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真的,爽當然也是真的。
他不是十八歲的害羞小男孩了,二十八歲的成熟男人,總是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很坦蕩。
而盛晏從始至終不爽的點,也並不是因為顧執奕做太凶,而是因為,後來整個過程,都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於是,盛晏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你昨晚多次根本不聽話是事實,小顧你自己說,該不該小小接受一下懲罰?”
他問這句話的語氣並不多重,甚至乍一聽去,尾音和他先前說起“獎勵”時,並沒多大分彆。
可對於顧執奕而言,卻也同“獎勵”一樣,無從拒絕。
顧執奕抿了抿唇,沉聲問:“什麼懲罰?”
他在這方麵經驗確實太過空白,一切獎懲都來自於盛晏的賦予。
盛晏沒有立刻回答,他慢條斯理吃下最後一口流沙包,目光一直落在顧執奕臉上。
從那過分高挺的鼻梁,描摹至此時些微抿起而愈發顯得弧度單薄的嘴唇,再到那有如雕刻般淩厲的下頜線條…
這樣一張臉,戴上口-枷的模樣,一定會很好看。
盛晏已經忍不住幻想起那樣的畫麵。
不過最後,他也隻是想一想罷了,並沒有真的提出來——
念及小顧同學隻是“初犯”,還是小懲大戒一下就夠了。
這樣想著,盛晏便終於開了口,他抬手輕輕一指桌上一小碗新鮮草莓,發布命令:“喂我一顆。”
顧執奕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走上前,從中挑出了看起來最大最飽滿的一顆草莓,喂到了盛晏嘴邊。
盛晏張嘴含住,卻沒有立刻咬下去,而是忽然探出舌尖,在顧執奕指根處輕輕一掠。
濕潤而又溫熱的觸感瞬間便將顧執奕手指裹挾,又頃刻間如電流般通往他四肢百骸。
近乎隻是瞬間,顧執奕氣息就陡然間沉了兩分。
他下意識開口:“哥哥…”
語氣染上兩分迷蒙,不知盛晏是什麼意思。
可盛晏也並不解釋,他舌尖早已收了回去,輕輕咬下那顆草莓。
濃鬱草莓汁液瞬間便在口腔中蔓延開來,混合著薄荷牙膏的清香。
吃完一顆,盛晏才勾唇問顧執奕:“想吃嗎?”
顧執奕垂眼,一錯不錯盯著那張被草莓汁染得愈顯嫣紅的唇瓣,全憑本能點頭。
想吃。
盛晏唇角頓時就挑得更高了。
在顧執奕過於直白的目光注視之下,盛晏又忽然抬手,將修長食指送至唇邊,輕輕一舔自己的指尖。
立刻便將那蔥白指尖,染上了一點點極淡的草莓紅。
下一秒,盛晏的手指轉而便向顧執奕薄唇探去。
“張嘴。”似命令又似引誘,顧執奕如著魔般照做——
啟唇,放任盛晏的手指探進來。
於是,他也嘗到了一抹極其淺淡的草莓味道。
可盛晏並沒有就此退出手指,正相反,他愈發變本加厲,又加入了一根中指。
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顧執奕舌尖,嫻熟而又靈巧撥弄起來。
更好似刻意,模仿起了某種引人遐思的頻率…
不過片刻,顧執奕氣息就完全亂了。
他眼眸都近乎神經質般輕顫起來,淩厲喉結更是不斷隨之滾動。
當然,長褲之下,自有比這更為直白而又誠實的回應。
直至被銀絲染滿手指,盛晏才不緊不慢抽回手來。
他垂眼,向下輕輕一瞥。
邊抽了張濕巾擦拭手指,盛晏邊輕笑出聲:“想要?”
顧執奕近乎是急不可耐般點頭。
又怎麼可能不想?
隻是還尚存一絲極其微薄的理智——
盛晏現在,真的是在懲罰他,而不是獎勵嗎…?
可盛晏卻就像完全無視了他的不解,隻是又忽然抬起一條腿。
腳尖覆了上去,隔著牛仔布料輕輕一壓。
頓時便惹得顧執奕發出一聲悶哼。
“哥哥…”顧執奕再難忍耐,下意識便探手想要握住盛晏小腿。
可盛晏卻比他反應更快,趕在被握住前竟就立刻收了回來,還敏銳站起了身。
他沒再搭理顧執奕,而是一路徑直進了浴室。
關門落鎖,一氣嗬成。
直至半分鐘後,浴室中響起淅瀝水聲,不自覺跟到了浴室門口的顧執奕才終於後知後覺——
盛晏確實是在懲罰他…
故意撩火,卻根本不負責滅!
顧執奕喉嚨發緊,沉沉吐出一口灼熱的氣。
他抬頭,才恍然反應過來,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
現在他站在這裡,能看到盛晏的身影,卻又格外朦朧,並不真切。
顧執奕深深吸了口氣。
正當他天人交戰,在思考究竟是要當個變態,就這樣對著盛晏影綽身影自我解決,還是果斷轉身離開去喝一大杯冰水消火時,浴室裡的人卻就像是聽見了他的心聲般,又忽然開了口——
“不準走,也不準自己碰,”盛晏含笑嗓音混著水聲傳出來,惡劣又蠱惑,“就在這裡,聽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