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緩緩轉過身,目光些許不解,像是看著傻子一樣。
她嗤笑一聲,“殿下,我朝曆史上,還沒有過皇子大婚之日拜兩次堂的經曆,殿下要開創先河嗎?”
顧南枝聲音諷刺,周圍人心中犯嘀咕。
這四皇子妃是擺明了在譴責四皇子,她要說的,是自古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和側妃拜堂的情況。
四皇子此舉一是因為真心喜歡顧玥,而是因為想要拉攏顧將軍,可是被顧南枝這麼一鬨,就是弄巧成拙。
寵妾滅妻,最令人不齒,哪怕這個妻胸無點墨,是個草包廢物。
墨雲清煩躁地揮揮手,“罷了。”
他還從來沒有在女子的手下吃癟過,這顧南枝還真是有點本事。
顧南枝勾唇,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容灼身上。
他一身月牙白袍,麵色微微泛白,身形瘦弱得仿佛隨時都能隨風飄走一般。
久居病榻耗垮了他的身子,看起來倒是讓人有幾分保護的想法。
事實是,從前的楚北枳也確實那麼做了,可是到頭來,終究換來背叛。
容灼似有所感,他抬頭,與顧南枝四目相對。
她的眼神那樣冰冷,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地獄使者。
一瞬間,心頭微跳,泛起漣漪。
“弄壞了容世子的劍,是本妃的不是,日後本妃會給容世子送上一把更好的,以示歉意。”
昭林在一旁咬牙切齒,還頗為委屈。
容灼聲音溫潤,“四皇子妃不必介懷,此劍乃摯友相送,無可替代。”
言下之意,顧南枝無需再送給他劍。
顧南枝此時聽見摯友兩字便覺無比諷刺。
容灼體弱多病,容王爺又早早去世,他一個人撐起偌大的容王府,還時常遇到刺殺。
所以她才會教昭林武功,還送給他這把親手鍛造的玄鐵劍用來防身。
卻沒想到,現在是給她防身。
顧南枝淡淡收回目光,“原來如此,是本妃不懂事了。”
容灼起身,“四皇子,四皇子妃,灼今日是想要來觀禮的,既然禮已畢,灼便先回容王府了。”
說著,又輕蹙眉頭咳了兩聲。
墨雲清腳步默默後退一步,隨後不失禮貌地笑著,“既然容世子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本皇子改日再去府上探望世子。”
容灼淺行一禮,便走出四皇子府。
走到門口腳步微緩,他回頭,顧南枝正在丫鬟的帶領下走向屬於她和墨雲清的洞房。
容灼眸光閃爍,看得一瞬出神,昭林亦看向顧南枝的方向,卻發覺她的走路姿勢與平時的大家閨秀不同,頗為豪放。
昭林以為主子又想到了那已逝之人,便勸道,“將門之女大抵都是如此,主子,我們該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