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那條斷掉的觸手被粗糙地拚接了回去。
路上卿懶懶地靠在床邊,垂頭看了一眼,伸腳踹了踹,“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
陸恪忍著疼痛慢慢睜開眼,坐起來收回自己的觸手,聲音嘶啞,“為什麼救我。”
“因為你還有用。”路上卿毫不客氣地直接說了,“你死了,祂豈不是在那基地裡為所欲為。”
祂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路上卿這具皮囊身體比較複雜,沒辦法隨意地在更換地方。
他目前也不想在青年對他印象不錯的時候直接拐走對方。
路上卿潛意識裡覺得,不能這麼做。
不過這些,就不必和陸恪說了。
“能動就快回去看看。”路上卿冷漠地說,“記得和他說一聲我走了。”
陸恪站起來,沒回他的話,也有可能沒有力氣回了,釀釀蹌蹌地走了。
路上卿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
一個腦子想太多一個沒腦子。
殘次品。
路上卿對“自己”的評價毫不留情。
路上卿說的沒錯,應知衡腦子想的太多,相應的他也做好了後續麻煩的準備。
從基地全麵搜查開始,應知衡憑著七寸不爛之舌讓單湖許給了他組織搜查的權利。
也是憑著這個身份,所有人都忽略了那棟廢棄危樓。
不過有一點祂沒有想到,身為人類的鬱塵要進食。
林鶴過來說的時候應知衡明顯愣住了,祂自己經常省略這個吃飯步驟,以至於完全忘了這件事。
“你現在走不開,我幫你送過去吧。”林鶴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
應知衡眯了眯眼,定定看了林鶴幾秒,林鶴眼神飄忽,手指撓了撓臉,“我沒有彆的意思,他畢竟是我哥哥嘛。”
沉默良久,應知衡漠然開口:“你最好不要搞小動作。”
“否則…”
“啪嗒。”勁風吹起林鶴的發絲,他旁邊的椅子從中間裂開坍塌在地。
被劈開了兩半。
林鶴僵硬住,應知衡繼續說完未儘的話語,“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林鶴嗓子哽住說不出話來,隻能拚命點頭。
隨後,應知衡親自去食堂囑托師傅加急做幾道菜。
臨走前又警告了林鶴一次。
如果不是應知衡走不開,祂一定會親自去。
但應知衡現在需要穩定住局麵,過後就可以永遠和青年在一起了…
祂的臉頰泛起了不正常的紅色,神情詭異。
…
在應知衡走後,林鶴漸漸放鬆下來,看著師傅裝好的餐盒,嘴角揚起一抹興奮的笑容。
地下室。
鬱塵從焦躁不安的情緒中平息下來,隨之而來的是肚子裡咕咕的叫聲。
“搞什麼…”鬱塵躺在床上,看著昏暗的天花板…哦不,是地下板。
鬱塵苦中作樂,比劃著手指映照在牆壁上,影子變換成各種動物。
就在他把手指玩了個遍,鬱塵聽到了腳步聲。
隨後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傳了過來,“哥?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