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顧無言的二人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薑守中臉皮厚,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心態,微笑著主動打招呼,“巧啊金老哥”
“兄弟,你咋又來隴肅了呢?”
金鼇望著薑守中,表情流露幾分無奈之色。
這緣分有點太過了。
薑守中麵色如常的隨口胡謅道:“有位舊友在這裡,就過來看看他。金老哥你呢?你不是去同州了嗎?怎麼也來隴肅了。”
金鼇咧嘴笑道:“巧了,我也有個舊友在這裡。”
薑守中眼角抽了抽,問道:“現在金老哥要去哪兒,不會是打算出關吧。”
金鼇反問,“你們要出關?”
他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耶律妙妙,心想莫非薑兄弟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護送彆人?
“不出,我們拜訪完舊友就回去。”
“好。”
少女得意洋洋的說道。
儘管離彆之情猶如輕霧般縈繞在二人心頭,但一路上耶律妙妙始終帶著笑意,給薑守中介紹燕戎的種種風情與習俗。
定格在了二人時光的長河中。
這一幕,如詩如畫。
這丫頭一旦釋放出天性,可真的是磨人啊。
薑守中沒好氣道:“你還上癮了是吧。”
“那我豈不是成太監了?”薑守中苦著臉。
突然,耶律妙妙輕盈一躍,自馬背上翩然落地,旋即以一種霸道而又嬌嗔的口吻對薑守中說道:“薑墨,我不想騎馬了,我要你背我。”
少女雙臂環繞住他的脖頸,臉頰輕輕貼在他的肩頭。
這一次兩人的方向倒是真的不同。
少女明亮的眼眸時而凝視前方,時而轉向身旁的薑守中,流露出複雜情緒。
“告辭。”
薑守中身子一顫,暗罵了一聲妖精。
徐徐摻雜著塵土的微風吹拂在二人的臉上,馬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他們二人,還有那匹安靜的馬,以及隨風飄蕩的淡淡塵土。
隨著路程慢慢減短,耶律妙妙的話音漸漸稀疏,隻有馬蹄踏地的輕響與風拂大地的沙沙聲相伴。
沉默了片刻後,二人假裝誰也沒看到誰,一前一後交過路引文牒後,繼續分道揚鑣。
眼下護送敵國公主的最關鍵時刻,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越是看起來無害的人,無防備下,越是會致命,穩妥點好。
兩人抱拳行了一禮,微笑著離去。
薑守中笑道:“騙財是不可能的,騙色我可能防不了。”
金鼇帶著瓏妹與提前打好招呼的商隊會合,而薑守中和耶律妙妙則是避開大路商隊,選了條小道,前往一個叫“犟虎台”的地方。
“薑墨,回到大洲以後,你不要再招惹彆的女人了好不好。我告訴你,現在的女人很壞的,很狡猾的。你這麼容易被騙,到時候被她們騙財騙色,很可憐的……”
感受著爬來的絲絲酥麻之感,耶律妙妙美目染上一抹水色,她微微摟緊了一些男人的脖子,對著男人耳垂輕輕吹了口氣,故作嗔怒道:“大膽奴才,敢欺負本公主,不怕被殺頭嗎?”
大概也就十五裡的路程,並不遠。
少女喋喋不休的說著。
薑守中刻意選擇了曲折複雜的路線,兜兜轉轉,最終來到了飛虎關前。
“好的,告辭。”
然後,他看到同樣繞了一個大圈的金鼇他們。
雖然對金鼇有好感,但薑守中依舊不信任對方。
啪!
