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東川,你背後的人是誰?”
“完顏……烏海……”
完顏烏海?
薑守中略一思索,隨即恍然:“原來是他啊,我早該想到的。”
之前古梵寺裡,與獨孤落雪辯論的那個南金國人。
“他是什麼人?”
薑守中接著問道。
單東川機械般的開口回答:“南金國……皇帝……私生子……”
竟然還是個小皇子。
濃稠的黑色粘液迅速彌漫向兩人,吞沒了大半個身子。
薑守中深知時間有限,繼續詢問:“青州首富張福旺是不是也和你們是一夥兒的?”
“是……他父親……南金國人……他叫……完顏旺……”
原來這胖子是南金國人。
薑守中默默記下“完顏旺”這個名字,問道:“你們要在青州做什麼?”
“奪取……青州……”
“怎麼奪取?南金國要派大軍前來攻打青州?”
“叛軍……暴亂……乘機奪取……”
叛軍!?
薑守中心中震驚。
青州竟然真有人打算造反啊。
薑守中連忙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造反?”
但單東川沒來得及回答,黑色的粘液已經漫過他的嘴唇,而薑守中也無法再開口詢問。
下一刻,他回到了現實。
好在這一次與死人對話後的副作用並不是很大,薑守中強忍了一會兒不適便緩了過來。
望著麵前單東川的屍體,薑守中喃喃道:“青州有人要造反,自然會死很多人。而猴子他們可以借此完成祭祀,所以才和完顏烏海合作。”
現在怎麼辦?
要不要去通知官府?
雖說他對大洲皇室無感,但青州畢竟有這麼多無辜百姓,哪怕不做聖母,也不能冷眼旁觀啊。
可有人信嗎?
此刻薑守中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被誣陷成南金國的諜子。
這種身份,沒人會相信他說的話。
或許也隻有袁安江了。
聽到遠處傳來嘈雜腳步聲,顯然有巡邏衙役察覺到異常跑來查看。薑守中歎了口氣,目前看來隻能先回去,重新計劃一番再做決定。
當衙役出現在街角之時,薑守中已消失在黑夜中。
——
靜謐的小院內。
白色的燈籠微微晃動,灑落斑駁光影。
屋簷下,素淨如雪的女人手持銀針細線,正專心致誌地縫製著衣物。那股淡然處世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打擾這份寧靜與美好。
望著女人溫婉而沉靜的側顏,薑守中有一刹那的失神。
仿佛家中的妻子正坐在屋簷下,一邊縫製衣物,一邊等丈夫歸來。
薑守中走到女人身前,輕咳了一聲訕訕道:“不好意思師父,回來的有點晚了。你看今晚我實在有點累,要不……今晚的功課先放一放。”
獨孤落雪“嗯”了一聲。
薑守中有點懵。
原以為對方不近人情,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這是一位暖師。
薑守中笑道:“謝謝師父,我先去洗個澡。”
“等一下。”
獨孤落雪低頭咬斷線頭,將縫製雛形的衣服抖了抖,對薑守中輕聲說道,“把衣服脫下來,先試試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話我再改改。”
“哦。”
薑守中脫掉外衣。
準備接過衣服時,女人卻主動幫他穿上。
獨孤落雪輕柔地撫平衣袖間細微褶痕,輕聲說道:“若是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告訴我。”
“挺好的。”
薑守中心中暖洋洋的。
獨孤落雪將男人衣襟輕輕係緊,取出一條簡易的腰帶,繞在男人腰間,身子不可避免的前傾挨在男人身上。
淡雅如菊的香氣鑽入男人鼻息間。
還有那份一觸而逝的柔感。
腰帶既不鬆垮亦不過緊,恰到好處。做完這些,獨孤落雪又然後又細細整飭衣襟……
昏黃古舊的燈光映照在女人低垂的臉龐。
女人長睫微闔,仿佛每根睫毛都被這昏黃光線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輝,更顯其眼眸深邃。
四周靜謐,隻有燈火與影交織,映襯得她愈發嫻靜溫婉。
薑守中低頭凝視著女人素白如玉的麵龐,視線遊移,掠過如蝶翼輕顫的長睫,掠過那秀挺而精致的瓊鼻,最終定格在那一抹櫻般柔美的唇瓣上……
唇色淡雅,含露欲滴,引人無限遐思。
鬼使神差的,薑守中問道:“師父,道場裡的那個吻,算不算你的初吻啊。”
問完之後,薑守中就後悔了。
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子。
這破嘴沒個把門的!
果不其然,女人整理衣襟的玉手驀然停頓。
屋簷下的燈籠晃動了兩下。
小院內,一片墜落的樹葉驀然凝於空中。
好在獨孤落雪隻是睫毛顫了顫,卻並沒有說什麼,將衣衫整理好後問道:“怎麼樣?合身不合身?”
“非常合身,師父你真厲害,天下第一裁縫都不如你。”
薑守中趕緊跪舔。
男人隻覺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
獨孤落雪仔細打量了一番,滿意微微點頭,將衣服脫下來,坐在椅子上繼續縫製。
就當薑守中以為今晚平安無事時,便聽到獨孤落雪清冷平淡,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今晚背誦十篇文章,錯一字,記十下戒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