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雲鶴站起來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意外看到了費奧多爾的聊天頭像。
一隻圓耳朵的老鼠。
他出門之後,低頭搜索了一番“迪X尼”,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這個,著實替鄰居先生鬆口氣。
至少不需要擔心哪天鄰居就被人家的法務部請走。
隨後他又回自己家裡脫下帶血的工作服,洗了個澡。
多虧剛才流了不少血,身體裡的毒素也跟著流失了,這會兒buff已經消失了。
當然,腹部的傷口也消失了。
他還是第一次體驗自己超乎常理的恢複能力——之前被玻璃劃傷的小傷口都還在。
似乎隻會恢複致命傷,不使其他人懷疑他人類的身份。
但他真的能算作人類嗎?
青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白發,琥珀金的瞳孔,完全符合美學的外表和身體結構。
在他印象裡,自己好像天生長成這副樣子,名字也似乎一直是“乙方雲鶴”這個名字,因此很有代入感。
或許,在最初他被數據化再投射成實體的時候,這些設定好的數據就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這沒什麼不好的。
因為當紙片人是很快樂的事情。
對他來說,自己開心最重要。
換上深色的運動服,乙方雲鶴披著發出門。
——
“塔羅牌?”愛麗絲的表情有點奇怪,隨即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張卡片遞給他。
他翻轉過來,看到空白的卡麵和“Death”的扭曲紅字,挑起眉。
“出了一點小變故,我晚點再把它給你玩兒。”
“你要去乾什麼?”
“我一直覺得,算命的應該會抓鬼。”
金發碧眼的女孩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要求加入這場抓鬼遊戲。
兩個人在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酒店開了一間房,開始放鬼片。
然後在鬼片的背景音裡,開始打遊戲。
愛麗絲雖然外表是蘿莉,但畢竟是個異能,手速和反應能力都很強,兩個人帶著廢物隊友大殺四方的同時,還能聊天。
愛麗絲:“林太郎什麼時候能夠恢複?”
乙方雲鶴掏出沙漏看了一樣,預測道:“明天早上吧。”
本來應該再晚一點,但前田太郎的各種要求都超前預支了代價,此刻漏鬥裡的沙子並不多。
“你好像對自己的客人並不熱情,但還是幫助了對方,不怕黑手黨的報複嗎?”
“我討厭管不好自己的欲望還喜歡對彆人指手畫腳的人,也不喜歡乾涉彆人的命運,但這是工作。”
“有興趣來Mafia工作嗎?”愛麗絲皺了皺鼻子,補充道,“林太郎讓我問的。”
“如果你們有本事解決我老板的話,我很樂意跳槽。但在你們做到之前,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女孩聽完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我就說林太郎是在癡心妄想吧。”
事實上,這兩天各界勢力都對占卜師以及他背後的老板進行了調查。
過往一片空白,隻有幾天前突然出現的身份證明和營業注冊。
一切注冊信息和行動軌跡都屬於乙方雲鶴,他所說的“老板”就像是空氣一樣,摸不到輪廓。
奇怪的是,對方似乎很注重“合法”以及各種邏輯。
之前報酬裡甚至要了“異能營業許可證”。
“總之,日後請多多關照和體諒。”乙方雲鶴隨意地說著,也沒指望彆人會對自己客氣。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接到針對Mafia或者武裝偵探社的單子。
電視裡不斷傳來人物的慘叫和各種恐怖的BGM,然後在最危險的時候戛然而止。
遺憾的是沒有一個人看電視,而是悄然看向門的方向。
“篤。”
“篤篤。”
隨後是較長的沉默。
拿著鐮刀的死神規律而禮貌地敲著門,準備第三次敲三下,然後破門而入,直接帶走裡麵的家夥。
雖然那名義上是他的主人,但對方的行為觸怒了神明。
神明賦予了他力量,將他變成真正的死神。
他的鐮刀可以勾走任何人的靈魂。
藏在漆黑鬥篷下的骷髏詭異地呲牙笑著,伸手準備敲門。
門卻突然從內部打開,一隻素白的手和一隻稚嫩的手分彆抓住他的肩膀和鬥篷把他拽了進去。
一陣乒乒乓乓之後,被拆得非常碎的骨頭在地板上亂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