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唏,可以和解嗎(2 / 2)

白倫右手的中間三根指頭插入那男人屍軀的下顎,邊緣兩指則在下顎外側按壓住,毫不留情地捏緊了其頭顱的下半部分,死死釘在牆上發力。

最初,是藍紫相間的頭發被扯離、拉斷,飆出幾粒若有若無的火星,或者靜電滋滋的聲音。

隨後,頭發被摩擦掉了,便是顱頂的血肉——大片大片散發焦臭的頭皮被粗糙的牆壁切了下來,飄落在地板上。

白倫的步速不斷加快,而所有在場的人也終於在顫栗間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要作畫!

用屍體的血肉為墨、以彆墅的牆壁為紙,作一幅畫!

果不其然,隨著白倫在走廊上的繞圈跑動、那屍軀的顱頂血肉便像是從墨塊上被研磨下來的墨水一般,紛紛被擦落,令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白之物在牆上淌落,留下某種長條蜈蚣似的痕跡!

白倫絲毫不在意一路上遇到的各種門和過道攔路,但凡是遇上了這些阻礙自己作畫的障礙,他便右臂發力,將整具屍軀略微抬起;待到牆壁又出現在自己身邊之後,再狠狠地摔上去,像是畫筆重重地擂了一點在紙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哧呀哧呀哧呀哧呀……

白倫還在跑著。

直到後來,大片大片的白色腦漿子、猩紅血膩子被潑撒灌注到牆壁上,糅成了一片粉燦燦的霞。

隻是這霞的味道頗有些令人作嘔,而且細看下去,還能發現裡麵沾著各種人體組織的碎片,也分不大清是哪兒的肉,仿佛連眼珠子都被摁破、擠出渾濁的醬汁兒來,均勻地抹到四處。

屍體的頸椎受不了這麼大的力,早在白倫跑第二圈的時候被晃斷、裂成兩截。

白倫看也不看跌落下來的無頭屍體,隨意將其踢到樓下大廳。

如此跑了好幾圈,花費時間不到一分鐘。

等他刹住腳步、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手裡隻剩下那枚頭顱的下半部分。

手掌之中,是光禿禿的、被磨得發白的半個腦袋空殼:鼻梁之上,空無一物,骨頭都已被矬成了灰燼,飄揚在彆墅的半空中;鼻梁之下,舌頭已被捏碎成汁,從指縫間滴落,唯獨牙齒倒是大半完整。

此外,還剩一幅顫巍巍的牙套還留在沾滿血肉碎抹子的掌心。

作畫的顏料用完了。

“隻修煉異能,不修煉武道,所以你的血肉很不耐用。”

白倫麵露遺憾神色、嗬嗬一笑,將牙套扔在地上、踩了個粉碎;又用左手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自拍模式。

哢嚓一聲。

他對著鏡頭,展露著自己在彆墅牆壁上繪成的畫作:一隻張牙舞爪的血肉蜈蚣,粉嫩可愛,筆法頗有些童稚趣味。

更麵帶和善的笑容,比了一個V字。

保存照片後,他收起手機,將手上玩過的半個頭顱隨手一扔,便縱身躍至樓下。

“下一個是你?”

白倫看著那具原地呆立著的無頭吳老板屍身,歪了歪脖子。

在他身邊,剩餘的幾個普通人俘虜有的在地上嘔吐不止,有的已經被白倫先前的暴虐行徑嚇得暈了過去,還有的更是萎縮成一團、驚恐流淚、不敢出聲。

因為這時候的白倫看上去……實在是太可怖了。

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和血沫,一雙白亮亮的鷹眼中殺意儘顯,宛如從地獄中走出的死神,被危厲煞氣所糾纏,和他靠近之人,都得做一場噩夢。

早已經躍下一樓的柳嫣麵色也有些不舒坦,但這時候,她還是將幾把手槍遞給白倫、指了指地上倒下的另外幾具被她踩碎的無頭屍體。

這是什麼意思?

白倫抬眼望了那無頭吳老板的屍體一眼。

卻見這屍體在他麵前跪了下來,肥肉抖動、一道柔媚可人的女人聲音從中傳出:

“唏,可以和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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