方才是詩兒激動了,才讓薑大人誤會,希望薑大人早日尋到妖氣,讓詩兒心安。詩兒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行告辭。”
薑守中也沒阻攔,任由琴詩兒離開。
且不說能不能留下這女人,即便留下,轉眼也會被放了,沒有任何意義。
納蘭邪倒了杯茶給薑守中,“薑兄,消消氣。”
薑守中沒有去接,轉而問道:“為什麼你早上不告訴我這些實情呢?”
納蘭邪無奈,“畢竟牽扯到其他案子,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透露,這件事怪我,真怪我。”
“我還是要查西楚館,你覺得呢?”薑守中盯著他。
納蘭邪擺手,“查,必須查!隻要有一丁點的線索都要查。我們也不能相信西楚館的一麵之詞,畢竟女人最喜歡騙人。”
好一個兩麵三刀的家夥。
人一走,開始捅刀子。
薑守中笑了笑,淡淡道:“她打爛了我的桌子,這錢你賠吧。”
納蘭邪一愣,一副苦瓜臉,但最終拿出心疼的拿出二兩碎銀放遞給對方,“我還有點事,等晚上咱們一起出發。”
納蘭邪離開後,薑守中對臉色發白的陸人甲說道:“看到了吧,現在我們就是泥菩薩。最近小心點,那女人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小薑,這要是一調查,老張是不是有麻煩了?畢竟妖氣最後是在他家出現的。”
陸人甲滿心憂慮。
薑守中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喃喃道:“咱們三個卵蛋能不能把對麵那塊大石頭擊破,就要看天意了。”
夏荷出現在門口,對陸人甲冷冷道:“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你……你誰呀。”
望著又出現在屋內的一個美人,陸人甲傻眼了,瞅著好像有些眼熟。
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就飛出了屋子。
好在夏荷對方力道控製很好,甲爺隻是一個踉蹌坐在地上,並沒有受傷。
而原本準備起身的薑守中發現自己竟無法動彈。
身上多了幾根銀針。
望著把門關上,並且抽出長刀的夏荷,薑守中眼神冷淡道:“我勸你彆得寸進尺,我的忍耐真的有限度。”
夏荷冷冷問道:“我問你,毀了沒?”
“什麼?”
薑守中一頭霧水。
見少女提刀盯向自己雙腿,薑守中火氣又蹭上來了,怒道:“怎麼?把我弄成太監還不滿意啊?是不是打算直接拿刀剁了?”
“所以,真的毀了麼……”
夏荷喃喃自語。
她現在不太確定夫人對薑墨是什麼態度,但至少沒讓她傷害薑墨,沒讓她把薑墨的下輩子給毀了。何況對方是染家姑爺,這是事實。
夏荷愈發懊惱。
內心掙紮許久,她咬牙走近到薑守中麵前。
可隨即她又陷入猶豫。
望著天人交戰的夏荷,薑守中忽然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腦子一抽,真把他的二弟給剁了。
這姑娘的想法本來就不能以常人思維看待。
好在夏荷將刀收了回去,男人提著心的才放心。
許久過後,夏荷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抬起手指在眉心處輕輕點了一下。隨即周身泛起一股淡紫色的光芒,若寶光流轉,芬芳四溢。
薑守中看的目瞪口呆。
沒等他搞明白對方究竟搞什麼幺蛾子,少女忽然俯下身子。
然後薑守中清晰感觸到,少女冰涼卻軟柔的唇瓣印在了他的嘴唇上——在少女唇間的芬芳之中,一顆冰涼的珠子隨之滑入了他的口中。
咕嚕……
薑守中無意識咽了下去。
與此同時,夏荷的臉色迅速地變得蒼白。
原本紅潤的唇瓣失去了顏色,雙眸中的光彩暗淡了許多,似體內精氣受損。
薑守中整個人都懵圈了。
這丫頭給他喂了什麼?
蠱毒嗎?
珠子落入腹內的刹那,原本正在開辟穴竅的陰符小金色好似聞到了鮮美的大餐,立即飛奔過來,抱起珠子塞進了自己嘴裡。
陰符小金色嘎嘣嘎嘣的嚼入肚子裡,無比舒坦的打了個嗝。
下一刻,陰符小金人仿佛打了雞血似的,衝到竅穴內以比平日超過幾十倍的速度開辟拓鑿。
短短數秒,薑守中又開辟了十幾個竅穴。
直到陰符小金色恢複了之前的速度,薑守中的土道體從三品武夫之境,竟攀升到了一品武夫的境界!
夏荷緩緩直起身子。
一根銀絲拉長,又輕輕繃斷,掛在唇角。
臉色蒼白的少女收回了男人身上的銀針,讓其恢複自由,冷冷說道:“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四姐妹自出生後,身上便有一顆本命珠子。我這顆珠子可以幫你愈療一切傷勢。”
夏荷輕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成功幫你治好那裡,但不管能否成功,三天後我就要收回這顆珠子,否則我會沒命。也可以說,它是我的續命珠。”
薑守中呆呆問道:“三天後你要收回珠子?”
“對。”
“否則你就會死?”
“對。”
“……”
薑守中深吸了口氣,一臉認真的對麵前這個大腦發育明顯異於常人的妹子說道:“聽我的話,這三天你儘量吃點好的,想吃啥吃啥,彆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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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