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卿笑笑,“我幫你帶了早餐,先吃飯吧。”
鬱塵視線看向餐桌上的盒飯,又看了看這位昨天虛弱,如今氣質慵懶一點也不像個傷患的男人,他頓了頓,隨後禮貌道謝,“好,謝謝。”
路上卿急促地低低笑了一聲,“怎麼這麼客氣,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可就變成冷冰冰的石塊了。”語氣懶洋洋地開玩笑似地說。
鬱塵張張嘴,“沒...”又閉上嘴,清麗的眉不自覺擰在一起,不知道怎麼回話,有些手無足措。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我就先不打擾你了。”路上卿欣賞了一會兒青年苦惱地小表情,然後開口說道。
鬱塵眨了下眼,微不可及的鬆了口氣:“好的,慢走。”等他看著路上卿出了門,呼出一口氣,沒想到對方是這種性格,他最不會和這類人相處了。
路上卿出來後看到不遠處朝他招手的徐或三人,他腳步一頓,還是過去了,隨口問道:“怎麼了?”
“路少...你大早上讓我們去排隊買飯就是為了給彆人送餐?”徐或後麵的李小輝哀怨地說道。
“對啊對啊...”旁邊的蘇翡應和道。
路上卿單手插兜,撇向他們,淡淡道:“不行嗎?”
“行行行。”兩人立馬點頭不敢再說。
路上卿接著說:“沒什麼事就回去呆著,彆出來丟人。”兩人敢怒敢不言。
徐或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連說話都一直盯著的那間平房,遲疑地開口:“路少,你...不會來這個破基地的目的是那裡麵的人吧?”
路上卿這回的視線終於從那門上移開了,他垂眸漫不經心地掃了眼一臉緊張地徐或,“不該問的少問。”
說完,路上卿繞過他們走了。
留下身體僵硬冷汗直冒的徐或三人。
中心城的人都以為他們三個能近獨來獨往性格古怪的路上卿的身是因為兒時玩伴的緣故,但隻有他們知道,是家裡長輩讓他們死皮賴臉跟著路上卿。
末世中,跟在強者身邊,會得到很多隱形的好處。
*
接下來幾天,路上卿幾乎是取代了陸恪,有事沒事就出現在鬱塵麵前,送飯送禮物送各種東西。
高調的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鬱塵剛開始是有些招架不住,特彆是在知道對方是s市中心城的異能者後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後來他發現路上卿有時流落出的小習慣讓他感覺對方有些呆...就和陸恪一樣。
特彆是在路上卿親口說他沒有朋友,想和他交朋友後,鬱塵漸漸的就沒有那麼抵觸了。
“朋友...”鬱塵拿鑰匙開門,想到兩天前路上卿說的話,不自覺地喃喃自語,末世前的鬱塵也沒有朋友,張早也是末世後熟絡起來的。
“surprise。”熟悉地懶散聲音從鬱塵背後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小白花,不精致也沒那麼好看,像是從地下隨便摘的一朵。
從兩天前開始,路上卿就愛好上了摘花,沒地方放又舍不得仍,就都給鬱塵了,路上卿是這麼說的。
鬱塵眉梢染上一絲笑意,“謝謝,這又是從哪兒摘的?”
“忘了。”路上卿本想和他一起進去,但他突然歪頭不易察覺忘後撇了一眼,隨後路上卿伸手幫他推開門,改變了主意,“快進去吧。”
他很高,能把鬱塵整個人都蓋住,也讓旁人看不到一絲一毫。
站在不遠處樹後的陸恪眼神陰鬱,臉皮下的肉塊躁動的蠕動起來,叫囂著把本體的‘自己’殺死。
憑什麼,憑什麼。
祂過不去,過不去...
陸恪眼角崩裂,血痕緩慢地往下淌。
路上卿看著青年進去,關上門後他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大樹,那下麵隻留下一小攤血跡。
路上卿麵無表情。
...
“咚咚咚!!”
“咚咚咚——”
劇烈的敲門聲,像是要把門砸個洞。
“敲什麼。”應知衡從樓梯口上來,看到之前還得意的‘同類’宛如困獸地砸門。
他扯了下嘴角,“怎麼?這麼狼狽。”
“我同意你的提議。”陸恪眼睛猩紅,像是處於怒火中的野獸的眸子。
應知衡優雅地扶了下眼鏡,毫不意外他回答應他的提議,“這回想通了?”
在中心城的人剛來基地,應知衡確定了來的人裡有路上卿後,就去找了陸恪,勸說他和自己聯手把這位不速之客趕回去。
畢竟憑借他們單獨的能力,反殺本體還是有些困難的。
可惜當時這位‘同類’沒有同意應知衡的提議,應知衡無聲嗤笑,果然,找了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類死屍上身就是會影響祂的腦子。
陸恪冷靜下來後問道:“計劃是什麼?”
“計劃?沒有,隻有詭計。”應知衡回答道。
一天後。
兩人來到基地外的偏僻樹林。
等了許久,路上卿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應知衡摘下眼鏡,朝陸恪使了個眼色。路上卿還在低頭找花,突然一股熟悉的力量朝著他的頭部就捅了下來。
路上卿及時往後退了幾步,隻見他原來的位置上一根粗壯無比的紅色荊棘刺在地上,鮮豔又刺目。
他抬眸,看到走出來一個,半人半怪的惡心生物,上半是年輕俊美的人類麵孔,下麵是漆黑粗壯的觸手,他真的很不想承認,這是從他身上分出去的一部分。
“你身上噴了什麼東西。”路上卿問道,祂既然感受不到對方身上的同類的氣息。
陸恪顯然不想和他廢話,再一次衝了上來。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起來了,而站在樹上的應知衡隻是漠然地看著。
等幾分鐘後,陸恪的一根觸手被路上卿近乎扯斷,鮮血噴灑了一地,而路上卿剛好背對著應知衡,應知衡這才有了動作,他伸出手,單手朝著自己的臉撕了起來,露出了裡麵鮮紅的血肉,那是被血色浸染,隻有血肉的人體。
祂瞬間從樹上閃到了路上卿的背後,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伸出可怖血腥的手化為利刃,沒有人類外表的偽裝,顯現了全部威力,直接捅穿了對方的心臟。
陸恪看到這一幕終於鬆懈下來,但下一秒,祂的‘同類’突然朝祂看了過來,祂的那隻還藕斷絲連的觸手徹底被應知衡斬斷。
“&*¥&——”祂近乎昏厥過去。
祂看到‘同類’走到祂麵前,那隻有血肉的臉上蠕動的肉塊像是在笑,張口說了一句,“我都說了,是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