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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處理完手上的工作, 藺秉舟看了眼時間。

四點多了。

長時間伏案,肩膀有些僵硬,他活動著站起身, 準備下樓弄杯咖啡。

“藺總。”

走到三樓, 程峰正好推門出來。

藺秉舟站住腳看過去。

程峰眉眼都是溫和的笑意,捧著保溫杯說話不疾不徐地:“這是才忙完工作?白芨怎麼沒跟著你?”

藺秉舟微笑, “他有自己的事情忙。”

程峰沒有多說什麼,走在他身後下樓,在進入鏡頭死角的時候, 他忽然道:“前兩天和一個朋友聊天, 才知道白芨居然結婚了,我還挺意外的。”

藺秉舟下樓的節奏不變,聲音平靜:“哦。”

程峰揚眉, 不等他再次開口。

藺秉舟像是有所預料般,停步轉頭, 笑意不達眼底:“他已經離婚了, 不是嗎?”

程峰驚訝地看過去。

男人沒有多說的意思,已經抬步往樓下走去。

程峰站在原地,擰開保溫杯淺淺喝了口, 莫名有種事情脫離掌控的預感。

杯中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他垂眼思索片刻, 輕笑著下樓。早就知道又如何,隻要稍加引導輿論,藺秉舟還是會成為第三者。

至於白芨……

那樣軟弱可欺的性格,引導兩人吵架不是難題。

程峰垂眼解鎖手機。

屏幕上, 穆元安的交代很是簡單:趕不走人,就敗壞他的名聲。

名聲對企業家而言, 實在不是什麼大事。

有穆元安在背後撐腰,藺秉舟再怎麼生氣,也不會不管不顧地朝他下手。

·

白芨回來的時候,彆墅內一片詭異的安靜。

他一手啤酒一手燒烤,疑惑探頭。

一樓大廳沒有人,再看看旁邊的工作人員,依舊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白芨不解:“發生什麼了嗎?”

離得近的一個工作人員低聲道:“藺總發了通火,你一會兒小心點,彆讓人傷著。”

藺總?發火?

白芨眨巴眨巴眼睛,沒辦法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

他問道:“舟哥為什麼生氣啊?”

這個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是程影帝,在樓梯間說了什麼,藺總下樓後的臉色就很沉,在再看見人的時候故意把人撞翻了。”

額……

白芨條件反射就是:“是不是誤會。”

這也不算是發火吧,不小心撞個人什麼的。

工作人員:……

看清楚對方麵上的無語,白芨也知道自己這話不合時宜,他乾脆和工作人員告彆,快步朝著樓上而去。

路過三樓,看見醫護進出,不由多看了兩眼。

想了想,在真的對幾個垃圾動手前,他還得保持下人設,隻能把東西先放在一邊,走過去看兩眼關心幾句。

房間裡亂糟糟的,白芨問了醫護幾句,見也沒有他落腳的地方,就提著帶回來的燒烤和酒往樓上去。

【白芨這就走了?也不多關心幾句?】

【……這不是去看了,問了醫生也說沒事,還要他怎樣?留下來給你家哥哥呼呼?】

【不是,白芨粉能不能彆那麼激動,說都不能說了?】

【粉你麻痹,老子看個節目還要貼標簽?你們粉圈好他媽離譜】

【哎哎哎,咋還罵人呢,不知道下場無路人嗎?】

【靠,去你丫的,程峰了不起啊,粉絲都鼻孔朝天,老子#¥%##¥%】

先前程峰粉絲網暴白芨的事情,就是稀裡糊塗壓下去的,不少觀眾心裡都覺得憋氣,隻是看個節目而已誰也沒真情實感,現在重新引起罵戰也是輕而易舉。

乾出這事的水軍深藏功與名,李謐轉了圈椅子,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麵,開始琢磨晚餐的內容。

直播界麵裡。

藺秉舟手指靈活地解開襯衫扣子,青紫紅腫的痕跡暴露在鏡頭下。

白芨推開房門,看清他一直蔓延到肩膀上的青紫愣了下,“你這是怎麼搞的,不是說你撞人嗎?怎麼自己還傷著了?”

“回來這麼早?”

藺秉舟微驚,像是沒料到他回來得這麼早,下意識攏了攏衣服。

“我看看,你彆藏。”白芨輕輕打開他的手,看了下他肩膀上的青紫,隨口回答道:“去了趟醫院,沒花太久。”

聞言,藺秉舟頓時把自己的打算放到一邊,皺起眉問道:“身體不舒服?”

