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歌姬,自然是會唱曲了。”
許氏咽了咽口水,她臉上尬笑:“妾唱曲不好聽的。”
李夫人才不管她什麼奉承的話。
原先她是來帶著李若登門道歉的,誰想這個梁宿仗著占上風竟然當眾挖苦她。
嗬嗬。
她堂堂四品鴻臚寺卿的夫人,多少年沒受這種氣了。
要怪隻能怪她撞自己槍口上了。
李夫人臉上笑著,隻是這笑,沒有善意:“彆謙虛,謙虛過了頭就是驕傲自負了。”
“妾身……妾身實在是……”許氏推諉,她求救的目光看向梁宿,梁宿正要開口解圍,卻又聽李夫人道:“還是說我的麵子不夠大,不值得你唱曲兒啊,沒事,我這就回去找我家老爺說道說道,讓他來請你唱曲兒。”
話是開玩笑的語氣,聽到人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許氏聽著李夫人的話,心裡萬馬奔騰呼嘯而過。
這李夫人,傷她笙笙在前,辱她在後。
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許氏艱難的開口道:“夫人,我這幾天嗓子不太好,還是……”
“嗯?”李夫人微微揚聲。
梁宿心裡也是一陣不舒服,但事已至此,就隻能讓許氏唱曲兒了:“既然李夫人都說了,那你就唱吧。”
“老爺……”許氏嬌著聲音,諂媚的叫了這麼一句。
“唱吧。”梁宿又說道。
就連梁宿都這麼說了,許氏自然是沒有再推辭的理由了,她隻能應聲:“是……”
“那我去換個戲服。”
李夫人抬手,當做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用,你是一個唱曲兒的,又不是一個跳舞的,換什麼戲服,就這麼唱。”
“啊,是……”
許氏站在萬景堂內,唱起了江南小調兒。
一曲唱完,許氏趕緊出去。
李夫人對著許氏的背影讚歎道:“這歌姬嗓子真不錯。”
聽到李夫人的誇讚,梁宿精神依舊緊繃,他對著李夫人說:“隨便唱唱,不是什麼名角兒。”
“我不愛聽戲,不甚了解。”李夫人話音又是一轉:“梁大人,可否跟你求個麵子?”
梁宿麵上依舊不顯,但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的手指完全暴露了他的心理,他說:“李夫人有話請說。”
“我家老爺愛聽江南小調,可否把這歌姬送去我府上,讓她也給我家老爺唱唱曲兒。”
“這無名歌姬在梁府唱唱也就罷了,上不得台麵的。”梁宿客氣疏離一笑。
李夫人也是跟著笑了:“梁大人多慮了,隻是唱個曲兒罷了,哪用得著考慮上不上得台麵。”
“害……”梁宿歎了口氣:“實不相瞞,這歌姬下午就要出府了……李夫人,此事還是作罷吧。”
“等有機會我尋得上好歌姬,一定親自送到李府上去。”梁宿的語氣顯然比先前好了很多,沒那麼衝了。
李夫人看著梁宿的臉,也是客氣笑了:“梁大人有心了。”
李夫人看了眼對麵的梁檀,見她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被這些俗事牽絆,心裡對她的喜歡更是又多了幾分。
這個兒媳,她要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辭了。”李夫人笑道。
梁宿道:“我送送夫人。”
幾個人剛要起身出去,從外麵突然又走進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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