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紅靈的嘲諷之語,染輕塵呼吸急促起來,握劍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雙眸之中閃爍著犀利的寒芒。
雖然上次對方留下的傷痕不嚴重,但其帶來的羞辱卻令她時刻銘記,難以釋懷。
抓胸之仇,不共戴天!
此刻兩人再次重逢,舊恨交織,使得染輕塵的怒火猶如火山般噴薄欲出。
“今天既然來了,就彆想走!”
染輕塵手中長劍疾出,雪白劍芒皆如熔岩般沸騰,瞬息彙聚成一道道淩厲劍氣。
“姐姐脾氣可真大,家裡相公一定不喜歡吧。”
曲紅靈五指輕舒,宛如綻放的花瓣,細如絲、銳如銀針的小劍悄然現形,疾速旋轉。
電光石火之間,曲紅靈手腕輕抖,細劍猶如受控的流星,拖曳著熠熠螢光,疾射而出。
臨近染輕塵時,隨即化為數支小劍,沿著奇妙的軌跡交錯飛舞,拉出一張無比精密的劍氣巨網,將染輕塵籠罩在其中。
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把明晃晃的黑色大刀,漆黑如墨。
就在這時,二女心神一動,同時感知到一股氣息出現在閣樓。
沒法子。
一人半跪在地上,一人靠在牆壁上。
論打嘴仗,曲紅靈確實不如染輕塵,頓時被懟的啞口無言。
雙方交鋒之間,互有攻守,一時之間倒是鬥了個不相上下。
如今身陷囹圄,進退維穀,恐難以輕易脫身。
二人發絲淩亂不堪。
幾乎是同一刹那,她們迅疾扯過身邊垂掛的帷幔,將其緊緊裹在身上,遮掩住破損衣衫下裸露的肌膚。
厲南霜沒好氣道:“抓不抓妖物關我錘子事,我是來現場看看情況。”
兩人的修為境界幾乎處於同一水平,論氣機之綿長,染輕塵更勝一籌。但曲紅靈身為妖物的原因,體魄又更為強悍,妖力渾厚。
染輕塵唇邊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不甘示弱的譏諷道:“身為女人,有些人看似贏了,其實輸了。”
染輕塵麵若寒霜。
“這位姐姐,貌似這次又是妹妹我占了便宜啊。要不以後考慮纏個裹胸布?”曲紅靈笑盈盈的說道,“每次吃虧,妹妹都替你心疼。”
“可惜啊,妹妹不累贅,但男人不喜歡。”
染輕塵反唇相譏。
數十個回合之後,隻聽一聲裂帛之聲響起。
曲紅靈認出了厲南霜,臉色陰晴不定。
曲紅靈神情一僵,望著勝過她兩倍的豪華彆墅,咬了咬銀牙,冷笑道:“不過累贅罷了。”
“胡說!”
而兩人衣衫破碎不堪,幾乎成了乞丐之服,尤其是上身衣物被撕扯最多,破碎的布料零星地掛在身上。
這要是讓平日熟悉之人看到,能驚掉下巴。
然而厲南霜卻道:“我憑啥幫你?”
曲紅靈心態瞬間有些炸裂。
“大家彼此而已,你有什麼臉教訓我。”
她確實容易吃虧。
身形嬌小的少女與寬厚的大刀在暗沉的閣樓內形成鮮明對比,如同一幅動靜相宜的畫卷。
那時候厲南霜以大玄宗師的修為,與她硬扛了幾招。然而後來申聖元卻說,厲南霜是在故意壓境,其修為不止大玄宗師。
而後才是身形嬌俏的少女。
她目光轉向曲紅靈,靈動的雙目閃動著異色,“正巧遇到伱了,那我就問一問,你認識天妖宗宗主曲紅靈嗎?”
在京城酒樓,對方與她打過一架。
兩人警戒著盯著緩緩出現的來人。
可能是為了報上次傷胸之仇,打著打著,染輕塵數次都伸手朝著對方的胸前抓去,而曲紅靈激也起了火氣,同樣不甘示弱的使出龍爪手。
“你——”
相比之下,染輕塵傷痕更多。
竟是厲南霜!
染輕塵麵露驚訝,旋即驚喜道:“厲南霜你來的正好,幫我抓住這隻妖物!”
有些人不打不相識,能化乾戈為玉帛。有些人越打越看對方不順眼,能成為一輩子的冤家……而此刻的二女,顯然是後者。
眼下這兩人明顯是同一陣營的,曲紅靈不禁暗暗後悔,方才情緒上頭,竟與染輕塵陷入無謂之糾纏,此刻想來,實屬不智。
兩人你來我往,甚至摒棄了長劍,招式怎麼陰險怎麼來,怎麼下三濫怎麼上。
染輕塵聞此言,神情驟然一滯,眉間掠過一絲不悅,說道:“厲南霜,你好歹也是六扇門的官員,見到妖物難道不應該出手嗎?”
不過隨即,她穩住情緒,寒聲道:“好歹也是劍修高手,每次打架都撕扯對方衣服,抓抓撓撓的,跟個潑婦似的,你不嫌丟人嗎?”
曲紅靈搖頭,又點了點頭,表情無比真誠道:“認識,但不熟。”
“那你知道金鼇在哪兒嗎?”
厲南霜又問。
曲紅靈麵無異狀,這次倒是說了實話,“我聽說金鼇去燕戎了,至於真假並不知曉。”
“去燕戎了啊。”
厲南霜蹙了蹙好看的眉。
她看著地上的碎裂布片,以及二女裹著的帷幔,麵色怪異道:“我說你們兩個打架,喜歡光著屁股打?難不成現在流行的新打架方式?”
二女俱是臉蛋一紅,隨即惡狠狠的瞪著彼此。
厲南霜看向染輕塵,美目又瞥向那扇密室,淡淡道:“你們兩個怎麼打,我懶得管。染輕塵,我是專程來找你的,眼下我有些線索要給你說。
我二舅想起了一件事,當時他無意間看到蘇二公子他們進入密室後,有個人打開了密室機關門,導致金鼇發現了密室。”
自己猜測的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