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二人在休閒居門口的庭院招呼客人。
那些客人熱情開朗,知道好友的妻子從事曆史文學的,話題幾乎全是相關方麵的內容,絕不冷落她。
這一點,讓蘇杏對他們好感倍增。
她也並非不識趣的人,和大家聊了一會兒,自己便去筱曼、雲非雪那邊聊八卦,讓男士們談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今晚容希也在,他和休閒居的人已經很熟悉,偶爾參與聚餐。
他和蘇杏都是作家,文學體裁卻有所不同。
容希寫的文章比較接地氣,詩歌、散文和幾乎都與情感、生活有關。
蘇杏更專注古文字的研究,詩歌、散文什麼的極少,除非心有感觸。
因此,接地氣的容希和大家有更多話題。
而她,除非跟特定人群在一起才有真正的共同話題,否則還是不要勉強彆人和自己了。
來作客的人都不是蠢蛋,她又不加掩飾,大家很輕易便看出她的性情,有些理解柏少華為嘛從來不帶她出去。
柏夫人的直率性子,說穿了就是文人心理上的一種清高。
她不屑於虛應客套,話不投機時雖不反駁,也不刻意附和。這種性格當然有人欣賞,但更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若情商不高,命途堪憂。
在世俗裡,不隨波逐流的人皆是異類,很難獲得旁人的認同。
無人認同,自然沒有朋友。
這就難怪他從不跟外人提起妻兒,反而經常帶著秘書或者助理出席商業應酬場合,把事業與家庭的界線分得十分清楚。
有人說他嫌棄妻子上不了台麵,也有人說他妻子長得太美,不肯讓她拋頭露麵。
不管外人怎麼說,他依舊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旁人覺得沒意思就消停了。
當然,這需要夫妻雙方的配合與理解。
若各自埋怨與勉強,再多的感情也會消磨殆儘,最後落得一個分道揚鑣的結局。
所以,選擇三觀相似的伴侶真的很重要。
“……他們在心裡說多虧少華能耐,否則你倆很難長久。”在給昌叔送夜宵的途中,筱曼告訴她說。
蘇杏微微一笑,“他們說得對,我確實很幸運。”
柏少華從來不指望她能幫多少忙,唯一的要求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要保護好自己。
她也從不指望他將自己當成公主般寵著,天天說愛她、在家陪她、想法子哄她開心……親爹都做不到這些,自己也做不到,何苦為難他?
他肯對孩子關懷備至,不讓她喪偶式帶娃就很好了。
兩個人都是獨立個體,各有各的精彩世界,能結伴同行是千百年修來的緣分。
有今生沒來世的,實在不必過於苛求。
當然,她這種想法一旦被彆人知道,肯定又要說她飽漢不知餓漢饑了。
也對,每個人的際遇不同,處事方式自然不同。
“對了,曼曼,你們還打算要孩子嗎?”聊著聊著,蘇杏忽然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
筱曼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隨緣吧,不做任何措施,孩子來了就生。”
“生吧,如果世道太亂,我把你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蘇杏給她想好後路,“等孩子長大了,再把你們接回來。”
樂觀一點地想,說不定到時候已經天下太平了。
筱曼聽罷嫣然一笑,雙手摟著她,“看來我選的這個大腿真不錯,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