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京都是一個非常有古韻的地方,所以咒術師世家大多是在這裡紮根的,彼此距離也不是特彆的遠。
所以精神病院直接從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抓走他們家長老的事情,直接轟動了全咒術界。
謠言實在是一種很可怕的消息,明明隻放了三天的假,但是等到開學的時候,關於一年級幾個人的流言已經大變了樣。
現在一年級四個人在所有咒術師的眼中,已經等於黑惡勢力的代表人物。
他們背著咒術界加入了非法組織,論壇就是他們的內部交流地點。一旦他們做出什麼令這幾個人不高興的事情,就會立刻被抓到精神病院進行改造和看守。
本來就跟其他咒術師比較疏遠的四個人直接被孤立了起來,但又不是完全孤立,見麵的時候對他們的態度比以往要好許多,哪怕笑容再難看也堅強的對著他們露出歡迎的微笑。
相當於是被供起來的祖宗了。
簡直不要太爽。
之後又放了春季假,假期之後再來到學校的他們榮升為二年級生,正式成為了夜蛾正道的學生。
夜蛾正道也依舊是敢於罵他們的人,跟其他那些虛偽又把自己的利益藏在話語中的人相比,他的話總是顯得直白又直擊人的心靈,麵對其他人也非常維護他們。
四個人雖然時常抱怨他很凶,但實際上是真正的把他當做自己的老師了。
一年級也來了新生,但人數隻有他們的一半。
作為前輩,他們自然是對新同學進行了慰問。
新人是兩個男孩子,實話說,乍一看起來有點像沒頭腦和不高興。
“沒頭腦”看起來是那種陽光積極樂觀向上的元氣少年,感覺上跟咒術界很不搭(瘋批見多了,純白小天使看著非常的眉清目秀)。
“不高興”看起來除了不高興之外,還是金發碧眼的混血兒,有點刀削斧刻般的銳利和帥氣。
“這都是從哪兒找到的人?”乙方雲鶴問起硝子。
“人才擴招計劃,是咒術協會跟政府合作的一個計劃,會有專門的人在各個地方對初中生進行觀察和接觸,如果發現是咒術師的話,就會開出不錯的條件,讓對方來高專就讀。”
作為這項製度的深度受益者,家入硝子知道不少內幕。
“日本隻有兩所咒術高專,一所在東京,一所在京都。通常來說是采取就近就讀,京都那邊基本上是各個咒術師世家的子弟,我們這邊則大多數都是招過來的。要說區彆的話,那邊的資源要好一些,我們這邊的福利要好一些。”
“這麼說五條悟來東京校確實是屬於少年叛逆了。”
乙方雲鶴感慨一句,覺得還是福利好比較香。
他熱情地去攬著七海建人的肩膀,跟對方交流著咒術師的工資:“雖然這好像是一個燒命的職業,但工資確實給的很多。”
七海建人古怪的看著他:“真的有必要用這麼平淡的語氣來說致死率很高的事情嗎?”
雲鶴:哦豁,居然還是一個吐槽役。
現在的吐槽役都要求是麵癱帥哥(隻會微笑,也屬於一種麵癱(指條野采菊))的嗎?
“你不要怕,隻要上層挨的打夠多,就不會給學生安排不符合實力的工作。”身為前輩的雲鶴,給後輩傳授著相當有用的經驗。
後輩用更加古怪的目光看著他默默後退了一步。
“不要用這種看都市傳說中的目光看著我們嘛。”五條悟突然站在七海的身後,拍他的肩膀,“我們都很和藹可親的。”
“不要用恐嚇的語氣說這種話,悟。”夏油傑訓斥了某人之後,又用肯定的語氣說,“雲鶴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七海建人:“……咒術界的風氣比我想象中要亂。”
看樣子,隻有努力提升實力,才能保護好自己。
新一年級的兩個後輩意外地跟二年級的幾個前輩相處得不錯,灰原雄晉升為夏油傑第一迷弟,七海建人被單方麵地成為了五條悟的小弟。
對於這種嚴肅正經又會吐槽的人士,五條悟控製不住地想要逗他。
甚至於做出了把學弟的來電鈴聲換成女人尖叫,然後在上課給對方打電話的事情。
七海建人的實力突飛猛進,五條悟功不可沒。
乙方雲鶴對於小學弟的悲慘遭遇十分同情。
他一看這學弟就是個當打工人中的人下人——社畜的苗子,懷著對同一階層的同胞的關懷,鼓動了對方加入他們摸魚的行列。
七海同學是個非常有覺悟的人,他並不認為自己有為了保護素不相識的人而拚上性命的義務,隻是單純地認為從高中時期就開始有工資是不錯的選擇。
他也很快意識到前輩說得非常對,這份工作雖然給的很多,但非常的燒命。而加入那幾個人的話,上層就會對他非常的客氣和照顧。
所以他終於還是上了賊船。
然後他就發現,這條船上居然隻有他一個靠譜的未成年。
哪怕是四人裡麵看起來最溫柔,最體貼的夏油傑,也是個大陰陽師,腦回路跟正常人接不太上。
灰原雄……能接上夏油傑腦電波,並且乾啥都“好耶”的天然係,跟靠譜也就差了十個夏油傑吧。
就像是一旦一個團體裡有一個人做飯好吃,那他的命運就是“做飯的人”一樣,一旦一個團體裡有一個人靠譜,那他的命運就是“操心的男媽媽”。
在一個月色明媚的夜晚,七海同學灌下一杯苦澀的酒,心中作痛,說出那句名言:“咒術師都是狗屎!!!”
