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白倫收拾好了輪椅,讓自家義妹重新在上麵坐好。
宴會已經被終止了。
一切的菜肴、食客,包括那光頭男,都在眨眼間不知所蹤,不知道去了何處。
原本打算將所有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菜肴砸得越遠越好,然後自己拚一把、捂著口鼻,去把距離不遠的許嘉溪拉回來。
卻沒想到,自己這一擲,不僅將那幾盤菜砸飛了,甚至還讓整場宴會都終結了。
既然宴會已了,那麼也就沒有進食的必要了。
......
擦乾臉上的血跡、收拾一番後,三人來到車廂儘頭,等待著【立法者】的下一步指示。
等候了大概半個小時,似乎有意等三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一道玩鬨的幼童聲廣播這才再度響起。
“叮咚——”
“親愛的乘客們,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三節車廂的考驗——接下來,請進入最後的休憩車廂。”
“請大家注意哦~當前地鐵內已發生一件小小的事故。所以大家不要驚慌、有序排隊,從開啟的側門下車吧!”
廣播聲之後,車廂側麵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一人高的側門。
白倫來到側門邊,朝外麵望去。
無邊的陰影蔓延了整個空間。
隱約傳來的嗚嗚風聲、刀叉叩擊餐盤聲,還有渾濁難辨的低語跟咀嚼聲,刺得人頭皮發麻。
儘管如此,白倫還是轉過頭來,看了看許嘉溪和沈愛月,神情溫和地說:“跟我來。”
“好的,哥哥(主人)。”
兩位少女點頭回答道。
不論如何,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們絕對選擇相信白倫的決定。
於是。
白倫最先從側門躍出,消失在那片無光無影的世界裡、悄無聲息。
許嘉溪推著沈愛月緊隨其後,兩人閉上眼睛、擺出稍稍護住頭顱跟脖頸的姿勢,儘可能告訴自己不去害怕。
好在那隻是短暫的黑暗。
......
砰!
咚!
啪!
幾聲悶響之後,腳下重新恢複了堅實的踩踏感。
令沈愛月和許嘉溪奇怪的是,她們不僅沒有在躍下時失去平衡、在半空中翻滾;腳下甚至也沒有劇烈的硬著陸感。
“沒事了,睜開眼睛吧。”
白倫少見的、略有些乾澀的聲音從旁側傳來。
於是兩人抬起眼皮。
一睜眼,頓時都呆愣住了。
是的,她們安全無事。
是的,她們是在一節新的車廂裡。
但是……這車廂裡麵的裝修和器具……
實在是太奇怪了!
沒有普通的靠牆座椅,沒有廣告。
有的是富有彈性的桃心形狀巨大水床;弧線優美、但在某個位置鏤得中空的特殊造型雙人長椅;地鐵中央的懸掛欄杆上,是一隻隻內裹皮革墊層的手銬;牆壁上林列出來的,是小臂長的皮鞭、香氣撲鼻的蠟燭、圓形的核桃大小球體、帶著蕾絲邊的鬆軟眼罩,以及裹著膠皮和電線的夾子。
這些東西的用處,懂的都懂。
不懂的,看看身邊人的反應,也該懂了。
許嘉溪麵色赤紅,下巴不停發顫,連話都說不明白了:“這、這、這裡是……哪、哪裡?”
雖然有過跟白倫的旖旎夢中記憶,可她自認為自己在現實裡是個家教森嚴的乖乖女,最出格的事情也不過是被白倫在網上玩樂了一段時間、改了改口頭上的稱呼……
直接看到這一切,給她的衝擊還是太大了!
另一邊的沈愛月先是滿臉疑惑地駕駛著輪椅轉了一周,完全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她還捏了捏牆壁上的皮鞭,心中暗讚這些刑具真是做工精良。
但當她重新回到白倫的身邊,看著許嘉溪的反應,這才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