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對旁人的目光並不在意,她隻關注伍建軍的來意。
“有客自遠方來,本該請你入莊坐坐的,礙於保密性質不得不失禮。”她客氣地問,“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突然找來是有什麼事吧?”
伍建軍動作熟練地燒水泡茶,笑著埋怨:“你不夠意思啊,安全歸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內疚了好久。”
人是他派人約出來的,出事的話他要負很大責任。
“伍城主說笑了,你神通廣大,身邊還有小杜幫你,世上能有你不知道的事?”蘇杏半開玩笑說,對方的熟稔態度無形之中拉近兩人的距離,她略安心。
小杜是讀心者,肯定知道她是控製傀儡赴的約。
“他告訴你的?”伍建軍搖搖頭,略感慨,“虧我救過他一命,他小子卻重色輕友……”
杜磊當年被餘母算計追殺,恰好伍建軍帶著手下在談生意的路上,順手救了他。多虧伍建軍機靈,發現此人醒來之後會讀心,否則就讓他跑了。
他千方百計才撬開小杜的嘴,蘇杏不用問那小子就主動招了,差彆巨大。
“是嗎?原來那天早上真的是他,大變樣,我都認不出了。”杜磊後期的遭遇讓蘇杏想起了一件事。
那一天的淩晨,一個戴頭盔的男子去雲氏點心屋買點心。她認得他身上的氣息,卻認不出他的樣子,眼力忒差。
得知餘嵐是異能者,當年為了報仇,小杜拚命鍛煉身體吃了不少苦頭。去找餘家算帳的時候,伍建軍擔心他把小命玩沒了,特意派了幾位兄弟暗中幫忙。
何小飛之死是筱曼告訴蘇杏的,村外每隔一段時間總有人拿崇洋媚外說事,何小飛的死是家長們整天掛在嘴邊的經典例子。
蘇杏終於聽著不對勁,筱曼索性告訴她真相。說有多傷心就太虛偽了,她頂多替對方惋惜一段日子。
“那你今天找我乾嘛。”蘇杏蹙眉問,說了老半天他還是沒說正事。
“你這話問的,”伍建軍給她斟了茶,調侃道,“朋友一場,喝茶純聊天不行?”
“客氣了,以前我們的關係不算熟,你突然來這麼一出我有點受寵若驚。”蘇杏正色地說,“彆怪我多慮,外邊傳言有人要算計我們巫莊,我不得不防。”
伍建軍聞言挑了一下眉,喝口茶才直接問:“聽說你是重生者?”
“不是。”蘇杏回答果斷,她有一萬個理由證明自己在東聯說的是假話。
伍建軍卻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蕭炫在我那兒。”否認是沒用的。
“蕭炫?”蘇杏蹙眉,語氣少有的尖酸刻薄,“那個神經病從和平年代就一直看我不順眼,整天慫恿這個那個給我找事。怎麼,你也相信他的鬼話?”
“你討厭他?”伍建軍並未表明態度,而是笑笑,“我以為你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他要做世間的唯一,我一普通人高攀不上。”蘇杏歎氣,“伍建軍,有什麼事你直接說。最近莊裡出了點事,我看誰都有毛病,坐在這裡我很焦慮。”
她把跟前的一杯茶喝了,“我沒有識人斷物的能力與智慧,猜不出你的來意。你有事說事,沒事的話我喝完這杯茶就滾了。”
這話太直白了,確實沒什麼智慧可言。
讓伍建軍覺得好笑,“不怕我下毒?”揚手向亭外招了招。
“下毒的老祖宗在我家,她不給你下毒是看我麵子。”魯班門前彆耍刀,沒靠山她哪敢下山?
“是秦夫人吧?你很信任她?”伍建軍不經意般問。
“對,她是我最可靠的盟友。”告訴他實話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