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經砸壞了(2 / 2)

郭新華不置可否,但也答應了高遠。

多聊了兩句,等郭新華把粥喝完,兩口子就告辭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高遠把這件事兒給下工回來的高月和高仲景說了說。

高仲景乾了半輩子風水先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家人有一天會“從政”,他就想著高遠成家了,到時候生個一男半女,然後把高月往出一嫁,他這輩子就圓滿了。

所以高遠這個想法對他來說很新鮮,但也很振奮。

高月這回卻沒有高遠想象的那樣抗拒,相反,聽完他哥的講述後,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太好了,我正愁怎麼治一治吳順喜呢,這回我非得讓他哭出來。”

看著兩人沒有反對,高遠便拉著高月坐下來,“你也彆老想著跟吳順喜作對,主要還是得把工作乾好。這幾天你也彆老去上工,抽時間去新華叔家坐坐,幫他收拾收拾屋子,做一兩頓飯,認真學一學。”

一聽這話,高月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說的輕巧,不上工吃什麼呀!”

高遠搖了搖頭,“你呀,就是個錢串子!”說著話,他把兜裡的錢和票掏出來。

高月一看見錢,眼睛裡立馬放出光芒,馬上伸出手就要搶。

高遠趕緊把手收回來,“乾啥呀!明搶啊!我告訴你,你嫂子去了場部我倆還得過日子呢,這些可不能全給你。”

說完,高遠便從中數出四十塊錢和一半票,拍在高月手裡,“這下夠你吃了吧!”

高月馬上笑了出來,“哥,這麼多錢,怎麼掙的?”

“你管我怎麼掙的,總之你聽我的話,當上會計好好乾,彆光顧著跟吳順喜鬥氣。地裡的活兒乾得起就多乾點兒,乾不起就少乾點兒,反正咱家以後不靠工分吃飯。”

高月此時光顧著數錢,也沒心思跟高遠鬥嘴,隻是漫不經心打著“是是是”。

一雙兒女如今都有了著落,家裡也難得這樣其樂融融,高仲景雖然沒說話,但是心裡暖洋洋的——辛辛苦苦半輩子,不就盼著這樣的日子麼!老伴兒啊,你要是沒死該多好!

高月很高興,做晚飯的時候特意取了塊珍藏已久的臘肉出來,做了頓香噴噴的晚飯。

吃完飯,高遠也沒閒著,把剩下的那半份副食品用網兜一提,又去了吳向東家。

要說二大隊所有的“權力階層”中,吳向東的處境最為複雜。

首先,他這個民兵隊長是吳茂才給提上去的,其次,他又姓吳,往祖上算個兩三代,他和吳順喜都是一個祖宗生下來的。

可吳向東也看不慣吳家的所作所為,他也想有人能製約一下吳茂才。

所以當高遠把他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吳向東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

......

第二天,高遠帶著羅琴來到場部,經過三隊工地時,他給許國保打了個招呼。

聽聞兩人是去場部報到的,許國保給高遠豎了個大拇指,“你小子還真行,整個農場恐怕都沒人敢跟場長那樣講話,你不光講了,還照樣把媳婦兒弄進糖廠。誒,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場長一定會答應你呢?”

“嗬嗬,很簡單,場長不是傻子,他知道我是個人才。就算他忘了,還會有二紡機的人和工業局的領導提醒他。”

許國保不置可否,“喲嗬,你小子還挺自信,不過我勸你還是彆太過頭,自信過了頭,那可叫狂妄。”

“嗬嗬,放心吧隊長,我跟誰狂妄也不敢跟您狂妄呀,那天跟場長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以後肯定不敢了。”

“槍打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些道理高遠都懂,就算自己再有本事,適當地遮蔽鋒芒還是有必要的。

很顯然,許國保吃這一套,搬出幾套大道理“教育”一番後就放高遠離開了。

高遠大闊步往前走,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他感覺自己都快要飛起來了。

走了一半兒,他忽然發現身旁沒人,回頭一看,羅琴正一邊吊在後麵走一邊一臉疑惑地打量自己。

“怎麼啦?快點兒地,要不場長下班兒啦。”他催促了一句。

“哦,沒啥,就是覺得你好看。”過了這麼些日子,羅琴明顯感覺高遠變好了,最近說話的時候也有了難得的親昵感。

高遠停下腳步,等著羅琴走近,“是嗎?是不是越來越好看啦?”

羅琴眉頭一皺,嗔道:“美死你算了,我看許隊長說得對,你就是越來越狂妄。”

高遠伸手搭在羅琴肩膀上,“狂妄也得有狂妄的資本,我又有本事長得又好看,關鍵是還有這麼好個媳婦兒,我不狂妄誰狂妄?”

羅琴一把掙開高遠的手,認真問道:“高遠,你最近變了很多,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啥事啦?”

高遠不管不顧,再次把手搭了上去,“那你先告訴我,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羅琴聞言頓時紅了臉,“變~變好了。”

“那不就得啦,難不成變好了你還不樂意?至於發生啥事了嘛,我估計是那天腦袋被砸了之後,把裡麵的哪根神經給砸壞了。”

羅琴知道這不是實話,但高遠這種情況還真不好分析,於是隻能當高遠是突然開了竅。

兩人一邊拌著嘴一邊走著,不知不覺便來到場部機關大院。

剛來到院門口,兩人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喊聲:“琴子!琴子!”

羅琴聞聲回頭看了看,而高遠根本不回頭,單是聽聲音就知道是郭小海。

“琴子!”郭小海一路跑到兩人近前,瞥了高遠一眼後立馬對著羅琴笑道,“難得在場部見著你啊,是來辦事的麼?走,我帶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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