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名望,方子衡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兩人之間本就有恩怨,不必多說。
主要對方的身份乃是名劍山莊的少爺,一手聞名遐邇的“三問”劍法在江湖上頗有名氣。
雖然上次被晏長青破了劍心,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對方後來還重振信心,若能從他手上討回之前的恩怨債,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望也能刷一波。
不過既然要在江湖上出名頭,得想個好點的外號啊。
起個什麼外號好呢?
劍魔大弟子?
一柱擎穹陽頂天?
鬼見愁?
惡貫滿盈?
薑守中思來想去也未憋出一個合適的外號,有些頭疼。
望著對麵和袁安江交談的單東川,薑守中忽然想起一事,開口問道:“單大人,青州六扇門內有一個叫楚器的官員對吧。”
單東川沉聲道:“薑大人,楚器早在一年多前執行任務時就去世了,他的屍體還是我背回來的,請問你是從哪裡見到的他?”
單東川怔了一下,詫異看著薑守中,“是有這麼一號人,薑大人是如何知知曉的?”
薑守中沒瞧出什麼名堂來,好奇問道:“名劍山莊以前很牛嗎?”
染輕塵稍稍落後一步,小聲詢問。
“前幾天我和一個叫楚器的人在一艘船上,他說他是青州六扇門的官員,還拿出了身份令牌。那個令牌是真的,我能分辨出來。”
不多時,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匆匆前來,麵帶恭謹之色,將眾人迎入山莊之內。
“奇怪,還有這樣的事。”袁安江驚歎連連,眉眼間儘是難以置信之色。
薑守中隨口答道。
染輕塵對於這樣的目光習以為常,下意識瞥了眼薑守中。
薑守中心中駭然。
然而隨著他話語落下,卻看到單東川麵露詭譎之色,眼神古怪。
薑守中一時神情恍惚,默然良久,他輕聲說道:
說到此,染輕塵話鋒一轉,莞爾說道:
是四男兩女。
單東川緊皺眉頭,推測道:“當時楚器的六扇門身份令牌的確丟了,沒能找到。顯然是有人撿到,並假冒他的身份。”
那人為何要冒充楚器?
隻是為了享受一把當官差的快樂?
可當時對方表現出的行為,卻比平常的六扇門暗燈更有責任心,甚至麵對寶藏,都不曾流露出貪念……這樣的人究竟在圖什麼?
馬車停在了山莊朱門之前。
然而時至今日,名劍山莊盛名早已不再,近年以來,劍胚良材之缺如旱望雲霓,僅能依仗前人留下的家底,苟延殘喘……”
薑守中笑道:“前些日子與他有過交集,想問問他回六扇門了沒?”
好,還有名氣就好。
染輕塵站在石碑前,凝視著那個“劍”字,秀眸中浮動著精芒,似有無儘劍意於眼底騰躍,喃喃道:“觀劍如觀己,心若明鏡台,塵埃不染,真意方顯……名劍山莊多少年沒出過劍道宗師了。”
薑守中心裡莫名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什麼!?”
見馬車快要到名劍山莊,單東川說道:“此事我會儘快去調查,既然那人來到了青州,隻要敢露出‘楚器’的身份,就一定能查到。”
“在找誰?”
“找美女。”
薑守中將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
眾人下了馬車,單東川前去與門衛交談。
她聽薑守中講述過船上發生的事情,對楚器的評價是很有責任心。之前打算跟單東川詢問楚器此人,卻忘了,沒想到事情竟出現了轉折。
當一襲青裙的染輕塵翩然出現,刹時間,諸多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尤其是那些少年英傑,目光熾熱,滿含傾慕之情,忘卻了手中的劍。
薑守中輕輕點頭。
其上以刀劈斧斫之功,鐫刻一“劍”字,筆力遒勁,氣勢恢宏,恰如龍騰九天。
染輕塵緩緩點頭,“在前朝時,它便是江湖中顯赫有名的大派,其開派祖師更是得以劍神之稱。門下弟子,代代不乏劍道奇才,加之其所鑄造之劍,亦是享譽武林,多有神兵利器出於此地。
門旁矗立一石碑。
一旁染輕塵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染輕塵一愕,內心好笑之餘又有些惱嗔,自家媳婦這麼漂亮不看,竟然從彆處找美女。
一行人進入客廳,卻愕然發現大廳裡已經有其他客人。
就怕沒名氣,自己白討一回恩怨債。
莊內有不少弟子正在練劍。
薑守中微微頷首,神色間不覺蒙上了一層凝重,心緒也隨之沉鬱。
見對方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人,不由心生疑惑。
“雖然衰敗不少,但家底殷實,江湖上還是沒人敢小瞧的。眼下我們六扇門,不也得跑來求助?”
這其中竟有一位老熟人——禮部侍郎的二公子楊仲遊!
自從上次在京城六扇門被薑守中坑了一把,導致被不明真相的染輕塵一頓狠揍,這位楊二公子好似銷聲匿跡了一般。
後來薑守中聽聞對方父親特意拜訪了染家,但具體怎麼個情況並不知曉。
沒想到此刻竟在這裡碰麵。
冤家路窄啊。
就連染輕塵也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楊仲遊,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而在看到染輕塵後,楊仲遊神情先是一喜,隨後又怯怯低下頭,但無意瞥見薑守中,眼神頓時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除了楊仲遊之外,一位男子麵容清秀,舉止間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氣。另一位男子則麵色沉穩,一身深藍長衫,給人一種山嶽般穩重的感覺。
在這兩人之間,一位和尚引人注目。
僧人身披褐色袈裟,頭戴僧帽,麵帶慈悲,雙目低垂,仿佛時刻在內觀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