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爵說著最決絕的話,可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他的心口淩遲,痛,痛到無法呼吸,可他不忍再看這這個女人傷害自己,隻能選擇放手。
顧染一直在哭,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可在看到傅司爵的那一瞬間,所有的話都哽在嗓子眼,最後隻剩下失控的痛苦。
她的手,緊緊的拽著傅司爵的衣角,就這樣緊緊的拽著,仿佛隻要自己放手,這個男人就會在她眼前消失。
神佛聽到了她臨死前的祈求,將她送回了傅司爵的身邊,送到了一切錯誤還未開始之前。
就在她喜不自勝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男人清冽而低沉的聲音。
那一個個字,如這寒冬的冷意,如狂風般澆頭了她的心,讓她剛有一點的喜悅徹底消散。
顧染抬頭,小巧精致的臉上,此時掛滿了淚珠,讓這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種被辜負的破碎感。
那暈著淡淡水霧的眼眸,染著複雜矛盾的暗芒,好不容易彙聚的那道光,在傅司爵說完最後一句話的瞬間,在眼眸瞬間破碎。
傅司爵就這樣定睛看著床上的女人,兩人四目相對,各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就這麼在無聲的傳遞。
顧染的眼底是劫後重來的喜悅,是聽到男人決絕狠話後的震驚,是想要牢牢抓住男人的焦急。
傅司爵眉頭微蹙,那隻在女人麵前才有的溫潤輕塵早已在顧染一次次的傷害中消散。
此時的傅司爵,隻剩下隱忍的不舍和痛定思痛後的決絕。
傅司爵感覺到衣角的牽扯,他低頭,望著那雙柔軟的小手,心下一狠,用力的去扯開自己被拽住的衣角。
動作有些大,躺在床上的顧染明顯感覺到一股拉扯,可她此時不敢放手,她張了張嘴,可卻因為太過著急,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越著急,顧染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一切的不舍和害怕,此刻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宣泄。
顧染緊緊的抓住傅司爵的衣角,整個人都因為傅司爵太過用力而移到了床邊,可她依舊狠抓著不放手。
“顧染,你究竟想怎樣?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將我所有的驕傲全都踐踏,你才滿意嗎?”
傅司爵看不懂這個女人,明明這段時間這個女人避他如蛇蠍,因為討厭,檀宮主樓,不準他這個主人踏入一步。
要不是剛才聽到劉媽稟報說她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絕對不會踏入主樓一步,因為他怕這個女人生氣,他怕這個女人又找到了離開這裡的理由。
顧染聽到這話,隻覺得心口好疼,像是被無數把尖刀深深的紮著。
顧染終於體會了上一世傅司爵心裡的痛,她一次次無情的推開這個男人,一次次踐踏他的驕傲和自尊,一次次將他的示好踩入泥濘,那得有多痛啊!
顧染又一次張了張嘴,可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幾次想要說話,可就是說不出口。
顧染越是這樣就越著急,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完全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最後,顧染沒有辦法,隻能扯著傅司爵的衣服讓自己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