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剛才得到消息,師父她又在皇宮中暈倒了,是被三皇子的一個女暗衛一路抱回蕭府的。
蕭府請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過去,桑姑娘也一直在師父身邊沒有離開。
但是半個時辰之前,有人看到桑姑娘臉色慘白的從蕭府跑出來,緊急去了姬府,將姬夏給帶過去了。”
容灼“噌”的一聲站起來,身後的椅子驟然倒地。
他從未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腦子裡此時卻在不斷地盤著此事。
蕭府,是沒有能力請得動太醫院的太醫的,有能力的隻有一個人——蕭夫人,慕蕭。
太後對之的喜愛程度就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一般,態度極其寬容,也送了慕蕭一塊皇令牌。
皇令牌,是什麼概念,被賜予者和賜予者在皇宮中幾乎擁有同樣的權力,自這塊令牌被梁朝的律法允許存在之後,從來都沒有被賜出來一塊,所以也就不用提沒有人敢用了。
梁朝至此,隻此一塊。
慕蕭並非不知輕重的人,所以皇令牌被賜下這麼多年,卻從來都沒有用過。
現在卻利用皇令牌的權力將皇宮中所有的太醫都給調集了過來,甚至顧不得皇上的怪罪,可見事情是有多麼的嚴重。
還有那個姬夏。
據他所知,姬夏專涉神靈之事,這件事情甚至已經嚴重到了桑青青要去請一個能穩得住阿枳靈魂的人。
容灼隻覺得腦海中好像忽然間砸下了龐然大物,敲得他頭腦昏昏沉沉,腳下一個踉蹌,狠狠撞在桌角都沒有知覺。
“主子!”
昭林連忙上前扶住容灼。
主子想要辦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呢,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為師父牽動心神,病情又更加嚴重了。
要是這樣下去,他是真的擔心主子快要熬不過今年冬天了。
容灼抬手,“我無事,昭林,你去將那株千瓣冰蓮拿來。”
“主子!”
昭林不可置信地看著容灼。
那千瓣冰蓮,是唯一的,可以給主子續命的東西。
早就有太醫說過,他活不過二十五歲,如果有千年冰蓮的話,或許可以延長二十年的壽命。
所以當年王爺親自上雪山,給主子弄來的這麼一株千瓣冰蓮,世間隻此一株。
如果主子真的選擇給了師父,那麼他自己就是死路一條,沒有任何退路。
昭林一瞬間紅了眼睛,掙紮痛苦讓他眼淚失禁。
兩個人都是對他極其重要的人,他本來受王爺的恩惠,欠王爺一條命,便一直都在主子身邊照顧著。
對於他來說,主子不僅僅是主子,還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
而師父,就是另外一個親人。
師父於他,也是恩重如山,他這一身的武藝,有八成都是和師父學來的,沒有師父,他現在或許還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奴才。
現在主子這樣的命令,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不管怎麼樣,總是有一個人要死的。
容灼低喝,“這是我的命令!昭林,彆忘了你曾經發過誓,永遠不會違背我的命令,你現在要違背誓言嗎?”
昭林止不住地顫抖著,目光裡滿是水花。
他垂頭拱手,“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