“至少比你現在舒坦。”

白芨瞪了眼人,站直身跑下樓,“醫生,醫生。”

被拘束在房間裡不得離開的醫生聞言,提起旁邊的醫療箱走出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白芨險些撞到人,急刹車道:“舟哥他肩膀上青了好大一塊,你手上有沒有跌打損傷的藥?給我一瓶。”

醫生聞言,嚴肅道:“我得去看看,避免有你沒注意到的問題。”

“啊?哦、哦哦好。”

白芨注意到房間裡其餘人古怪的神情,很快明白這話大概和程峰有關,思緒琢磨著這事夠不夠謐姐發揮,抬步追上已經離開的醫護。

藺秉舟看見幾個醫護浩浩蕩蕩進來的時候都愣住了。

他垂眸看了眼肩膀,確定肯定以及篤定,這就是個尋常的撞傷,怎麼還興師動眾的?

接收到藺秉舟疑惑的視線,白芨無辜眨眼,他不知道啊,他什麼都沒乾。

藺秉舟的本意隻是搞點傷口,讓白芨心疼他,順帶加深一下感情。

但一通鬨騰下來,網上和程峰粉絲吵的觀眾再度站在了道德高處,開始對他的粉絲窮追猛打。

【還你家哥哥受傷了,藺總青那麼大一片,都一聲不吭的,要不是白芨回來得及時,我們都不知道。你家哥哥呢,身上青了一拇指沒有?!】

【天天哥哥哥哥,你那麼會叫,怎麼不學學母雞下蛋啊!】

【煩死了粉圈的瘋狗,逮誰咬誰。】

觀眾大部分時候都是好脾氣的。

麵對那些理智粉的澄清,他們選擇了無視,然後對著罵罵咧咧的存在瘋狂攻擊。

誰還不會打字了。

直播間吵得亂七八糟,白芨看著醫生給藺秉舟揉好肩膀,帶著一身藥水味離開,撐著臉有些不解:“你這,怎麼弄的。”

《戀愛你就來》直播沒有回看的功能,他在網上找了找也沒看見錄屏,隻能詢問當事人了。

藺秉舟將衣服拉回肩膀上搭好,搖了搖頭:“不知道,喝了口咖啡,就見人撞過來了。”

這話落在白芨耳朵裡,就跟藺秉舟指著程峰大喊:“他扒拉我。”沒有區彆,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真的是,一身演技全落在欺負人上了。”

這話的聲音很小,白芨又沒佩戴收音器,直播間的觀眾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藺秉舟被他逗樂,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來,在觀眾的注視下轉移話題道:“燒烤是你特意去買的嗎?”

聞言,白芨才想起自己原本的計劃,拍了下腦袋:“哎呀我都給忘了。”說著連忙拆開錫箔紙看了看,“還好,還是熱的。”

他看向藺秉舟,“你胳膊這樣,能吃嗎?”

“沒問題。”

藺秉舟說著,伸手開了瓶啤酒示意。

把燒烤和啤酒搬到陽台上,白芨一口半串肉。

五點多鐘,太陽還沒有徹底落下去。

山峰遮擋了部分的太陽,陽光被分割在不遠處的公路上。

藺秉舟往後靠了靠。

樓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度熱鬨起來,藺秉舟打開手機看了眼,程峰的直播間關閉了。

再看微博。

好家夥,他粉絲又吵上了熱搜。

這戰鬥力,厲害啊。

隨意聊著閒話,白芨一口燒烤一口小啤酒的,很快就生出了些醉意。

他撐著臉看向旁邊的人。

男人肩膀上的青紫蔓延開些許,緊實的肌肉隨著呼吸起伏,襯衫搖曳欲遮不遮,順著往下是漂亮的腹肌……白芨手指微動,想摸。

手抬起,不小心碰到冰冷的桌沿,白芨猛地回神。

不對,他喝醉不是為了耍流氓的。

“喝酒忘事。”他嘀咕著,撐著椅子站起身,“我進去一下下。”

藺秉舟看著逐漸遠去的人,遺憾地蜷了下手指,“好。”

白芨根本沒聽見那一聲好,跑進房間裡翻出自己的收音器,在手裡擺弄下打開,塞進旁邊的袋子裡,又找出幾個昨天火鍋外賣送的零食塞進去。

一個目的八百個假動作地回到陽台。

他分了兩包零食給藺秉舟,往嘴裡灌了兩口啤酒,鼓起勇氣看向藺秉舟。

水汽彌漫的眼睛在晚霞中熠熠生輝。

藺秉舟將竹簽上的肉剃下來,夾著送到白芨麵前:“這個好吃。”

正在醞釀話術的白芨:……

不管了,先吃。

嗷嗚一口把肉吃下,嚼吧嚼吧咽下。

白芨忽然道:“舟哥,如果我說我結過婚,你還喜歡我嗎?”

