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勢欺人的事兒蕭長寧可沒少乾,她就喜歡看挺直的背脊為她而彎,乾淨的人因她染上汙色。
趙淵隻冷聲說了句“抱歉。”
於是轉身上馬,竟直接打算繞過四喜離去。
蕭長寧眉梢一挑,語氣也跟著冷了下來“攔下他!”
侍衛拔刀,一片雪亮的刀光中,趙淵被人團團圍住,百姓尖叫一聲害怕的離遠了些,便連一同遊街的探花榜眼,也默默後退了幾步。
那榜眼小聲勸道“趙公子,你就接下吧,這安淮長公主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趙淵皺了皺眉。
蕭長寧提著裙下了樓,她身後跟著數十個丫鬟小廝,排場甚大。
她走出來,百姓們便烏壓壓的跪了一地,麵色惶恐。
蕭長寧抬頭,這廝見了她竟不下馬也不跪,當真是熊心豹子膽!不知為何,從這個角度,她竟有一種被他居高臨下審視的感覺,仿佛他才是皇親國戚!
“給本宮把這無禮之徒拿下!”蕭長寧嬌喝一聲。
“是,殿下!”
趙淵被人扯下馬,強製跪在她身前,火紅的狀元服頓時沾了塵土。
蕭長寧拿著那金簪,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端詳他這張俊美清冷的臉,她輕嗤一聲“本宮給你臉你偏不要,莫不是以為考上狀元,便能一飛衝天了?”
“學生並無此意。”落到如此境地,他身形有些狼狽,卻仍無懼色。
蕭長寧拿那金簪拍了拍他的臉,檀香朱唇內吐出惡毒的言語“這樣吧,你向本宮磕幾個頭,求求本宮,本宮便放你一馬,如何?”
雖跪著,趙淵仍舊背脊挺直,他垂眸不語。
蕭長寧不是沒見過骨頭硬的,然如趙淵這般,絲毫不懼她的,還是頭回見。
蕭長寧抬腳,踩上他手背,道“趙郎,本宮給了你活路,再拿喬,可就不識好歹了。”
“學生無福消受殿下的金花,還望殿下放過學生。”趙淵低著頭,落在陰影中的那雙眸,閃過一抹極強的殺意。
蕭長寧歎息一聲,道“既如此,這街也不用遊了,不敬本宮,便是蔑視我大衍皇室,押回去,關入大牢,何時肯服軟了,本宮何時再考慮放過他。”
“是!”
豁!陛下欽點的狀元郎說關押就關押!安淮長公主當真無法無天了!
榜眼欲言又止,懾於蕭長寧的威勢,終究不敢出來替他說話。
狀元遊街以這及其荒唐的方式結束,人群散去,蕭長寧冷嗤一聲“本宮不過看他一表人才,贈金花以示欣賞。”
非是想對他做什麼。
如此一來,蕭長寧還非要將他納入府中不可了!
甭管什麼樣的硬骨頭,到了她府上,都得軟成一攤泥!
“回府!”
“是,殿下!”
酒樓二樓,徒留一雙充滿妒色的眼,死死望向外界。
裴峻痛的麵色扭曲。
憑什麼!狀元是他!公主看上的也是他!
*
回了府,於府門前停轎。
蕭長寧剛下轎,便瞧見一高大男子正焦急的衝著門房說著什麼。
“我想見殿下一麵,見完就走,絕不叨擾,勞煩先生去通稟一聲。”
“殿下說了,不會再見傅將軍,傅將軍還是請回吧!”
傅良生執著道“若是見不到殿下,本將軍、本將軍就跪在此處不起了!直到殿下願意見本將軍為止!”
傅良生說完,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府門前,絲毫不覺有辱他這大將軍的身份。
那門房先生歎了口氣,說“傅將軍還是莫要為難小的了,就算您跪死在這裡,殿下也是不會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