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環境、炙熱燃燒的火爐、燒紅的鐵鉗、麵帶微笑眼中卻殊無笑意的絕美女人……眼前的場景無疑陰森可怖。
從心底升起的寒意,像冰冷的蛇一般沿著男人脊椎爬升,直凍到骨髓深處。
薑守中吞了吞唾沫,感覺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鐵鉗已經來到了麵前,皮膚能清晰感知到上麵燙人的溫度,鐵鉗其前端更是因高溫而呈現出妖冶的橙紅。
“謝……謝謝姑娘,你……你究竟什麼意思?”
薑守中察覺自己的修為被禁錮中,此刻完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什麼意思?”
女人的麵孔被火光勾勒出半明半暗的輪廓,唇角掛著上揚的弧度,可深邃的眼眸卻如古井無波,絲毫沒有笑意的漣漪泛起。
洛婉卿笑容冰冷,“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見過我?”
等等!金色的裙袍!?
男人心神一震。
被綁在上麵,呈“大”字形的男人繼續旋轉。
因喝了酒尚且殘餘疼痛的腦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薑守中胃部翻江倒海,惡心的幾乎要吐出來,連說話都困難。
女人忽然一轉木盤。
洛婉卿麵無表情的看著男人。
房內爐火跳躍,不時爆裂出火星,劈啪作響。
這女人是個瘋批嗎——薑守中心裡暗罵著,呲著牙難受無比,“大姐,你究竟想問什麼,你直說便是,你讓我怎麼猜?”
貼著左大腿根部。
薑守中緊皺眉頭,他努力回憶,拚湊起那些記憶
薑守中愣了愣,不太明白對方究竟在詢問什麼?
然後他就和耶律妙妙發生關係了啊。
薑守中心頭一驚。
洛婉卿蹙眉,隨即冷笑道:“沒事,慢慢想。”
啪!
洛婉卿抓住木盤,冷淡問道:“想起來了沒?”
“淮蘭湖底下的廢墟地宮裡。”
對啊,當時祭壇上除了耶律妙妙外,還有一個人——就躺在祭壇邊緣。
當然,對於過程他也很模糊,如果不是醒來後發現耶律妙妙衣衫不整的在身邊,他很難相信兩人竟然發生過關係。
差點讓小薑同誌歸天。
“然後呢?”
“想不起來了?”
屋內的景象在薑守中眼中瞬間變得模糊而混亂,形成一幅幅動態的殘影。
“然後?”
“在哪兒?”
本想著否認,但在那燒紅的鐵鉗之下,最終還是老實說道:“確實見過。”
平日昂首挺胸的小薑同誌此刻縮頭縮腦的,一副簌簌發抖的樣子——恨不得大喊一聲:大哥,你招了吧,兄弟受不了這驚嚇啊。
薑守中望著暗昏房間內的金裙女人,心跳如鼓,冷汗涔涔而下。
而她手中,卻把玩著幾枚閃著寒光的刀片,手指輕巧地在刀刃間穿梭。
薑守中驚出一身冷汗,心想這女人是雜技團出身的嗎?表演扔飛鏢轉盤?
唰!唰!唰!
又連續幾枚刀片紮來。
跟你有啥關係。
唰!
沒等薑守中反應過來,一枚刀片倏然飛來,落在了木盤上。
當時她的記憶完全模糊,因為耶律神野的自爆導致受傷極其嚴重,根本想不起來丁點……唯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廢墟裡。
這次木盤果然慢慢旋轉。
洛婉卿倒是沒施展“爆炒牛鞭”這道菜,而是頗顯悠然地倚坐於火爐之側,雙腿交疊,右腿優雅地搭在左膝之上,姿態閒適而高貴。
看到鐵鉗靠近,薑守中連忙道:“我當時昏迷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啊。”
穿著一襲金色長裙。
她需要確認!
確認自己的清白就是眼前這小子給拿走的!
木盤飛快旋轉起來,連帶著男人一同轉圈。
洛婉卿嫣然一笑,猶似春花乍放,輕輕推了一下木盤。
詭異的祭壇、神秘的狐影、熾熱的粉霧、迷離的聲音、玉白的肌膚、晶瑩的汗珠、金色的裙袍……
女人聲音依舊冰冷的沒有溫度,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不急,伱繼續想,這次我溫柔點。”
薑守中瞬間火了,正要怒斥時,腦海中忽然湧來一段零碎的畫麵。
不會吧!
不能夠吧!
“還想不起來啊。”洛婉卿微微揚手,紮在木板上的刀片迅速收回至手中。
見女人又要紮,薑守中汗毛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