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聲在超市中回蕩,黃毛被粗壯帶著尖刺的藤蔓捆住身體,不斷收縮,不斷收縮,甚至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但沒人敢勸說,也沒有人敢阻止一個正處於暴怒中的強大異能者。
所有人都被迫看著這殘酷的一幕,就連躲在‘小基地’裡的李哥他們也被陸恪用藤蔓拖了出來。
“我錯了我錯了,陸哥我錯了!”黃毛涕泗橫流,狼狽不堪地求饒。
旁邊瘸著一隻腿的李哥猶豫片刻也開口勸了起來,“陸恪...”還沒等他開勸,陸恪冰冷地視線就朝他看了過來,李哥瞬間啞聲,不敢再說什麼。
陸恪收回視線看向求饒道歉的黃毛,冷聲道:“繼續說。”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陸恪看了看呼吸越來越微弱的黃毛,像是在思索什麼,緊接著,陸恪把藤蔓收了回來,黃毛像是一灘爛泥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黃毛的衣服被藤蔓的尖刺磨得破破爛爛,裸漏在外的皮膚一陣陣地往外滲血。
剛剛還麻木的‘觀眾們’突然開始乾嘔起來。
“陸哥....對不起....我錯了....”
黃毛神情渙散,有氣無力地繼續道歉。
周圍人都嚇傻了,特彆是近距離圍觀的王博和張早,張早是純膽小嚇的,王博則是害怕心虛下一個就到他了。
陸恪看了王博一眼,突然朝超市門口走,眾人目光或害怕或心虛地看著他的背影。
直到陸恪打開門出去了,心虛的人下意識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秒,超市內地板又突然鑽出藤蔓,一個卷起攤在地上的黃毛,一個卷起腿軟心虛的王博,生生地從‘超市安全區’拽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不敢阻攔,眼睜睜看著陸恪把他們往外拽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和他們的慘叫聲。
李哥和小弟們居然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陸恪腦子是‘一根筋’,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
...
鬱塵還不知道陸恪正在往他的方向走來,他吃完餃子後又喝了一杯水,說起來,陸恪給他的礦泉水好像是甜滋滋的,雖然不太明顯,但還挺好喝的。
可惜背包在那個居民樓的樓頂,腳踝扭傷行動不便的鬱塵仰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
想了一個小時,他想通了。
現在的鬱塵在等他們兩個人回來,他們似乎出去了,他怎麼叫都沒有人應聲。
鬱塵打算問問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哪裡,如果路過超市,他會遊說對方答應順路帶他一程。
通過剛剛的觀察,應知衡大概率是異能者,和異能者一起走一段路總比他一個人要好,就是不知道對方同不同意。
他們兩人中明顯是有攻擊性異能的應知衡的話語權更大,鬱塵呆呆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他要好好想想怎麼救張早他們出來,然後離小鶴遠一些。
鬱塵思緒飄忽,視線突然看向纏著繃帶的腳踝,小說中說的小鶴的異能是什麼樣的呢?
治愈係…這裡的怪物和喪屍不一樣,似乎不會感染,那這個治愈係異能是什麼樣的呢?
鬱塵發呆地盯著繃帶,他和林鶴同母異父,自從母親去世後,兩人相依為命了十多年,怎麼會是那樣的結局...
鬱塵在房間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應知衡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不知道站了多久,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不知何時被他拿了下來,露出了被掩蓋的那雙漆黑陰森地眼眸。
明明是一扇沒有任何玻璃的木門,看不見裡麵的一絲一毫,但男人站在那裡的神情就像是能看到一樣,像是躲在陰溝裡的偷窺狂。
平靜又癲狂。
睡了一覺出來的林鶴迷瞪瞪地眼神看見應知衡站在便宜哥哥的門外剛要叫他,應知衡突然轉過頭來,林鶴瞬間被對方的神情嚇了一跳。
“啊…!”林鶴失控叫了一聲,睡意瞬間全無,再仔細一看,應知衡神情溫和,和往常無異。
“林鶴,怎麼了?”聲線也是平常的磁性寬和。
就好像剛剛林鶴看到的猶如殺人魔的神情是錯覺。
林鶴不自覺吞了吞口水,下意識感覺最好不要提起剛剛那一幕,“沒,沒怎麼。”
這時,門裡傳來一道如沐春風的嗓音,帶著細微的疑惑,“…小鶴?你們在外麵嗎?”
林鶴僵硬地看著應知衡變臉似的彎起嘴角,進門前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男人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
門打開時,應知衡已經把眼鏡帶上了,鬱塵看到兩人依次進來,沒發現什麼不對。
就是小鶴的表情怪怪的。
“怎麼了嗎?”鬱塵左看看右看看,先問了一句。
應知衡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平靜地回答:“沒有,剛剛窗外飛過去一個異變怪物,林鶴嚇了一跳。”
鬱塵看向林鶴,對方臉色僵硬地點了點頭。
鬱塵安撫了幾句後收回視線,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弟弟,想到剛剛應知衡提到的怪物,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過來時路上遇到的怪物多嗎?”
應知衡:“多,不過越往這邊的縣城走怪物倒是越少。”
鬱塵眉頭一皺,“是因為這裡比較偏僻,地方小的原因嗎?”
應知衡沒第一時間回答,他理了理衣袖,“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