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赫斯提亞宅邸。
爐灶女神望著床上那快被裹成木乃伊的自家從神,一臉無奈且心疼。
「你說你沒事惹她乾嘛?逼她吃完那桌菜不算,大晚上的還拉她跳湖……」
「我也不想啊……」
洛恩聞言倍感委屈,一臉幽怨地看向自家的這位主神。
「廚房是你們讓她進的,賭是她要求的,藥是你下的,虧我還好心替你們斷後,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聽到那近乎聲淚俱下的控訴,赫斯提亞頓時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小聲嘀咕。
「隻是一點瘙癢和促進血流加速的草藥……」
「所以,我才會被她揍成這樣!」
洛恩揮舞著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一臉悲憤。
不久前剛出了一波小粉瓶事件,如今宴席上喝的酒水又出現了類似的症狀,洛恩和雅典娜都下意識以為裡麵是什麼【愛之秘藥】的殘留。
於是,他選擇和雅典娜跳湖,壓製一***內衝動的熱流,順便在山下醫神的小黑屋裡找找鎮定類的魔藥。
然而,隨著赫斯提亞與喀耳刻趕來,他們才知道這隻是小小的一個惡作劇。
新仇加舊恨,渾身濕成落湯雞,形象全無的雅典娜當場破防,咬牙切齒地追殺了洛恩半個山頭,直至逮到他一陣毒打之後,才揚長而去。
事後,還是赫斯提亞和喀耳刻把他從深坑裡扒拉出來,拖到家中照顧。
「藥是我下的,她心裡有氣找我啊,乾嘛把你打成這樣?」
終於,赫斯提亞還是扛不住良心的譴責和自家從神的凝視,擺出義憤填膺的模樣,想要替自家從神鳴不平。
然而此話一出,洛恩的臉色更黑了,幽幽開口。
「她說你是主神,主神犯了錯,肯定是從神沒有儘到規勸和引導的義務,而且侄女怎麼好斥責姑姑,所以思來想去,當然是揍我了……」
「……」
聽到那幽怨的回答,赫斯提亞頓時啞火,看向自家從神的目光透著濃濃的心虛和愧疚。
眼見氣氛已經醞釀到位,洛恩進行最關鍵的申辯和控訴。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上次的事不怪我,我隻是個受害者,真沒想用那種魔藥占人便宜。」
「嗯,沒錯!都是那兩個小鬼害的!」
赫斯提亞連連點頭,對此深信不疑,愧疚的目光掃過自家這位正直可靠,替她擋槍又背鍋的從神,心中更加不忍,不由由衷的感歎。
「苦了你了……」
「算了,雅典娜說的也沒錯,誰讓我是你的從神呢,有些事的確應該替你受著。」
洛恩擺了擺手,一副無可奈何,卻又心甘情願的模樣。
赫斯提亞先是心頭一暖,隨即卻越想越氣,當即一拍桌子,憤然起身。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致力於拱火的某人,眸子幽幽閃爍,深處泛起一抹隱隱的期待和快意。
對對,牢大你可要支棱起來替我報仇啊!
「所以,你要……」
「她欺負我的從神,我也要欺負她的從神!
此時,赫斯提亞雙手將腰一叉,挺直身板,發表宣言。
「是那兩個小鬼把你害了對吧?等著,我這就去修理她們替你出氣!」
說著,爐灶女神嫻熟地召出一根黑色光紋長鞭,氣勢洶洶地出門。
沒走幾步,那位主神的身影連同手上的光狀長鞭,便飛快消失在了濃鬱的夜色中。
赫斯提亞,你學壞了呀……
洛恩望著借故跑路的自家主神,搖了搖頭,隨即從床上翻身坐起,嫻熟解下纏滿全身的繃帶,愜意活動著有些酸麻的四肢。
而此時,他的身上除了幾塊紅斑之外,沒有絲毫的受傷的痕跡。
畢竟有了【王冠】帶來的【生命】和【療愈】權能之後,他早已具備了驚人的自我恢複力。
而雅典娜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往死裡打,自己身上的那些傷隻是看起來嚇人,實則遠遠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稍一運轉【王冠】的權能,自己實際上就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
之所以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擺出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當然是為了用苦肉計博取赫斯提亞的同情,激發她的愧疚心理,好讓自己順利過關。
當然,效果也很明顯。
赫斯提亞已經在上次的事情中徹底將他定性為受害者,也不再追究他忽悠這麼多女神上山的問題,自己基本不用擔心日後被翻舊賬。
嗯,搞定了雅典娜和赫斯提亞兩邊,戰神山大體上算是沒什麼麻煩了,自己也好安心展開下一步的計劃。
正當洛恩整理好思緒,準備出門之際,房門被悄悄推開。
一個又一個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魚貫而入,很快就幾乎塞滿了整個臥室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