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遠比它想象的殘酷,下一瞬間,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突破了瓷瓶的殘骸,直直地伸了進來,五指成爪,精準無誤地扼住了它的咽喉。那股力量不容抗拒,硬生生地將它從藏身之處拖拽而出,暴露在了那個令它恐懼至極的人類麵前。
鬼嬰的眼角落下了晶瑩的淚珠,閃爍著幽光,在昏暗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淒涼。那淚水,似乎承載了無儘的哀怨與不甘,緩緩滑過它臟兮兮的鬼臉,留下一道道透明的痕跡。
“你……你還是個人嗎?”它的聲音細若遊絲,卻滿含質問,仿佛在控訴著人性的冷漠。那雙空洞的眼睛裡,憤怒與悲哀交織,它瘦弱的身軀因情緒的波動而微微顫抖。“我都已經……我已經明確表態,不願再見,為何你還要這般糾纏不休?是要將我這孤魂野鬼,逼至絕路嗎?”
它那布滿塵埃的鬼臉上,每一道溝壑都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故事,悲憤之情溢於言表。鬼嬰衝著薑羽發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阿巴阿巴”聲,那是一種超越言語的控訴,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薑羽聞言,眉頭緊鎖,毫不留情地一拳揮出,正中鬼嬰的頭部,力度之大,讓空氣都為之一震。“說人話!”他的聲音冷硬如鐵,不容置疑。
隨後,薑羽的目光轉向身旁的兩位女子,眼神中帶著詢問:“是這隻鬼吧?”他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討論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與眼前這超自然的場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蔡敏敏和紀海妃麵麵相覷,一時語塞。她們的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錯愕,這樣的對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而非麵對一隻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嬰。
紀海妃咽了咽口水,聲音微顫:“應……應該是吧。”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剛才那恐怖至極的形象,讓人心悸不已,與現在這副萎靡不振、宛如病弱嬰兒的模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同一隻鬼。
鬼嬰感受到紀海妃的目光,突然間,那原本萎靡的氣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凶煞之氣驟然爆發,它的嘴巴開始緩緩張大,那是一個沒有舌頭、沒有口腔的深淵,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與生命,讓人心生畏懼。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啪”響徹空間。“當著我的麵還敢放肆,你膽子不小啊。”薑羽的手掌如同雷霆萬鈞,重重地落在鬼嬰的臉上,瞬間將其囂張氣焰徹底撲滅。
鬼嬰捂著瞬間變得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委屈與不解,那模樣竟有幾分孩童般的無辜。然而,兩位女子卻連連後退,臉色蒼白,顯然是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嚇得不輕,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幾乎要將她們淹沒。
“他……他真的還存有對我們構成威脅的可能嗎?”紀海妃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的眼神在那人與鬼嬰之間徘徊,仿佛在尋找一個確定的答案。
薑羽的目光輕輕掠過那看似無助的鬼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隨即搓了搓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地道:“有個極為直觀的測試法子,你不妨取刀試之。若它尚有反抗之意,自然證明其威脅猶存,那時,你隻需再多補幾刀,以絕後患;反之,若它甘願受戮,那便是自棄抵抗,任你……處置了。”
此言一出,空氣似乎凝固了片刻。兩位女子麵麵相覷,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而那鬼嬰更是瞪大了雙眼,滿臉的困惑與驚愕,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果真非人類所能及,這思維……簡直匪夷所思!
“彆,彆過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說!還是不說!”薑羽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伴隨著他雨點般的拳腳,毫不留情地落在那鬼嬰的虛體之上。他的教育方式,總是因鬼而異,而麵對這樣一個看似弱小的鬼嬰,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手段——以力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