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領導在敘述的時候,就好像真的想到了長眠的母親,眼眶都有些泛紅起來。
他在說話的時候,還和一個和他關係好的領導使眼色。
那人很好地領會了對方的意思,他臉上也露出幾分傷感,“他的情況我是知道的,窮苦出身,幼年喪父,是他母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前幾年他母親又與世長辭,看到此畫,難免觸景生情。”
說完搖了搖頭,一副不打算爭的樣子。
有人狐疑地問,“徐主任的老父親不是還健在嗎?”
那個幫徐主任說話的人滿臉尷尬。
這時候,又有人道,“這幅畫,對我來說意義又何止尋常?我老父親喜歡畫作,現在正在病危當中,一直對這幅畫念念不忘,我希望大家看在我病重老父親的份上,能夠忍痛割愛……”
“不行,故事就不要講了,這幅畫對誰都意義非凡。大家都有資格公平競爭。還是看林天成的意思吧。”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林天成。
一開始說觸景生情的領導眼淚都流了出來。
林天成也有些頭疼,給誰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他想了想,索性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徐厚典,“徐老是我老師,這幅畫讓他做主。”
徐厚典嚇了一跳,隻是,看見林天成不想處理的樣子,隻能硬著頭皮應允下來。
要是把林天成搞的不耐煩了,任由其他人爭搶,搞不好會打起來。
這時,一個申市領導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喂,哪裡?”
“我是市委宣傳部王麗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女聲。
“王女士,您好您好,有什麼指示?”那個領導聲音飽滿,但腰已經彎了下去。
“聽說今天我們的年輕畫家,和國外畫家交流了?”王麗萍問。
那人立即道,“交流大會圓滿結束,我們這邊的青年畫家林天成,以絕對優勢榮獲第一。”
“晚上會餐的時候韓先生會過去,不會打擾到你們會餐吧?”王麗萍聲音溫和起來。
領導心中猶如遭到了大擺錘重重一擊。
隻是,他心中依舊覺得難以置信,他強忍住心中震顫,“王女士,哪位韓先生啊?”
“還有幾個韓先生?”王麗萍語氣不滿。
領導腦子裡麵嗡的一聲,幸福的感覺差點讓他眩暈,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級彆的交流大會會餐,韓先生竟然會親自參加。
“記住,不要做什麼特彆的安排,韓先生就是過去祝賀一下你們的交流大會圓滿成功。”王麗萍交代道。
領導掛了電話,腰板挺直,麵色嚴肅,環視了下幾個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