酒精使得他大腦混沌,說話聲音異常軟糯。

藺秉舟反應了會兒,“什麼?”

“……”

白芨思考了會兒,回憶話術失敗,直接道:“我說,我有個前夫,你介意嗎?”

這回輪到藺秉舟沉默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白芨會在節目上說這事。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搖頭道:“你都說是前夫了,我怎麼可能介意。”

“不介意啊。”白芨撐著臉,“你真好。”

他仰頭看向晚霞,聲音含糊:“我跟你說,他可壞可壞了。”

明顯的醉態,藺秉舟拿起啤酒看了眼度數,看懂白芨的目的後無奈扶額,怎麼算計人都搞真醉,放出去還不知道得吃多少虧。

麵上,他很配合地問道:“有多壞?”

“他……”

白芨放空思緒。

原著片段在眼前劃過,文字進不了醉鬼的腦袋,倒是原主的記憶清晰起來。

“他不讓我看媽媽……還想阻止我讀書……”

作為旁觀者,白芨認為穆元安最大的罪過是精神壓迫和不讓原主吃飽,可現下回憶看原主那幾年的經曆他才發現,他其實不在乎那些辱罵和精神壓迫,就連吃不飽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隻是無數次地爭取多陪陪媽媽,無數次地堅持要去讀書。

為此,他付出了很多努力。

所以兩者都被他實現了,再落到旁觀者眼裡時,就顯得沒那麼過分。

第 24 章

記憶中的酸澀與悲傷借著白芨的嘴宣泄出來。

白芨也有些想哭了。

藺秉舟起身, 走到白芨麵前,輕輕推了他一下:“你還好嗎?”

“唔?”

白芨抬頭,眨掉了眼眶內的水汽, “我挺好的啊!”

藺秉舟按住他微蹲, 視線與人齊平,“想哭的話就哭吧。”

男人視線認真。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白芨回神,擦了下:“都怪你說什麼哭不哭的,把眼淚都給說出來了。”

藺秉舟聽著這耍無賴的話, 笑了笑, 抬手給他擦掉眼淚,“是,都是我的錯。”

聽他認了, 白芨摳手手:“也、也不能怪你……”

藺秉舟失笑,朝白芨張開手:“那需要我送你進去休息嗎?”

白芨仰頭醉眼迷蒙, 片刻後, 站起身往藺秉舟懷裡撲。

“抱抱。”

藺秉舟抱小孩似的將人抱起。

穿過客廳進入臥室。

直播間內的觀眾看著屏幕上親密無間的兩人,再想想剛剛聽到的內容,茫然又無措極了。

【老婆他……結過婚, 又離了?】

【重點難道不是白芨不被允許去見媽媽和差點被剝奪讀書的權利嗎???】

【我的媽呀,這也太恐怖了!】

【之前席成蘭不是說白芨營養不良?會不會和前夫哥也有關係?】

【有可能啊!】

【這種男人真可怕, 幸好白芨擺脫對方了,藺總一看就是個好男人!】

直播間的注意力被轉移開。

李謐吃著麵,給某個醉鬼發了條詢問的信息過去,隻等人清醒後的解答。

房間內, 藺秉舟給白芨擦了擦臉,就出了臥室。

令人安心的氣息退去, 白芨睜開眼,抱著另一個枕頭發呆。

醉了,但又沒完全醉。

大腦稀裡糊塗的。

心口還殘存著原主的難過,白芨出了會兒神,在被子裡蛄蛹兩下,換了個姿勢睡著了。

白芨離異狀態的事情在李謐的操作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少數幾個叫囂說白芨已婚不乾淨,配不上節目組裡任何一個人的話語,被路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年代了,還覺得人不能離婚。

·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白芨是聽著敲門聲睜開的眼睛。

“進。”

他含糊著應了聲,把腦袋往被子裡塞。

藺秉舟推開門,見人還沒起來,腳步停在了門口,“頭不舒服?”

“沒。”白芨拔出腦袋,一點不在乎形象,“剛睡醒,還困。”

藺秉舟聞言看了眼時間,眉頭不讚同地微微蹙起,卻還是道:“那你再睡會兒,早餐我先就放在桌子上。”

“不用了,我這就起床。”

白芨從被窩裡鑽出來,大長腿暴露在空氣中,打著哈欠問道:“你今天要出門嗎?”

“嗯,公司有點事情。”

藺秉舟應了聲,在人靠近時,忍不住拉住他,“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嗎?”

白芨一時沒反應過來,眨巴眼睛回視:“什麼?”

“沒、沒什麼。”

藺秉舟收回手,催促人去洗漱。

看著人纖瘦的背影,他摩挲著手指,眼神晦暗難明。

他是不是在白芨麵前脾氣太好了點?