——
由春入夏的時候,人總是特彆容易倦怠。
乙方雲鶴點開人物麵板看到隻剩一天的倒計時,覺得是時候發生點大事讓他們進行最後的狂歡了。
這件事就是天內理子護送事件。
動用兩所高專所有的學生以及空閒的咒術師,將擁有星漿體體質的女初中生護送至高專。
“天內理子為什麼可以重要到,同時派遣三個特級以及這麼多咒術師?”
乙方雲鶴問著比起平時要更加沉默一些的夜蛾老師。
他並不是那種師長說什麼就去做什麼的“好孩子”,也很能看清局麵。
能夠獲得這種待遇的,不會是公主而是“聖女”。
祭壇之上的那種。
夜蛾正道想著上麵交代說“千萬不能告訴乙方雲鶴”的事情,然後就說了。
這個學生一直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和遠勝任何人的清醒,或許會給出新的局麵來。
五條悟:“千年老人換上少女皮,保護咒術界安全?”
這擱他們論壇上,都是不想再用的素材知道不?
夏油傑:“電車難題?”
一邊放咒術界幾百口人和數量未知的普通人,一邊放一個才十幾歲的初中生。
乙方雲鶴:“哦,知道了。”
他的態度意外的平淡,另外幾個人都瞟了他好幾眼。
但礙於他一副“既然這是任務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他們也沒有多說,跟著一起走了。
家入硝子作為留守人員,也跟著走得非常自然。
四個人依舊是非常自然地借了輔助監督的車,去往那所初中。
路上,正在玩手機的五條悟發出一聲:“哦豁,居然有人在這個網站裡懸賞我們耶,而且隻是拖住我們行動的公開共享任務。”
夏油傑:“說這個做什麼?讓我們也賺一筆錢?”
他們這一年在咒術界留下的惡名夠多了,未必有人敢接這種任務。
畢竟,他們可以順著網線過去打人。
有技術就是有底氣.jpg
“不。”五條悟搖了搖頭,“我打算出雙倍的價錢抓這個懸賞我們的人。”
另外一邊,看到有人在出雙倍的價格抓自己的伏黑甚爾:“……”
他看了看磐星教的負責人,提出疑問:“雖然術式很強,但很單純的一群高中生?”
他對五條悟的印象,還停留在對方年幼的時候,那個“萬物皆螻蟻”的沒有感情的樣子。
隻能說時間會讓一個漠視人間的神子,變成混跡網絡的土豪。
負責人臉色僵住:“這隻是一個意外,現在的未成年都喜歡上網,作為咒術師能發現那個網站不稀奇。不說這個,你還有彆的方法阻止他們,讓我們的人殺死天內理子嗎?”
伏黑甚爾:“可以,但是要加錢。”
如果敵人不光擁有強大的力量,還遠比想象中狡猾的話,要費的工夫可不少。
他不是非得做這一單,他隻是很想看一看,那些有著超出凡人天賦的天之驕子,被擊敗的樣子。
他也很討厭咒術界,很想看看咒術界的那些人失去庇佑的慌張樣子。
試著搞一下,不行就趕緊跑。
負責人:“……可以。”
為了他們的信仰,一切都是值得的。
伏黑甚爾:“好的,通過他們的行動路線,已經可以確定目標人物在這所初中裡,那麼,我們也開始行動吧。”
為了絕對保密,所有人都是臨時接到任務的。
但就像磐星教的負責人所說的,大多數是單純的高中生,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一切儘在掌……
“等等,有人可以告訴我,天上的巨劍是個什麼東西嗎?”
伏黑甚爾站在監控器前,看到整個城市的上空漂浮著上百把五顏六色的巨劍,城市被籠罩在劍的光輝之中。
他心裡有著極其不好的預感,並且打算直接跑路。
——
一塊巨大的石板上漂浮在半空,乙方雲鶴坐在上麵撐著臉看下邊的人,猶且還帶著笑意:“知道電車難題最好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嗎?”
“是四麵八方都開來電車,要麼,大家都刹車,要麼,大家一起死。”
夏油傑聽到四處傳來的破話和爆炸的聲音,嚴肅地說:“你冷靜一點,雲鶴。”
“我應該講過很多遍了,我很討厭命運理論。”雲鶴非常冷靜地說,“沒有人生來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成就彆人的,理子,你應該明白這一點,而不是接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