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她胡攪蠻纏,蘇杏將畫拿進來,隨手要關門,被餘薇氣急敗壞地一手撐住不讓關。
“哎,我話沒說完呢!”
“說!”蘇杏把兒子拉到腿後,隨時準備強硬關門。
“我跟哈維斯見過你婆婆柏女士!”她今天不是來吵架的,餘薇忍氣吞聲,“她和柏大哥的關係一直鬨得很僵,沒和解……”根本沒想過要送兒子兒媳禮物。
母子倆因為許多問題鬨過矛盾,尤其在他提出要回華夏定居之後,兩人發生很大的爭執幾乎斷絕母子關係。
得知他結婚的消息,她不為所動。
直到哈維斯告訴她,說她已經當祖母了,這才稍微動容。由於素未謀麵,不曉得兒媳喜歡什麼,便送給她一幅畫當禮物。
“……長輩自尊心強,送你禮物是看在孫兒份上。為了不讓兒子誤會她先低頭,特意讓我囑咐你彆告訴他,就說這幅畫是你自己買的。”餘薇瞟蘇杏一眼,“她說等她有空了再來探望你們。”
餘薇說完,欲轉身離開前又瞥蘇杏一眼。
“她是有意讓你幫忙勸柏大哥回去向父親認錯,全家一起回Y國定居。如果我是你最好照她的意思去做,在國外,有公婆扶持,你的孩子將來前程無量。”
這一句是真話,讓她羨慕妒忌恨。
就算不為兒女著想,作為人妻,理應想辦法讓丈夫和婆婆言歸於好。畢竟是親母子,哪有隔夜仇的?說不定是母子倆礙於自尊或者死要麵子才鬨到這種地步。
如若有一方出意外,另一方肯定肝腸寸斷,到時候將後悔莫及。
道理蘇杏都懂。
可是,當她看著餘薇離開的背影,又看看那幅畫硬是疑慮重重。
餘薇這人完全不可信任,她得檢查檢查。
剛想關上院門,忽然外邊又闖進一個人。
“少君?”
柏少君輕鬆閃身進來,隨手把門一關,下一步就跳到小染身邊把他抱起來才有心情問孩子他娘:
“餘薇來乾嘛?”
蘇杏指指靠在牆邊包裝很好的一幅畫,“送畫,說是少華媽媽的,還叮囑我不要告訴他。”
那怎麼可能?
她先是柏少華的伴侶,然後才是柏女士的兒媳。
畫是經由第三者的手中送來,哪個知道對方的話是真是假?她可以相信丈夫,不代表必須相信婆婆,更不必相信餘薇和她身邊的一乾人等。
所以,不大一會兒,那幅畫的包裝紙被她和柏少君在涼亭裡撕開,左看右看。
“原來柏女士是一位抽象畫家。”蘇杏咂舌。
“你看得懂?”柏少君十分驚訝,一邊檢查整幅畫是否有不妥之處,比如攝像頭,比如有毒顏料之類。
炸藥之類可以排除,他剛才在上邊將它鎖定放大掃描過一遍。
“不懂。”蘇杏果斷搖搖頭。
她能看出這幅畫是原作,但不知道是否臨摹或者哪位大畫家的贗品。擺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塊塗鴉般的畫布,上邊塗著很深奧的顏色和圖案,完全領會不到畫中表達的意思。
待兩人檢驗完畢,坐在涼亭裡看著一幅抽象畫毫無頭緒。
“要不掛在你家?”柏少君提議。
蘇杏掠一眼華夏風的宅子,“風格不對,還是掛少華家比較好。”
柏少君瞅她一眼,這姑娘還沒適應自己已婚的身份。
“少華不喜歡那些兄弟碰過的東西。”
“我也不喜歡看不懂的東西。”蘇杏想了想,“放倉庫吧。”畢竟是送給她的東西。
即便是婆婆送的禮物,風格不合適,她也不懂欣賞,與其掛出來礙眼不如拿去收藏。
決定之後,兩人重新把畫包裝好,然後放回休閒居的雜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