以至於對方拿他做了法子,還能完全不放在心上,害他連追問一句他的感情都不行。

陰惻惻地想了幾個欺負人的法子,藺秉舟坐在沙發上,又想起白芨昨天淚眼婆娑的模樣,不由又消了火氣。

誰讓人家哭得好看呢。

白芨刷完牙出來,一邊吃藺秉舟點的早餐,一邊沒心沒肺地刷手機。

聊天軟件上紅通通的99+惹人嫌棄,白芨點開看了眼,大部分是節目組群裡的消息,長按消除之後,他點進了謐姐的聊天框。

李謐:怎麼忽然在直播間說你結過婚的事情?

李謐:我暫時把評論熱度壓下去了,你要是需要擴大影響,我再安排。

白芨眨眨眼,昨天醉了之後的話語出現在腦海裡,他頓時腳趾摳地。

沒有半句按著他的想法走的!

明明他想的是和人聊天,然後不經意(重音)地帶出前夫的啊!怎麼變成貼臉問藺秉舟在不在乎了???

捧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往上抬,擋住半邊臉後才小心翼翼抬起眼睛,朝著坐在側對麵的藺秉舟看去。

男人整理著袖口,金絲邊眼鏡微微下滑,看向筆記本的視線無比認真。

白芨腳趾摳地的速度更快了。

“那個……”

他打破沉默,又在藺秉舟看來的瞬間住嘴。

藺秉舟意識到什麼,似笑非笑:“怎麼,想起來了?”

白芨臉蛋紅撲撲。

“那什麼,我昨天,說話沒過腦子……”男人的視線逐漸危險,他硬著頭皮繼續,“你彆生氣。”

“……”

藺秉舟都氣笑了,“生氣,我生什麼氣?”

連重點都沒找到的傻瓜。

白芨猶豫地咬了咬內唇肉,再抬眼,藺秉舟給他的感覺越發危險了。

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這種危險感令人厭惡。

白芨回憶昨晚,啟唇,“等戀綜結束……”

聽到幾近於承諾的話,藺秉舟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他身體微微前傾,“認真的?”

“嗯。”白芨小小聲。

他要了人家一個承諾,也該給出去一個才公平。

聲音微不可聞,藺秉舟卻聽得渾身舒暢,壓低的笑聲在客廳裡響起,到最後實在忍不住,笑聲逐漸清亮起來。

白芨抬起眼,撞入一雙笑意盎然的眼睛中。

他不好意思地撇開頭。

·

電視機上播放著最近挺火的綜藝,沙發上的青年晃悠著身體,兩眼直愣愣地出神中。

藺秉舟出去好一會兒了,那雙盈滿笑意的眼還在他麵前晃。

“煩死了。”

白芨嘀咕一聲,倒在沙發上,看了眼手機。

原主沒有什麼朋友,他穿過來後,加的聯係人也屈指可數。微信上除了節目組群,上一個給他發消息的還是李謐。

無所事事,白芨點開聊天框,將方才稀裡糊塗下的聊天結果再看了遍。

有個垃圾前夫這件事,白芨隻是想給觀眾打個預防針,要是穆元安真的過來,一旦在節目組上暴露他是前夫的事情,觀眾就會先入為主。

至於壓不壓下熱度,現下會不會挨罵,白芨並不在乎。

現如今李謐插手乾擾了,他少挨點罵也不虧,也就沒說讓人重新乾預的話。

除此之外就是……

犯罪證據。

白芨不相信能夠肆無忌憚磨滅他人人格的,會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東西。

雖然很想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但他的底線還沒有低到那個程度,垃圾還是去監獄裡排排坐為好。

還是得跟人虛與委蛇。

正思索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該給出的態度,手機忽然進來了電話,白芨疑惑接通:“你好?”

“白先生你好,這裡是清瑞心理診所,我是謝醫生的助理。”

“啊,你好。”

白芨坐直身體,才想起來這件事。

“我想跟您核實一下,您預約的是今天下午兩點到五點的診療對嗎?有沒有需要調整的?”

白芨看著綜藝內的歡聲笑語,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昨天晚上的對話。

“舟哥,如果我說我結過婚,你還喜歡我嗎?”

“……”

“我說,我有個前夫,你介意嗎?”

“你都說是前夫了,我怎麼可能介意。”

怎麼可能……介意。

白芨耳朵有些燙地道:“不好意思,我這邊可能需要取消預約,我、我暫時用不上了。”

還自作多情,藺秉舟那話的意思,怎麼可能是他自作多情啊!

