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所料,拜托賴正輝來問的正是陳樂等人。
得知自己是陳樂請來的第二批救兵,賴正輝啼笑皆非。
“這群小丫頭,那你怎麼看?要不要看在她們這麼努力的份上……”
“她們有多努力我沒看到,”柏少華淡淡說著,合上電腦,看著正在不遠摘荷葉的女人,“添堵倒是很勤快。”
得,這態度明顯沒戲。
賴正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恰好蘇杏摘夠了,向這邊看過來。淺淺一笑,遙指家的方向示意她先回去了。
她站在灰白的石欄邊,青荷繁茂,水珠在大片圓葉上滾來滾去,搖搖欲墜。挽在手臂的竹籃裡裝了一大把荷葉,幾株含苞待放的粉嫩荷花。
在那一刻,賴正輝腦海裡閃過一句詩詞: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柏少華眸中噙笑衝她揮揮手,佳人轉身離去。
她的身邊緊繞著四隻高大威猛的大狼狗,趴在電腦前睡覺的小吉貓一個激靈醒來,咻地跳下追了過去。
“你跟蘇蘇沒吵過架吧?”倆口子的無聲互動,看得賴正輝羨慕妒忌恨。
“有什麼好吵的?一輩子那麼短。”
眼看就要到末世了,依這姑娘的性子肯定不會長期呆在他身邊,想到這一點就頭疼。
賴正輝:“……”
“怎麼,你跟你家那位吵架了?”柏少華猜道。
一說到這個,賴正輝開始煩了。
“可不是,你看,我跟嚴華華的事你們是知道的,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就算借錢我也是問過她才借。我都這麼坦白了,她到底在懷疑什麼?還找上門,你說丟不丟人?”
找上門?柏少華聽罷,不由想起那天見過寧蓮的事情。
估計就是那天去過嚴家了吧?來找孩子媽要麼是為了傾訴,要麼是為了找盟友。
蘇杏可是個好盟友,首先她是靠一支筆吃飯的,俗稱尖酸的文化人,清高,後台還很多。有她站寧蓮那邊,賴正輝礙於嚴華華的名聲肯定不敢進村糾纏。
助人為樂可以,管彆人家事真的很操蛋,分分鐘裡外不是人。
“……怎麼說也是朋友,人家孤兒寡母的,我幫一把隻是舉手之勞,不過分吧?對前任的死活袖手旁觀難道就是好男人?少華你給我評評理,這事我錯了?”
柏少華:“……”造孽,關他什麼事?
他想沉默是金是不可能的,賴正輝這幾天正憋屈著。
妻子給他甩臉子,嚴華華態度如常,但言談之間疏離了很多。並言明大家最好少來往,等養生館的那筆錢一到帳就還給他。
少來往沒關係,錢什麼時候還無所謂,他不急用。關鍵是他儘了道義,可大家都說他錯了,心裡不服氣。
見他認真等自己的答複,柏少華不得不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你家這本念得挺順,教教兄弟我唄。”
這下柏少華有話說了,“我沒前任,這本經不適合你。”
“假如你有呢!”
“你這是在為難我。”柏少華無語。
“不是為難,你假設一下,如果你前任有困難找上門,你怎麼處理?”
“不可能,”柏少華斬釘截鐵,“既然是前任,我搬家的時候不會告訴她,她找不著。”
十幾年前,在國外偶遇同學,得知少年時期讓他挨巴掌的那位少女一直想找他道歉,他這麼好脾氣的人硬是沒給對方機會。
所謂的前任當然是同等待遇,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