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的備注是“AAA白富美5號170大長腿天枰座ESFP犬奴”。
賬號的頭像照片是一個染著藍色波浪頭發、眼角貼著桃色愛心閃片的漂亮女孩。她站在沙灘儘頭,看向遠方的海浪,一副清冷高傲、難以接近的模樣。
“這人……是誰來著?”
白倫皺了皺眉,隻覺得很是眼熟,卻始終想不起來。
畢竟前世叫他主人的漂亮女人實在太多。
點開資料頁一看,裡麵儘是些時髦的穿搭、精致的食物,也沒配文案,找不出有什麼線索。
正納悶著,他胸前的青鳥胸針忽的振動起來。
白倫輕輕握住胸針,耳畔立刻響起一聲清脆的鳥鳴。隨後,溫柔的電子音提醒道:
“距離本年度青鳥學園超凡招生測試開始還有45分鐘,請各位考生帶好胸針、準備入場。”
他若有所思地收了手機、擦了擦胸針。
是啊,那個女孩是誰都無關緊要,眼下還有一件對自己而言更重要的事——超凡招生測試。
在這個世界裡,威脅世界的魔蟲們渾身攜帶的特殊磁場粒子能讓絕大多數科技側武器無效化,唯一能對付它們的是覺醒異能的“超凡者”。
能覺醒為超凡者的人萬中無一;可一旦覺醒,他們便脫離了普通人的階層,能一躍成為社會精英、當上守護人類文明火種的英雄!
而今天,就是碧海城培養年輕超凡者們的學園——青鳥學園開始招生測試的日子;也是前世白倫展露頂級天賦、成為萬眾矚目的超凡新星、進而踏上強者之道的起點。
“還有四十五分鐘……居然剛好重生在這個時間點,看來我運氣不錯。”
“畢竟,對我而言第一個相當重要的機緣,現在恰好能趕上……”
白倫並沒有直接前往青鳥學園。
而是按照自己的記憶,邁開步子轉過幾個街區、避開漸漸密集起來的人群,來到一座尚未開通、無人涉足的跨河橋梁上。
他跨過施工隊設下的重重路障,透過薄霧、放眼望去,橋梁正中段的護欄外側正站著一道小巧清瘦的身影,仿佛一剪寒梅,在勁風的呼嘯中搖搖欲墜。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修身紗裙、頸掛白色珍珠項鏈的年輕美婦。
她麵容秀美、五官精致,即使不施粉黛,仍顯得俏麗迷人、楚楚可憐,令人聯想到一隻剛踏出冬日溪流,被凍得有些瑟瑟發抖的雌鹿。
纖細的身段宛若湖畔嬌柳,白皙的小腿似極嫩滑的蔥段,深黑色的側馬尾長發被風吹得淩亂不堪,卻更像是搖曳生姿的枝葉在飄動。
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白倫的抵達,隻顧著直勾勾地看著腳下奔騰不止的河水,眼神渾濁一片,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再向前一步,就會墜落二十幾米,摔入湍急的河流中,哪怕不死也是重傷。
白倫很清楚這個打算輕生的年輕美婦是誰。
花享蓉。
一家碧海城裡普通花店的老板娘,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容顏秀美、身形窈窕不說,個性也是溫柔堅強、善解人意;對深愛之人更願意奉獻上自己擁有的一切,哪怕被世俗的眼光所鄙夷誤解,也無怨無悔。
要問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嘛……
嘿,因為上一世,她就是白倫一百個女友中的一位。兩人魚水多年,知根知底。
而且,白倫還知道她為什麼現在在這兒。
照顧了十幾年的植物人丈夫突然去世、家裡承擔著因為看病而遺留下來的巨額債務、花店經營不善收入持續下滑,再加上她對女兒的愧疚之心……種種壓力凝在一起,化作拷問她人生的一柄巨錘,將缺乏依靠的心靈砸得支離破碎。
但此刻,白倫有必須救下她的理由。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從這裡跳下去,太太。”
白倫繼續向前行了十來步,很快距離這位新寡的未亡人隻有幾米遠。
他指了指橋下,對花享蓉朗聲說道:
“因為大雨的關係,老化的下水道管道將要破裂,你漂亮的屍體會和這座城市的排泄物混在一起,在一片黃綠紅黑裡發酵、膨脹、腐臭。”
“那樣的話,不就像是絢麗的花朵才剛開始綻放,就落入肮臟的垃圾堆一樣令人扼腕嗎?”
花享蓉原本並不打算搭理這個不速之客,但聞言後,呆立半晌,還是幽幽地回了一句:“花開花謝、春滿春殘,一切都有定數。”
“可最後安然落在淨土裡、滋養大地,總比陷落在這汙濁的渠溝中好。”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落在哪裡不都一樣嗎?”
“真的一無所有嗎?……你的家人呢?譬如說,丈夫、兒子、女兒呢?”
“丈夫……嗬,死了;女兒……女兒……她是個好孩子,可我能給她的太少了、我對不起她……我已經不配做她的母親了……對,我不配……”
花享蓉苦笑一聲、喃喃自語著,似乎白倫的話勾起了她更傷心的記憶。
她在這橋邊已經猶豫地站了太久,手腳都有些酸麻;現在心神一沉,眼看著身子就要向前傾倒。
說時遲那時快,白倫動了。
他趁著這位未亡人太太陷入自怨自艾的瞬間,兩腿一蹬、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不由分說地攬住那柔柳般的腰肢,溫軟的暖玉即刻入懷,一股梅花般清幽的香氣隨之沁入鼻腔。
啪!
咚!
塵土飛濺,兩人同時倒地。
由於白倫是側身的關係,在摔倒的時候甚至被花享蓉壓在了身下。
“太太……”
白倫小腹一凝,感受到凹凸有致的曲線在體表流淌。黑色紗裙的質感細膩而微妙,柔嫩的腿肉略略顫動、摩挲著他的肌膚。
他的手臂並沒有放開白皙而富有彈性的軀體,而是拂動著女人的發瀑,任由馥鬱的花香肆意地在自己的身上綻放開來。
這味道,這觸感……
他都太熟悉了。
“你……為什麼……”
花享蓉像是傾倒在稚嫩小馬身上的富麗大車,有點吃力地直起身來、隻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她緩了口氣、低頭看著身下的少年,神情恢複了漠然:
“多管閒事。”
白倫微微一笑、沒有應腔;而是略卷腹肌、上半身輕輕抬起。
兩人之間的距離霎時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你……你想乾嘛?”
未亡人的眼神變得充滿了警惕。
白倫沒有說話,而是從花享蓉身後的秀發裡抽出右手,將攤開的掌心遞到兩人之間。
一道嘶啞的蟲鳴聲響起,勾得花享蓉垂目一瞧,霎時表情凝固。
那是一隻盤蜷起來的細長魔蟲。
通體灰黑,像是一根過於乾癟的枯發,正有氣無力地在白倫頎長的手指指縫間揮動纖毛、搖晃蠕動。
一團懸浮的晦暗霧氣繚繞在它的體側,散發出陰冷潮濕的氣息。
“它叫做【黑喪子】,是能隱藏在毛發裡、奪走人的意誌力和希望的魔蟲。”
白倫品味著指尖傳來的熟悉的汙濁感,對身上底盤圓潤的溫軟香車一本正經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