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田寬政把藤原圭一頓誇,把禮賢下士的姿態演繹了個十足十。
其實禦下之道有很多種,禮賢下士隻是其中一種,而且對於上司來說,拍下屬馬屁或多或少有點屈辱感。所以大部分上司更喜歡另一種方式來控製下屬:打壓式。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雞蛋裡頭挑骨頭渣子,消磨掉對方的信心,讓下屬對自己心悅誠服。
其實來這兒之前,大和田寬政也琢磨過該怎麼跟藤原圭進行交流,一番考慮後,覺得此人心高氣傲,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敢直接當著兩個業內前輩的麵破口大罵,想必是不吃職場PUA那一套的。而且還有一本暢銷書傍身,底氣十足,所以決定跟他交流時還是客氣點為好。
“我就直接表明來意好了。”寒暄一陣後,大和田寬政也不多廢話,直接開誠布公,“我希望藤原老師能一直留在福山台,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製作委員會的意思,和台長的意思。”
藤原圭抿了抿嘴,“我能得到什麼樣的合約?”
“藤原老師希望得到什麼樣的合約?”
“製作綜藝隻是一時權宜,我更希望的是成為主創編劇,製作電視劇節目。”
大和田寬政笑著點頭道:“果然如此,藤原老師的確是個有理想的人。這是應該的,能寫出《白夜行》那樣作品的人本就不應該在綜藝節目裡消耗才華,電視劇才應該是你的主戰場。”
“但是我也不打算放棄小說作者的身份,所以我希望得到更自由的編劇合約。不約束人,隻約束作品。”
大和田寬政明白了藤原圭的意思,傳統的編劇合約,在合約期限內,簽約編劇的所有文字作品都屬於電視台。但是藤原圭是不可能接受這點的,這點大和田也早有準備。
於是點點頭:“這個好說。”
“還有,我要求持有所創作劇本的版權,也就是我創作一部劇本後,關於這個劇本福山台隻有一部作品的影視改編權,而我後續再以此作品為基礎進行改編創作,比如說改寫成小說進行市場發售的話,福山台不能阻撓。”
也就是說,藤原圭寫出一部劇本,福山台隻能通過這部第劇本拍攝一部電視劇作品。拍攝出來後,電視劇的版權屬於福山台,但是劇本依然屬於藤原圭。而且後續藤原圭即使把劇本交給其它公司再進行拍攝,或是改編成小說、漫畫,也和福山台沒有關係。
大和田寬政皺了皺眉,這個要求在他看來似乎有些過分了,於是沒有急於答複,但是也沒有馬上拒絕,而是問道:“還有彆的嗎?”
“以上是我的核心訴求,其它的也不過是分成比例和薪資待遇方麵的要求……是可以商議的。但是如果福山台不能答應我這兩個核心訴求,那麼也沒有討論待遇的必要了。”
“藤原老師,是這樣的,編劇和作家的創作模式還是有所不同的……”大和田寬政說道,“作家的作品在被影視化改編之前,一定已經經受過一次市場和觀眾的考驗。在已經有了受眾基礎的條件下,電視台進行影視改編的話也更有底氣。”
“而編劇創作的劇本既沒有經受過市場考驗,也沒有讀者基礎。一部劇需要投資很多錢,所有的風險都是電視台來承擔的。無論電視台還是編劇本人,都無法保證一部劇一定會大賣。所以電視台在花錢請編劇創作劇本的時候,往往會在版權方麵要求更多,隻有這樣才能保障電視台的利益。請你理解。”
“我理解,所以我建議電視台在和我簽訂編劇合約的時候,可以參考我的作家合約。采用按業績來決定收入的模式。”
大和田寬政怔了怔,“您詳細說。”
“簡單地說,就是作品取得的收視率成績不同,編劇拿到的獎金和提成也不同。我可以承諾,如果我的作品收視率在百分之十五以下,我一分錢都不要,這既是我表達信心的一種方式,也是我願意和電視台一同承擔風險的誠意。但是如果收視率表現不錯,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五,三十,甚至更高,我也會要求更高的收益分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