少女臀上被拍了一巴掌。
薑守中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毫不猶豫地下馬彎下腰,讓耶律妙妙伏上自己的背。
到達犟虎台,基本上正式進入燕戎境內,就不需要操心耶律妙妙了。
耶律妙妙咬著笑意說道:“小薑子免禮。”
兩人雖然騎著馬,但並沒有如往日那般馳騁疾奔,而是悠然緩行,仿佛要將這段路程拉得更長一些。
一股淡淡的馨香與溫暖的體溫交融。
薑守中假裝屈膝行了一禮,“卑職惶恐,承蒙公主殿下厚恩,感激涕零。”
“哼,太監就太監,到時候你當本公主的貼身小太監,就我一個人寵著,多好。天底下所有的榮華富貴都給你,天上的星星也給你摘來。”
“哦哦,我們也一樣。”金鼇笑道。
行走間,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首一瞥,卻發現對方並非朝向出關的方向。兩人相視一笑,輕輕點頭示意,隨後各自加快步伐。
耶律妙妙張開貝齒,輕輕噬咬住薑守中的耳垂,以一種略帶嬌嗔的凶巴巴語氣說道:“不許被騙色!就算再漂亮的女人,脫了衣服站在伱麵前,你也不能被誘惑,不能有任何邪念!”
既有少女本性的古靈精怪,又有草原女子特有的大膽豪邁……勾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薑守中手掌開始有點不老實了。
一弧圓月好似要被揉碎。
感受著耳旁少女的有些急促的熱息,男人笑著說道:“公主殿下既然要懲罰卑職,不如就懲罰讓卑職當作馬兒讓公主殿下騎吧。”
“大膽奴才,本公主金枝玉葉,怎麼……怎麼能騎你這匹壞馬兒……”
耶律妙妙扭動了一下嬌軀,聲音有些發顫。
薑守中生怕玩過火,停下了玩鬨,柔聲說道:“等我辦完事前往燕戎,一輩子當妙妙的馬兒,直到某一天妙妙厭倦了。”
耶律妙妙微眯著鳳眸,喃喃道:“不會的,一輩子都不會厭倦的。妙妙這輩子也隻當你的馬兒。”
她突然掙脫下來,掠到馬背上,撕掉臉上的易容麵具。
“薑墨,上馬!”
薑守中這才發現,少女絕美的容顏比之平常尤為光彩照人,就如他第一次看到對方時的驚豔。
法相之力回來了,美顏也回來了。
薑守中有些失神,無奈道:“敢情一路上故意騙我是吧。”
以目前少女的實力,出飛虎關就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耶律妙妙唇角上揚,“所以說,你這麼單純好騙,可千萬要離那些心機頗深的女人遠一些,省得被算計了還不自知。”
薑守中不禁哈哈大笑,調侃道:“哎呀,原來我家妙妙是個大醋缸子啊,我還真是小覷你了。”
耶律妙妙臉頰染上一層胭脂色,一把將男人拽上馬匹,雙腿在馬腹輕輕一夾,駿馬四蹄飛奔,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馳騁在大地上。
“薑墨,我要讓你知道,其他女人不如我,無論是長相或是其他!”
少女轉身,直直望著薑守中說道。
然後,少女解開……
駿馬猶如脫韁之箭,奮蹄疾馳。
……
時間無聲流逝,兩人來到了犟虎台。
也終於到了分彆的時候。
“要回家了。”
少女纖細的尾指勾了勾黏在汗濕額鬢間的發絲,眼眸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我會等你。”
薑守中摟著少女,柔聲說道。
耶律妙妙抱緊薑守中,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薑墨,我給太後報一聲平安就會來看你,到時候我會牢牢粘著你,不讓你跟其他女人接觸。你敢勾搭彆的女人,我就不騎你匹馬兒了,也不當馬兒讓你騎。
你生氣也好,罵我也好,我不在乎。以後也不許有人欺負你,我現在可是接近入聖的實力,誰敢欺負你,我就殺了他!”
入聖……
薑守中呲了呲牙。
好嘛,彆說一百個,上千個他都不是對手。
能騎這樣一位高手,成就感爆表啊。
薑守中輕輕撫著少女秀發,低頭噙住少女唇瓣,輕吻了片刻,柔聲說道:“我可不會對你生氣,更不會罵你,在我心裡妙妙永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