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守中無奈搖頭。
難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清心寡欲,這種條件下,不寡欲也難。
好在自己也不是什麼挑食的人,寡淡就寡淡吧。
薑守中端起碗,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
飯後,獨孤落雪以絲帕輕沾嘴角,動作輕柔而有禮,隨後將碗筷放回原處,一切井然有序,未留半點雜亂。
待薑守中吃完,她起身收拾碗筷。
“我來,我來。”
薑守中奪過對方手中的碗筷,笑著說道,“以後洗碗這種活交給我就行了。你也彆跟我扯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大道理,你說不過我的。”
獨孤落雪莞爾:“我真要說呢,以後洗衣、洗碗、掃除、給菜圃子澆水施肥,都由你來做。”
好嘛,還真不客氣。
薑守中忽然問道:“你的衣物也讓我洗?”
“不必了。”
獨孤落雪搖了搖螓首。
但忽然她又想到什麼,麵色浮現出些許複雜,垂目沉思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那就你來洗吧。”
“??”
薑守中愕然。
很想摸摸對方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
將鍋碗洗刷完後,天色漸暗。
估摸著錦瑟榭已經營業,薑守中對獨孤落雪說了聲,便前往錦瑟榭調查情況。
相較於之前白日的雅淡,進入夜間的錦瑟榭才真正稱得上是老色批天堂。
步入大堂,淡淡的蘭麝之香撲鼻而來,絲竹之音繞梁不絕。
沿曲折回廊深入,可見各室布置各異。
每一間內皆有佳人坐鎮,或低眉撫琴,或輕啟朱唇,吟唱小調,各有風情。
樓中穿梭的女子皆是容顏嬌美,身姿婀娜,輕紗羅裙隨步搖曳,與客人談笑風生。
哪個男人來到這裡,不想讓自己的小兄弟享福?
“喲,薑公子來了啊。”
練就一雙毒眼的青娘一眼便瞧見了薑守中,扭著豐腴腰肢迎上前來。
薑守中拿出一錠金子遞到青娘手中,笑道:“今天閒來無事,跑來逛逛,順便找找那個欠我錢的人。”
青娘拍了下薑守中肩膀,笑道:“薑公子不用提醒,我記得呢,暫時還未發現缺了小指或者戴猴子麵具的人,有消息一定告訴你。”
“好,那個……柳姑娘忙嗎?”薑守中隨口問道。
青娘似笑非笑道:“薑公子倒不會真的對柳姑娘動心了吧,作為熟人我可得提醒,有些女人看著才是最動人的,一旦去搶了,就不美了。”
“了解,就是之前柳姑娘邀請過我,所以我過來瞧瞧。”
薑守中笑道。
青娘一怔,蹙起蠶眉:“柳姑娘邀請過您,薑公子沒開玩笑?”
薑守中搖頭:“昨日在古梵寺有過一麵之緣。”
“昨日柳姑娘確實去過古梵寺……”
青娘正說著,忽然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彆說是青娘,便是薑守中也懵逼了。
“青娘!!”
這聲音,正出自那張鞋拔子臉。
薑守中扭頭望去,果然是陸人甲這個憨貨。
陸人甲身邊還跟著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張雲武,而另一個油頭粉麵的,純純的一個小白臉。
薑守中認識此人,乃是京城六扇門飛燕堂的堂主。
名叫榮玉河。
平日辦案的時候,雙方碰麵極少,不過對方是個出了名的娘娘腔,經常受同僚調侃嘲諷。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和陸人甲他們混在一起了。
“喲,這不是張大人,榮大人嗎?”
對於京城這些官員,青娘自然是認識的,錯愕過後立即滿麵春風的上前行禮,笑盈盈問道:“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青州來了。”
“當然是聞著青娘的香風來了。”
被忽略掉的甲爺見到心愛女子,鞋拔子臉上的笑容擠得賊殷勤,連忙說道:
“甲爺我得知青娘在青州,都沒怎麼休息,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飯都還沒吃一口呢。
尋思著青娘在這裡做生意不容易,就趕緊拉著他倆來消消費,給青娘攬點客源。之前在京城,都是平日裡公務太忙,沒能給青娘照顧好生意,真是對不住了……”
陸人甲吧啦吧啦的說個沒問,又是道歉,又是慚愧。
反正在他看來,青娘來青州發展,那一定是京城的生意不好過,都怪他沒幫上忙。
男人心裡有愧。
“趙大人有心了。”青娘微微一笑。
陸人甲嘿嘿點頭,如小雞啄米:“這都是應該的,自己人嘛。那個……青娘啊,我姓陸,嘿嘿……叫陸人甲,不姓趙。”
青娘愣了一下,歉意道:“姓陸?我一直以為大人您姓趙,那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
甲爺連忙擺手,“等回到京城我就去改姓,把戶籍上的名字給改了,叫趙人甲也不錯。以後青娘叫我小趙也行,怎麼順嘴怎麼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