助理並沒有什麼意外的情緒,表示可以後強調道:“因為私人原因取消預約的話,定金是不退的哦。”

“啊,好,沒事。”

白芨掛掉電話,捏了捏燙意不消的耳朵。

第 25 章

高檔餐廳內, 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中心桌邊,雙手合攏,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餐廳內的服務生湊在一起聊天, 注意力都在男人的身上。

作為整個Y國都名列前茅的高檔餐廳, 他們這裡一桌的消費就足以令人咋舌,而今天, 被一位男士提前包了場,據說是要向某位大家族的獨生女告白。

然而……

“這都超時三小時了吧。”漂亮的金發美女感慨道。

她旁邊的女人笑著打趣:“你可憐人家?那還不上去約一下?”

金發美女搖了搖頭,“不, 他看上去很生氣。”

異國他鄉的語言傳入耳中, 穆元安煩躁地睜開眼,不等他開口說什麼,秘書捧著個平板過來。

“先生, 查到了。”

穆元安垂眼,入目是醫院檢查單。

秘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多蘿西婭小姐到國內隻見了一趟白芨, 並且帶著人去做了一次全身檢查。”

說到這,他頓了下,“另外就是, 將您穆家贈予的那套房子買了下來。”

穆元安聞言,頓時氣笑了。

“白芨還有這狗膽?”

秘書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什麼, 就聽穆元安否定道:“不、不可能。”

“他那樣的人,怎麼敢得罪穆家呢。果然還是……”

多蘿西婭亂打亂撞罷了。

穆元安垂下眼,“我們回去,明天再送一封拜帖過去, 如果還得不到回應,就先回國。”

他在國內還有不少事情, 沒時間在這陪小姑娘玩公主王子的遊戲。

“是。”

秘書應聲,退到一邊等穆元安起身,等人走出兩步後,才去處理包場的後續事宜。

·

地球的另一邊。

白芨站在陽台上再度深呼吸一口氣,心裡嘀嘀咕咕:不要怕、沒什麼好怕的、他們總不可能在觀眾麵前強·暴你。

終於鼓足勇氣,白芨拿起桌上的手機,站在四樓大門前,鼓起勇氣拉開房門。

“你有事出去?”

白芨嚇得手一抖,猛地縮回手轉身。

看清是藺秉舟,他鬆了口氣,吐槽道:“你怎麼走路都沒聲啊。”

藺秉舟無語:“明明是你沒聽見。”

他奇怪地看了眼大門方向,“出個門而已,一驚一乍地乾什麼?”

白芨死鴨子嘴硬:“你想多了。”

“……”

藺秉舟沒吭聲。

白芨一抬眼,就見男人麵上擺著幾個大字:“你看我傻嗎?”

白芨心虛摸鼻子。

藺秉舟對他這副表情沒轍,擺擺手道:“你要去就去忙吧,我就隨口問一句。”

“哦……”

白芨轉身開門,腳步邁了好半天,才將泄掉的勇氣鼓回來。

為了上鏡,彆墅內的布置都很好看。

白芨走在陽光充足的樓梯間,經過三樓時,卻還是像有鬼在後麵追一般,快速躥了下去。

一樓大廳內沒有人在。

不用立即直麵那幾個人,白芨心裡還是鬆了口氣的,他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調到最近追的電視劇上。

【老婆這是乾嘛呢?和藺總吵架了?】

【不像啊,剛剛說話還好好的】

【那為什麼下樓,總不能是一樓的電視機看電視更爽吧。】

【不知道啊……】

直播間議論紛紛,白芨捧著手機,認真挑選今天午餐要用的菜。

住進彆墅的當天,節目組宣布說他們的飯菜自己準備,估摸著原本是打算他們能在廚房裡擦出點火花的,結果誰知道一群人都選擇外賣或者助理投喂。

節目組的算盤全落了空。

白芨心裡笑了笑,選好需要的菜後點擊付款。

趁著現在沒人打擾,白芨打開了相冊。

穿越過來後,他還是第一次點開相冊,裡麵最近的一張照片,還是原主的畢業照片。

明明長相一模一樣,但當他和照片出現在一起,沒人會將他們認作一人。

白芨點了點照片上的人臉。

就是不知道穆元安能不能認出我們的差彆了。

他心裡笑了笑,將照片劃過去,直到看見原主母親的照片。

常年躺在病床上,原主母親瘦弱得不可思議,唯有一雙眼睛,是和原主一模一樣的溫柔。

就好像這世界不管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他們都能溫和包容地接受,然後韌勁十足地笑對生活。

媽媽……

白芨張了張嘴,無聲念著這兩個字。

·

送菜的跑腿來得很快。

白芨提著食材進入廚房,先簡單整理了下廚房,將節目組準備的調料取出。

正忙碌間,有工作人員走進來,問道:“我開一下鏡頭可以嗎?”

