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妙妙的變化是薑守中始料未及的。
從少女“聽話”的行為中,他漸漸明白了對方憤怒的緣由,一時之間隻覺荒謬至極。
他可以控製這位燕戎公主?
為了驗證其猜想,薑守中嘗試發出命令。
“坐下。”
隨著男人話語落下,耶律妙妙卻直接坐在了地上。少女那雙含淚的杏眸憤怒而又絕望的瞪著男人,隻覺自己墜入了無儘地獄。
薑守中一愕,又道:“坐在床上。”
少女坐回床榻。
少女悲憤大罵,“薑墨!我要殺了你!你肯定給我下蠱了!我命令你快把蠱蟲拿走!否則我讓太後滅你全族!薑墨!你混蛋!”
“閉嘴!”
眼下受製於人,還是彆把對方惹怒了。要不然這家夥一氣之下讓她去裸奔,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最終,少女還是咬著銀牙強忍了下來。
見少女眼神示意有話要說,薑守中道:“可以開口說話。”
而如今你已經沒可能再殺我,既然威脅解除,我又何必把你留在身邊。而且我身邊美女也不少,你也看到了,沒必要為了你給自己惹一身大麻煩。”
而他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讓她撅著,她還能躺著?
此刻耶律妙妙目光空洞,猶如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少女心如死灰,再無生機。
而她之所以選擇咬牙活著,是因為她相信法相之力會恢複。到時候男人給她的欺辱,她會數十倍,數百倍的還回去!
可如今,最後一絲希望被無情澆滅。
她努力盯著對方的眼睛,試圖分辨出眼前這個壞人所說是否為假話。
在經過讓對方三十次坐下站起,二十次微笑,六十次原地轉圈,八十次拍手後……薑守中終於確定,眼前這位燕戎公主變成了他的專屬“玩偶”。
前一秒還在破口大罵的少女閉上了嘴巴,雖然眼神裡的憤恨還在試圖殺人。
甚至連自殺都不能。
薑守中對二兩吩咐道。
耶律妙妙大怒。
薑守中很納悶,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就隻是和對方深入交流了一下?
可和紅兒交流過那麼多次,也沒見對方聽話啊。
她已經預想到接下來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淒慘。
薑守中正色道:“首先,你與我算不上是敵人,最開始我想殺你,是因為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後來我倆發生關係,不能隻賴我。當然,身為男人我肯定是占便宜的,你怨恨我是可以理解,也是應該的。
薑守中嘖嘖稱奇。
莫非是……那座祭台?九尾狐?
薑守中靠著零碎記憶回想當時所看到的祭台與神秘的九尾狐,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這下反倒讓少女驚訝了。
薑守中吸了口涼氣,沒理她,繼續試驗。
而男人的目光也確實真誠,不帶一點戲謔調侃。
隻要能控製住這位燕戎公主,哪怕對方修為恢複了又能如何?
“二兩,去問錦袖找一套新衣服過來,給這位姐姐擦洗一下身子。”
二兩點了點小腦袋,飛快跑出屋子。
“厲害啊,世間秘法真的太玄妙了。”
按理說她一個燕戎公主,哪怕對方因為殺了太子沒法帶她去跟皇帝領賞,也應該會想法設法藏在身邊。畢竟她這麼漂亮,身份高貴,正常男人都會有窺覷之心,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曾經傲氣與尊嚴,在這一刻如同折斷的蘆葦,倒伏在冰冷的命運泥潭中,任由絕望的沼澤將其淹沒。
嘴巴終於可以活動的耶律妙妙大口緩了口氣,冷冷盯著對方問道:“為什麼要放我走?”
耶律妙妙愣了愣,灰暗的眸子煥發出光彩。
欲擒故縱?
比如讓對方跳個胡旋舞,或者展示一套劍法什麼的。
要知道之前她甚至都做好了被這個男人夜夜欺辱的最壞打算。
眼下倒是成功解決了一個潛在大麻煩。
那就是可以用簡單的一些指令來指揮少女,比如坐下,閉嘴,揮手什麼的。
“問的什麼蠢問題?”薑守中沒好氣道:“難不成把你留在身邊給我生娃?就你那瘦身板能生個啥,屁股上一點肉也沒有。”
“……”
可這家夥卻願意放她離開,屬實費解。
而困難一些的就不行。
望著目光死寂,精神接近崩潰的少女,薑守中語氣緩和了一些,“眼下京城封鎖,我還沒法帶你離開,等過兩天去青州的時候,我會偷偷帶你離京。到時候等你修為恢複,我就放伱自由。你回燕戎也好,要報仇也罷,隨你心情。”
耶律妙妙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殺了我,你們大洲會少很多麻煩。畢竟我可是燕戎的公主,我們兩國天生就是敵人。”
“關我錘子。”薑守中聳肩。
耶律妙妙目光頓時鄙夷。
在少女看來,薑守中身為大洲子民,卻一點都沒有忠君愛國的覺悟,顯然是一個會為了榮華富貴而出賣自己國家和皇帝的自私人物。
一個人對自家的皇帝不忠誠,自己的國家都不愛,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要被唾棄的。
看出少女的不屑,薑守中懶得解釋。
老子可是華夏人,還是實打實的少先隊員,大洲是個啥,皇帝是個啥求玩意。
“呆著彆動,讓二兩給你擦洗身子,至於吃不吃飯隨便你。”
薑守中丟下一句命令,離開了房間。
聽著男人腳步聲遠去,耶律妙妙才算是放下心來,然而心中苦悶如潮水般湧至。
身為草原明珠,怎會落得這般境地。
誰能想到前一晚的她還是燕戎最為尊貴的聖女公主,如今命運多舛,一夕之間,從雲端跌落至塵埃,前途未知。
想著想著,少女又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