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經綸麵色陰沉。
他雖然不是醫生,但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傷者身體已經很虛弱,而且嘔吐那麼厲害,就算能夠口服非索非那定,恐怕也要吐出來。
果然,傷者吞咽已經比較困難,根本無法口服抗敏藥。
一群一院的醫生,有人用力去把傷者的嘴捏開,有人把非索非那定搗爛,用溫水融化後朝傷者口裡灌。
可惜的是,傷者的喉嚨就向開了閘的水龍頭,不斷地朝外麵噴吐汙穢物,藥還沒進入食道就噴了出來。
馬上就有一院的醫生,給傷者進行抗敏藥注射。
讓所有人都趕到害怕的是,傷者在注射抗敏藥後,依舊沒有脫敏,身子都在輕微地抽搐了。
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吳海江,也不那麼淡定了,額頭上麵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也是知名外科專家,原本以為,治療一個被蛇咬的患者,在有抗蛇毒血清的前提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沒想到患者竟然皮試過敏,而且脫敏治療不見效果。
吳海江一下子就變的束手無策。
想到自己之前在秦經綸麵前,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心裡更是陣陣發涼。
“大家商議一下吧。”吳海江道。
開始吳海江有把握治好傷者,就一腳把二院的人踢開。現在沒有辦法了,就要拉二院的人下水。
周世昌很不滿吳海江的做法,但現在救人要緊,也顧不得那麼多,帶領大家進入會議室。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秦經綸的身上。
秦經綸道:“不用管我,我今天隻帶了眼睛和耳朵,沒有帶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秦經綸的秘書走上前,和秦經綸低聲說了幾句話,秦經綸麵色又是一變。
他目光淩厲地掃視了一下全體人員,沉聲道:“這件事情,這個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已經有部分記者在趕過來的路上。好了,事不宜遲,你們趕緊拿方案吧。”
吳海江已經在秦經綸麵前出頭了,這個時候隻能硬著頭皮,道:“傷者的情況很危急,皮試嚴重過敏,抗敏藥也沒有效果,沒有辦法注射抗蛇毒血清。我認為、我認為……”
“砰!”
都這個時候了,吳海江還吞吞吐吐,秦經綸非常不滿,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說。”
這一聲響,仿佛一擊重錘打在了眾人的心上。
吳海江抹了下腦門上的汗,道:“我認為,應該立即為傷者準備做截肢手術。周院長的意見呢?”
周世昌可不會被吳海江拉下水,他並不輕易發表意見,隻是道:“傷者的情況確實萬分危急,如有必要,我院會全力協助支持一院專家的手術。”
“截肢?虧你們說得出口。”秦經綸黑著臉道,“被眼鏡蛇咬傷了又不是絕症,如果你讓傷者截肢,人家會怎麼看我國的醫療環境?做為市裡麵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專家,一個蛇咬傷都治不了,這個說的通嗎?”
周世昌和吳海江兩人暗暗叫苦,傷者不能注射抗蛇毒血清,而且情況又萬分危急,大家能有什麼辦法啊?
這個時候,一個一院的外科專家,對吳海江道:“吳院長,我們的老院長李老,治蛇咬傷有一套。”
吳海江一聽,頓時麵露喜色。
對啊!
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上任院長李秋民李老,自己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看見秦經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吳海江道:“秦先生,我們的老院長李秋民李老,赤腳醫生出身,但醫術格外精湛,特彆是在治療蛇咬傷上麵,有著非凡的造詣。早年在民間行醫的時候,有著蛇王之稱,不管多麼嚴重的蛇咬傷,隻要李老出麵,沒有一次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