幾個嘉賓使用廚房的時間屈指可數,節目組為了節省,乾脆將廚房的直播鏡頭關了。

白芨聞言點點頭,“可以的。”

他側身,等工作人員弄完,才挽著袖子收拾菜。

·

卓彥宇終於完成了新歌的大部分曲,伸著懶腰下樓,看了眼客廳裡開著的電視,奇怪道:“今天有誰跑下來看電視了?”

三個房間裡都是有配套電視的,這樓下的也就節目組集合的時候用一用。

正說著,就聽見廚房裡傳出來的動靜,卓彥宇本來就是要衝咖啡,走近了些,看見白芨愣了下。

視線掃過廚台上豐富的食材,他驚訝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怎麼還自己做飯?”

白芨心道來了,聞聲回頭,先叫了聲:“彥宇哥。”

他抿了下唇,回答道:“今天是媽媽的生日,所以想自己弄頓飯。”

卓彥宇視線被他壓出白痕的紅唇吸引,嘴上很是正人君子地道:“媽媽生日怎麼不回去?節目組也沒那麼不近人情。”

聞言,白芨麵上的失落更加明顯,但他很快調整好情緒,輕輕吐出口氣笑道:“媽媽已經走了,所以隻能我一個人給她過生。”

卓彥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走了?”

話剛出口,他猛地抬眼。

青年眉眼低垂,沒有過多解釋,轉身繼續處理食材。

卓彥宇看著他的背影,眼角餘光注意到攝影機的些微紅光,他走上前,麵帶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很抱歉。你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可以陪你一起?”

白芨像是驚訝於他的話,抬頭時,貓眼圓溜溜的。

對上視線的下一瞬間,就宛如觸電般避開視線,結巴道:“可、可以吧……”

原本隻是在直播前做個效果,現在看人一副期待又緊張的模樣,卓彥宇不由勾起唇,主動幫忙清理廚台上的食材。

“我不太會這些,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需要你指點一下。”

指點二字像是含在舌尖打轉過,曖昧地令觀眾頭皮發麻,目標聽眾卻沉浸在有人陪伴他的喜悅中,眉眼彎彎地說:“沒關係的,都很簡單。”

在廚房內忙活的煙火氣天然就容易給人種親密的錯覺。

直播間內磕cp的觀眾輕易就改變了磕的對象。

【碰到了碰到了碰到了!】

【白芨縮得好快哈哈哈,是淋總見不到的敏感了】

【但在彥宇麵前臉紅的次數好少】

【想看彥宇把白芨抵在廚台上親親,然後被溫柔引誘著墮落嘿嘿】

【香香的飯!姐妹出書!】

正熱鬨間,插進來個【啊啊啊啊啊啊藺總下樓了啊啊啊】

【!!!】

【修羅場這就要來了嗎?!】

【激動,瓜子花生我都準備好了!】

在彈幕的翹首以盼中,藺秉舟終於踏下最後一級樓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廚房門口。

廚房裡的人褪去直播間的濾鏡和彈幕後,互動看上去無比的正常,但同時也有些觀眾看不到的東西暴露出來。

例如,卓彥宇時不時打量白芨身材的行為。

藺秉舟咳了聲。

白芨轉頭,見下來的是藺秉舟,真真實實驚訝了一秒。

“舟哥你怎麼下來了?工作忙完了嗎?”

說著,他還順手接了杯水遞過去。

藺秉舟被他這順暢的行為逗笑,道:“弄得差不多了,你這裡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白芨感覺藺秉舟不是個會下廚的,想了下道:“舟哥你幫我剝蒜好不好?”

“嗯,可以。”

藺秉舟從白芨手裡接過要剝的大蒜,也不出去,就在旁邊占了個不大的空間,慢悠悠地忙活著。

他不插手白芨和卓彥宇的忙碌,卻存在感極強地立在那,碩大又刺眼。

直播間。

【……就這就這?】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

【不是,藺總上啊,扯彥宇頭發!抱住白芨就是個主權宣誓啊!】

【反過來我也可,彥宇你咋也沒反應?】

【現在的男人……嗬,活該沒老婆】

沒看到嘉賓打出狗腦子的場景,觀眾表示很遺憾。

在場的三人心思各不相同,彆說是動手,氣氛和諧的說是一家人也有人信。

剛看到白芨和卓彥宇相處,藺秉舟說沒吃醋當然是假的,真要沒吃醋,他根本就不會下來這一趟。但等一冷靜下來,藺秉舟就明白他衝動了。

白芨和誰在一起,都不可能跟卓彥宇在一起。

這位和程峰可是在麵都沒見的情況下,就能讓白芨說出不參加節目的請求。

性·虐……

藺秉舟心裡咂摸著這兩個字,思考了下白芨的消息來源。

三個大男人一起乾活,白芨指揮另外兩人毫不猶豫,很快就弄出了一桌子的菜來。

等到飯菜上桌準備吃了,白芨才想起沒煮飯的事情。

他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我給忘了。”

說著起身,跑回廚房裡煮飯。他一走,餐廳的氣氛就冷凝了下來,卓彥宇笑眯眯地看向藺秉舟,男人是一如既往地沉靜。

卓彥宇笑了下,“藺總最近不玩車了?”

