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該存在?”
該不該存在都應該有一個理由。
“我不知道,夢裡好像有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三分真七分假,需要很多謊話來圓場,“他們可能以為你就是那個人,說我的存在是妨礙,我不該來……”
“他們?”某人挑眉。
還有誰?
“哎,都是路人,主要是那位重生者。”一時口快說漏了嘴,蘇杏謹慎之餘有點不耐,她討厭說謊卻要說那麼多,“雖然隻是一個夢,但我覺得讓孩子們學學拳腳功夫最好。”
心情愧疚中,孩子們的壓力越來越重了。
“他們一直在學。”某人不再追問。
啊?!
她愕然抬頭,望入一雙溫和含笑的眼睛。
“你該不會以為亭飛隻是教孩子下藥吧?”沒點功夫防身怎麼行?“他們三歲起就開始練,根基不錯。”
蘇杏:“……”
敢情最沒用的就是她了,軟柿子一向是敵人的首選目標。
“不管你是不是,以後都要留心身邊的人,保護好孩子們,其他的我不管。”她伏回他的懷裡說。
“那你呢?”男人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溫柔輕撫。
“我是做夢者,死不了,你們不用擔心我。”
改變的命運,有可能長生,也有早死的可能。
那個重生者不一定就在身邊,也不一定認識她。但,先是大西北的伍建軍,後是重生者,她不知道那些夢到底什麼意思,是提醒,還是她平時想多了才做的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並不奇怪。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隻要不連累他和孩子們,她無所謂。
親哥家的情形和夢裡一樣,她那套房子已經是嫂子娘家兄弟的,而嫂子也生了小侄兒。
郭景濤、陳悅然結婚了,陳麗雅也上了郭家的賊船。
卓文鼎的命運一如既往。
工作室因為林師兄險些倒閉,也因他重新恢複原狀。
而變數是,文老的小徒弟不再是她,她嫁的人是柏少華,柏家三子女由她所出。婷玉、謝妙妙、常在欣,還有餘嵐的丈夫,他們的命運或許不該如此。
該存在的,不該存在的,都來自她。
新的未來如果不允許她的存在,誰也救不了她,不必他冒險……
蘇杏正在黯然感傷,臉下的胸膛微微震蕩,頭頂傳來聲音:
“蘇蘇。”
“嗯。”她握著那支錄音筆,回應有氣無力。
趁還活著,她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日子。
柏少華瞅瞅懷中人兒,牽起她握有錄音筆的手,“你很熟悉這些鍵?”
“肯定呀,你仿造我的吧?”
他微不可見地笑笑,默認了。
對,是仿造她的,生怕她哪天不小心按錯了。
“它的功能遠不止這些。”
握住她的手拿起錄音筆,將她的大拇指在它正麵的一個四方微凹位置用力一按,嘀,那個凹位往下一沉,好像咯嗒一下,亮了!
原來那個凹位是一塊四方形的屏幕!
“這是什麼?”蘇杏微怔。
“以後用你任何一個手指的指紋都可以開啟它真正的功能。”柏少華解釋。
用她其餘的手指輪流按向那塊小屏幕。
十隻手指都要錄指紋,將來不管哪隻脫皮了或是怎的,可以使用另外一隻手的指紋。
見他神神秘秘的,蘇杏不懂他搞什麼鬼,隨便人家拿自己的手指玩。
十隻手指錄完了,他和她起身站在欄杆邊,把錄音筆的一頭卟地拔開蓋子,用黑乎乎的頂端對準她的眼睛。
“眨兩下。”
蘇杏眨兩下:“……”
還要錄眼睛的虹膜?這什麼玩意?功能很厲害嗎?
或者它表麵是錄音筆,其實是他的金卡、銀卡或者極品黑金卡?擁有富可敵國的錢財用也用不完,必須用虹膜、指紋才能取錢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