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品到一品,速度之快讓薑守中為之感慨。
難怪修行人士最講究機緣,一場機緣真的能讓人體驗到風靈月影的快感。
最讓薑守中感到驚奇的是,陰符小金人可能是徹底消化了靈珠的緣故,開辟竅穴的速度再次快了一倍,雖然不如最開始打雞血那般凶猛,可勝在穩定。
這讓薑守中不禁開始暢想。
一顆珠子效果如此之大,其他三顆珠子加起來,那還不起飛?
不過真要拿四姐妹的命來換取自己的修行大道,薑守中可做不出來,他還達不到李觀世或妖尊那種視萬物生靈為芻狗的木人石心。
“小薑,屋裡那女人究竟是誰啊。”
陸人甲還在喋喋不休的跟在薑守中屁股後麵詢問著,鞋拔子臉滿是糾結。
以前小薑單身狗的時候,他隔三岔五就要當媒人,生怕這位兄弟打一輩子光棍。可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大美女來,心裡怪怪的。
可謂是又怕兄弟過的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你忘了,銀月樓的。”
“嗬嗬。”
“混蛋!”
她兩次都放下羞恥心主動獻媚,可在對方眼裡,自己連窯子裡的婊子都不如!
琴詩兒玉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陷入掌心之中,雙瞳之內猶有烈焰跳躍著。
“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猛地拍了下額頭,“不該忘,不該忘啊。”
“姓薑的,我一定會殺了你!”
薑守中笑笑,轉身離去。
而薑墨卻徹底擊垮了她的自負。
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丫鬟猶豫了一下,上前默默清理。
她可以容忍彆的男人厭惡她,蔑視她,因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身份尊崇的貴人,眼光高出天界,瞧不上很正常。
他又一下子苦著臉,“最近咋回事啊,又是西楚館,又是銀月樓的,頭兒還不在。小薑,我覺得要不偷偷摸摸的帶老張一家子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石板紋絲未動,也未有任何裂縫。
小薑咋變成高手了?
陸人甲看著對方有些發紅的拳骨說道,“疼的話就叫出來,不要怕被兄弟笑話。雖然我現在已經開始笑了,甚至打算給老張閨女講講。”
琴詩兒自嘲一笑。
這一刻甲爺心裡很不是滋味。
陸人甲本想跟上再調侃一番,忽又瞅著石板有點不對勁,於是用腳尖輕輕碰了一下,石板瞬間變成了一攤齏粉。
身為西楚館兩大花魁之一,琴詩兒對自己的魅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女人之所以如此憤怒,並不僅僅是因為被薑守中套路,也不是對方言語的羞辱,而是對方瞧他的眼神,讓她極度不爽。
——
可薑墨他憑什麼?
一個小小的六扇門暗燈嘍囉!一個下賤沒女人喜歡的單身雜碎!竟然也瞧不上她!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她當時真想打爆對方的腦袋。
能來西楚館的哪一個不是眼光極高,身份不俗的客人。每個人看她的眼神,要麼充滿了貪欲,要麼帶著欣賞,要麼是愛慕……
“一旦結下仇怨,任何地方都是是非之地。”
兩次!
琴詩兒又問。
帶著滿腔怒意回到自己閨房的琴詩兒,剛進屋子,憤然揮袖,案上珍寶花瓶應聲而碎,破片紛飛。又將案頭文房四寶、佳器雜物全都拂落在地。
說好的一起擺爛,沒想到你小子在背地裡偷偷努力!
這也讓她養出了極高傲的性子,認為天底下的男人都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
銀月樓?
陸人甲一驚,終於想起之前調查葛大生案子時,在何大牙的家裡見過。
丫鬟一愣,用力搖頭,“沒有啊,小姐是大美人。”
見識過很多男人為琴詩兒瘋狂的丫鬟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肯定的,小姐的魅力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
琴詩兒拿起桌上銅鏡,望著鏡中嬌媚的臉蛋,左看右看依舊沒瞧出自己哪裡有瑕疵,她扭頭對清理花瓶碎片的丫鬟問道:“我長得醜嗎?”
甲爺嘴巴張得足以塞下一顆梨。
在薑守中這邊發生了夏荷插曲的同時,西楚館那邊則算得上是陰霾密布。
屋內的貼身丫鬟嚇得不敢出聲。
即便有些不喜歡的,也會讚歎她的魅力。
“那你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會被我迷倒嗎?”
薑守中隨口說道,為了試試自己土道體的一品武夫實力有多強,他來到一塊放在土牆旁的厚石板前。
薑守中一邊說著,一邊以土道體的修為運轉八極焚天拳的拳法氣機,猛地一拳砸下。
她冷冷盯著鏡中的自己,忽然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臉上。
這一巴掌功力極深,丫鬟眼珠子直接迸出了眼眶,變成了兩個血洞,頰骨坍塌徹底粉碎,鮮血迸出,不成人形。
丫鬟倒在地上,徹底死透。
“最討厭彆人睜眼說瞎話!”琴詩兒丟下鏡子,對門外噤若寒蟬的婢女冷冷道,“還杵在外麵做什麼,沒看到屋子臟了嗎!?”
門外兩名婢女連忙進屋清理。
跟著進來的納蘭邪皺了皺眉,自顧自的坐在桌子上拿起一隻橘子,邊剝皮邊笑道:“自己是個蠢貨,還撒氣到彆人身上。”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琴詩兒指向納蘭邪,嬌容如同冰封萬裡之嚴冬,凝出騰騰殺氣。
納蘭邪掰開一瓣橘肉丟進嘴裡,唇角牽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嘲諷而不屑,“我當然沒資格說你,畢竟你可是要飛出籠子的金絲雀,某一天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琴詩兒正欲發火,門口出現了一道熟悉人影。
是虎麵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