“嗯,危險,不玩了。”

麵對他的試探,藺秉舟淡然處之。

第 26 章

藺家作為華國排得上名號的大家族, 早早就開始選定繼承人,當年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姐弟倆打出狗腦子來。

結果藺澄舟收購了個科技公司開始折騰,藺秉舟拿著壓歲錢一頭紮進了娛樂圈。

七八年過去, 藺澄舟拿著科技公司的成就, 順理成章地繼承家族企業,藺秉舟把盛文娛樂玩到了頂峰, 一年裡大半的時間都打發在極限運動上。

真實的藺秉舟和節目裡的他,可以稱一句判若兩人,卓彥宇有些好奇, 白芨要是知道了藺秉舟的本性, 還會和這人親近嗎?

他心中的不懷好意藏得很好,聽藺秉舟說危險,笑了笑道:“確實挺危險的。”

“什麼危險?”

白芨從廚房裡出來就聽見這麼句, 隨口問了下,將順手帶出來的湯勺放好。

藺秉舟笑著瞥了眼卓彥宇, 主動揭露過往:“一些極限運動, 我有時候會去玩,和彥宇遇到過兩次,就聊了下共同話題。”

“哦。”白芨點了點頭, 好奇道:“什麼極限運動,好玩嗎?”

聽到他的詢問, 卓彥宇手指動了動,明白這次的眼藥白上了。

藺秉舟嘴角的笑意愈深,“很刺激。”

“刺激。”

白芨摸了摸下巴,“等節目結束了, 你帶我去玩好不好?”

藺秉舟微微頓了下,笑:“好。”

這一頓飯吃得很是尋常, 白芨並沒有做什麼祭奠的儀式,隻是在吃飯前拍了張飯菜的照片存好。

他收起手機,認真地吃了這頓飯。

飯後,三人一起收拾碗筷,又一起清洗乾淨,平和得令人無趣。

看著卓彥宇重新上樓,白芨往嘴裡塞了顆葡萄,臉頰鼓起來些許,他扭頭看向藺秉舟。

男人挑眉,像是在詢問他要做什麼。

白芨咬破葡萄,酸甜的汁水溢出。他得找時間給藺總透個底,不然這嚴防死守的,他彆想找到推人跳坑的機會。

想著,他又往嘴裡塞了顆葡萄。

也不著急。

·

一日情侶的統計在星期六晚上結束,在其餘四人消極怠工的情況下,白芨和藺秉舟成功配對。

卓彥宇哼哼唧唧:“還不是我這周太忙,不然小白芨你的約會對象一定是我。”

白芨悄咪咪往藺秉舟的方向側了側身,看向卓彥宇是笑眼彎彎:“祝願你下周不要這麼忙~”

看他笑得這麼開心,本來隻是演一下的卓彥宇不由伸手,捏了捏白芨柔軟的臉頰,“傻乎乎的,可彆被老家夥騙酒店去了。”

白芨眨巴眼睛,“才不會呢,而且舟哥也不老。”

卓彥宇瞥藺秉舟,不服氣:“他都三十了,還不老呢?!”

程峰咳了聲。

卓彥宇:……

忘了,這還有個和三十就一步之遙的。

刑哲安笑眯眯:“彥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男人三十一枝花,怎麼還年齡歧視啊。”

卓彥宇:……

卓彥宇不解又震驚地看過去,你不還差兩年三十嗎,急什麼急?

刑哲安微笑。

在小孩子眼裡,二十八和三十有差彆嗎?

看著他們開始打眉眼官司,年紀最小的白芨拍拍藺秉舟大腿,振振有詞:“舟哥你彆難過,看看你這身材,說三十誰信啊!”

藺秉舟:……

所以還是在乎年紀的嗎?

白芨忽視掉男人麵上的反問,掏出手機詢問藺秉舟:“明天我們去哪裡玩?我這兩天看了下,新開的那個遊樂場不錯,裡麵的鬼屋全是五星好評哎!”

