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這是所有認識徐問劍的人,都百分百確信的!
而擂台上展現的,也不出意外——
林川完全落入下風,幾乎全程都是被徐問劍追著打!
他身上,已經不知挨了多少劍,整個人成了個血人!
倘若不是徐問劍留手,他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這樣的畫麵,讓觀眾席裡期待林川再度勝利的他的“粉絲”,紛紛狂怒。
各種怒罵聲此起彼伏,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恐怕扔臭雞蛋的都有。
胡世龍與阿爾文目光怔怔,不敢置信道:“本源位麵的人,果然強得離譜!古川大大佬,這次要輸了吧……”
陳競天心情沉重地點頭:“必輸無疑!他的對手,根本都隻是在拿他當陪練,在通過他錘煉技能!”
胡世龍與阿爾文不是很懂,但心底難免便有些悲傷。
那是一種與林川綁定的悲傷。
是所有人都說,低等人不如高等人,你發現確實如此時,無力的悲傷。
是你用小米加步槍,試圖挑戰飛機大炮,最終頭破血流的悲傷。
是你以為有一腔熱血,就能戰勝一切,結果發現這熱血屁用沒有,隻是讓你的死看上去更悲壯的悲傷。
胡世龍與阿爾文望著擂台上被壓著打,被打成血人的林川,兩名壯漢竟不約而同紛紛紅了眼眶。
即便他們與林川萍水相逢,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陳競天看著兩人表情,搖頭輕歎:“等你們接觸的越來越多,就會越發深刻地發現,這世上,讓人無力的存在,太多太多了。如果無法改變,就學著適應吧。”
兩人看向陳競天,發現這貨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難怪,他先前嘲諷人時那麼囂張,後麵卻能一點臉皮也不要地摘下自己腦袋。
這份能屈能伸的胸襟,不是因為不要臉,而是因為——懂得太多!
胡世龍與阿爾文原本都挺討厭陳競天,這時候反倒突然沒那麼討厭了。
而擂台上的戰鬥,依舊在繼續!
十分鐘過去了,哪怕是觀眾席裡最沒有眼界的觀眾,也已經看出來——
林川這場,毫無勝算!
然而,在觀眾席的一片罵聲之中,林川突然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他竟突然扔開手裡雙手劍,改用徒手與白衣劍客戰鬥!
而且他徒手的戰鬥,每一擊,幾乎不計較是否能擊中,全部用了全力!
那樣的戰鬥模式,毫無章法!
像極了一個被逼到絕境的瘋子,突然發狂般地破罐破摔!
他這樣的舉動,不僅觀眾不理解,擂台上的徐問劍也不理解!
他隨著林川改變了招式套路,同時邊戰邊開口道:“以你這樣的打法,消耗太大,恐怕十分鐘都堅持不下去!”
林川沒有回應他,依舊是發了瘋般,捏緊拳頭,每一擊都拚儘全力!
連續一個多小時的戰鬥,本就讓他消耗了大量體力與精神!
現在負傷狀態下,又不顧後果地玩命,他的狀態,越發糟糕了!
徐問劍都覺得,可能都不需要自己出手,這位擂主,自己都能把自己累死!
但即便林川發瘋,徐問劍依舊沒有輕敵!
他依舊尊重這位對手,每一擊,都認真對待!
即便隨著林川不計後果的消耗,他的體力,越來越不支!
他渾身浴血的身體,哪怕單是站著,都有點搖晃!
他緊攥的拳頭,每一次攻擊,都隱隱顫抖!
這樣的狀態,不僅徐問劍,VIP包廂的一位位大佬也都斷定——
這家夥,恐怕三分鐘內,便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某包廂裡,大小姐搖頭輕歎:“這位擂主實力確實不俗,但心性太差。無法坦然麵對失敗的男人,注定無法走得太遠。”
中年男人也跟著點頭:“確實。至少在心性上,這位擂主,不及姑爺。”
大小姐點頭:“告訴閆千燧,讓他不用在意這次失敗,繼續專心準備轉職就好。”
另一間包廂,段革也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般喃喃道:“低等位麵的人就是這樣:見識得太少,經曆也太少。一次普通的失敗,就會擊潰他的心境。希望小宸的心境,不要受這樣的人影響吧。”
倒是之前徐問劍所在的包廂裡,與徐問劍同行的中年男人目光死死盯著屏幕。
他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好半晌,他突然咬牙歎道:“該死啊!這小子,該不是竟想拿問劍當磨刀石吧?”
“難道他,現實裡的屬性突破了見習階段的上限?”
男人不自覺攥緊了手,這一次,才終於格外認真地,打量林川那張幾乎被鮮血染到看不清麵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