他這麼期待,甚至提前做了攻略,藺秉舟當然是說好了。

彈幕。

【全五星好評的鬼屋???】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屋沒差評,肯定刷評價了,老婆彆信!】

【就是就是,那都是老板騙人的!】

在一片的嚷嚷中,有人弱弱開口:【不……】

【真有這麼家店鋪。】

【???】

最開始提出異議的觀眾發了一長串彈幕出來:【A市就一個新開的遊樂場,那個鬼屋……怎麼說呢,確實全好評】

但這個好評吧,打好評的人,抱的是什麼心態真的很難說。

·

網上因為鬼屋的全好評掀起一小片風浪,不少人都好奇這個鬼屋來,而當事人則是早早睡下養精蓄銳。

翌日一早,太陽剛剛升起。

白芨精神奕奕地起床,在陽台做了遍廣播體操活動身體。

“哢嗒。”

後方客廳傳出房門打開的聲音,白芨轉身,朝著藺秉舟高興地道了聲:“早上好。”

藺秉舟感染笑意:“早上好。”

等他洗漱好,白芨掰著手指道:“我定了早茶館,咱們先去吃早茶,等九點鐘再出發去鬼屋,遊樂場裡有個很不錯的餐館,我也預約好了午餐。網上說鬼屋玩起來挺耗時間,咱們出來可以吃個午飯再去玩彆的項目。”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對這次約會很用心。

藺秉舟都有些愣住了。

白芨說完沒聽到回應,疑惑回頭:“怎麼了嗎?是不是有哪裡不方便的?”

“不……”

藺秉舟回神,忍了忍,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

他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白芨,上麵是他和秘書的聊天界麵,早午晚餐,遊樂場內不同的玩樂路線和各種項目推薦,就連中間小攤販賣的東西,都有標注特點。

白芨驚訝地張大嘴巴,接著反應過來藺秉舟在笑什麼,噗哧一聲也樂了。

兩人在門口笑了會兒,湊一起合了下兩人的計劃。

先去白芨定的早茶店吃早餐,然後再去玩鬼屋,從鬼屋出來吃午飯,再按照秘書整理的攻略去玩。

商量好出門時,遇到安排的跟拍攝像。

作為今天的一日情侶,節目組會記錄全程,回頭再剪進正片中。

白芨和藺秉舟沒多說什麼。

·

車子開出彆墅。

早茶館是白芨早就看好的,屬於中低端場所,但裡麵的食客很多,口碑是多年積攢下來的。

他們提前預約過餐桌,在前台說了後,很快就被帶領坐到了小桌子上。

那桌子是真的小,兩人對在長桌兩邊,幾乎能夠碰到對方的膝蓋,周圍都是笑鬨的老人小孩,看見他們跟這個攝像也隻是看一眼,操著鄉音口和身邊人聊天。

煙火氣十足。

白芨撐著臉問藺秉舟:“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

他對有錢人的印象還停留在小說裡,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從來不進普通店麵,吃個路邊攤都能驚為天人的形象。

藺秉舟環顧周圍道:“沒來過這麼熱鬨的。”

收回視線看清白芨眼裡的驚訝,他失笑:“讀書的時候跟著舍友到處跑,路邊攤吃過,小店鋪也進過。”說到這頓了頓,調侃白芨:“少看點電視劇吧。”

人都看得傻乎乎的。

白芨眨巴眼,“哦,那不行。”

他現在的娛樂就那麼點,電視劇可占了大頭,堅決不能少!

這家早茶店能被群眾喜愛,味道當然是很不錯的,即使不喜歡這一口的人也說不出難吃兩個字。

在早茶店耗費了一個多小時,白芨拉住要付款的藺秉舟,小跑過去把錢給了,拿著發票跑回來,笑道:“我終於請你吃一回飯了!”

藺秉舟垂眼看著他,試探地伸出手,觸碰了下他的大拇指。

想牽手。

欲望寫在了臉上。

白芨抿抿嘴,伸手勾住他的手指,下一刻,手就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掌包裹住。

他撇開視線,努力不去看藺秉舟,“快點吧,這裡開車去鬼屋還要好久呢。”

“嗯。”

藺秉舟聲音含笑,視線落在青年的後腦勺上。

和之前每一次僅限於抓手腕的牽手不同,青年的手很軟,手指纖細,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包裹住對方,感受著微涼的手染上他的體溫。

心中隱秘的占有欲被滿足。

在外麵瘋玩了一天,白芨回到彆墅時還有些意猶未儘,叭叭的和藺秉舟說著遊樂場內的事情。

或是看上去特彆好看的氣球,或是因為沒要到高價烤腸哭得稀裡嘩啦的小屁孩,亦或者是鬼屋某個角落精致又詭異的擺件。

這些很尋常的東西,到了他嘴裡,都變成了令人愉悅的存在。

藺秉舟聽得全程都壓不下去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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