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被人紮了一刀,但問題不大,等我麵試完我再去處理。”實際上眼睛都變成了紅色的他麵色如常地坐到了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示意麵試官開始問話。
問話的內容跟美術毫無相關。
“這次也是工作所需嗎?”
雲鶴:“是的,我保證我隻是來當主美的,沒有帶彆的什麼任務來。”
“衣服是為了麵試買的嗎?”
“不,事實上是為了給您告白才特意去買的,但是突然接到了麵試要求。嗯……如果您覺得這個場合還算正式的話,我可以現在就給您說!”
乙方雲鶴激動地站起來,就要開始表白。
這個拖遝已久的環節即將到來,對方反而不急了,還阻止了他:“不,請先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您。”
他失望地坐回去:“隨便問吧,隻要能說我都告訴你。”
“你當時丟掉的那張戀愛牌到底是什麼作用?”
“是詛咒我單身的……啊,我是說從我丟掉牌開始計算,無法跟之後遇上的人擦出愛情的火花。您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沒有關係的,咦,某種意義上講好像也防止了我出軌。”
乙方雲鶴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那些所謂的詛咒放在心上。
如果因為受到詛咒而生出委屈,哀怨和對未來不自信的話,就會陷入無止境的地獄裡。
他確信自己對所喜愛的人是發自內心的喜愛,不會因為任何外界條件動搖。
不過用來安慰(未來)對象還是不錯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了他這段話的人反而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所以說我算是被錄取了嗎?”激烈的,仿佛要把血液都燒得沸騰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他保持著最後的冷靜問這句話。
對方露出一個微笑:“當然,歡迎你的加入。”
“那麼現在就讓我來向您告白吧!”雲鶴又激動地站起來,由於動作過大甚至踹翻了椅子,青年站起來要扶他,沒有要摔的他還是非常上道地抓住對方,半靠進人家懷裡。
感覺到自己的腰被攬住的他笑得特彆甜:“我真的特彆喜歡……不,等一下。”
雲鶴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以為自己一看到對方就激烈起來的愛意是因為馬上要告彆激動的,腦子不太清醒也是激動的。
但他現在開口又沒有那種雀躍和期待感,似乎隻是在宣泄愛意。
那種“我要涼了”的危機感讓他的腦子短暫地清醒了,正打算推開對方拔腿就跑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
一位帥氣而優雅的俄羅斯先生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他們,微笑。
乙方雲鶴也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微笑。
然後迅速收起來,心虛地推開正抱著自己的人。
“我早就說過了,他的承諾都很不走心。”險些得到他告白的人一點也不心虛,甚至於還將手按在桌子上,傾身靠近他,貼近了觀察他。
這人此刻全然沒有一點之前的溫和偽裝,顯得很有侵略性,眼睛裡也沒有什麼複雜的情緒,隻是好奇而審視地在看他。
雲鶴不太敢回頭看門口那人的臉色,也不敢再跟麵前的人搭話,就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眼神渙散,死死地壓抑著叫囂的情緒。
他確定了,那是另外一個人的情緒,在瘋癲地喊著:“我好愛啊——”
並且對他造成了影響。
“他果然還是沒有分清我們兩個……唔,嚴格意義上講,我們也確實算是同一個人。就像是這樣——”
身前的人牽起他的手,從指尖傳來的刺痛感讓他又勉強回了個神,而對方接下來的話把他嚇得不輕。
“您此刻正跟我共享著感官不是麼?”
從費奧多爾身體裡剝離出來的“罰”,正咬著青年漂亮的手指,視線繞過對方線條優美的頸肩,跟門口的人對視,眼睛裡泛著笑意。
不像是在給自己的行為開脫,更像是在挑釁。
確實共享著對方感官的費奧多爾:“我把你獨立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做這個的。”
要不是他覺得果戈理彙報工作的語氣太過興奮,不放心地查了監控,他都不知道雲鶴過來了。
是不是再來晚一點,對方就能代表他接受了?
因為共享著感官,即使青年背對著他,他也能清楚地看到雲鶴血紅的眼睛,壓抑的眼神,和驚慌的表情。
看起來非常割裂,應該是又中了什麼精神類的技能,所以他暫時還沒有特彆生氣。
但他同時也能夠感受到雲鶴被人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而毫無抗拒,手指發熱,甚至於想要跟對方玩起來。
不能忍受。
辦公室裡的人從三個變成兩個,但氣氛依舊是非常窒息。
麵試間的門被重重地關上,預兆著對方的心情已經無法讓自己保持以往的從容優雅。
回過神來的乙方雲鶴慌張地後退一步,不慎絆到倒地的椅子,這次真的沒有站穩的他摔了一下,然後狼狽地爬起來,栽進費奧多爾的懷裡,抖著嗓子說:“您聽我說……”
“不要說了。”
“不,請聽我說!!”
費奧多爾:“我已經對你完全失望了,乙方雲鶴。”
也是夠搞笑的,表個白搞出這麼多事情,不如不表,直接把人劃進所有物裡。
男人按著青年的臉,眸光冰冷,正準備說些什麼,但對方卻好像突然精神失常了一樣,突然從他的衣服內側摸出匕首,言語瘋癲地說:“我是真的好愛您,所以請您跟我在一起吧。”
然後就要用匕首刺傷他,期間雙手顫抖,似乎有什麼在激烈地拉扯著。
血濺到兩個人的衣服上,青年手裡的匕首沒有紮進對方的身體,而是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手臂。
血色漸漸從眼中消退,終於恢複理智的乙方雲鶴懊惱地說:“好吧,完全跟‘正式’這個詞沒有關係了,但願您能有原諒我今天的糟糕表現,然後願意好好聽我接下來的話。”
“我是非常自私的人,如果要去愛一個人話,一定要等到確認關係,確認對方能夠長久地愛著自己,才會願意投入更多的感情。同時又非常討厭因為被牽絆住而被約束,因此遲遲地不敢跟您在一起。”
費奧多爾:“……”跟我在一起影響你浪是吧?
“但我發現,即使是像我這樣冷血自我的人,也會控製不住情感……我對您的喜歡早就超過了戀人之前的限度了。”乙方雲鶴丟掉手裡的匕首,抓過所喜歡的人的手,放在自己頸側的動脈上,“希望您能夠感受到,我因為您而沸騰起來的血。”
燥熱的溫度已經將白皙的皮膚燒得熏紅,從費奧多爾指腹傳來的,不僅有對方血液的溫度,還有激烈而忐忑的心跳。
大約是覺得這一通作死的操作下來,他會先拒絕,再讓對方好好地學學怎麼彌補和追人。
但他完全沒有繼續折騰的心情,沒有比抓在手心裡更叫他安心的了。
“雖然不怎麼正式,但我喜歡你被控製了還不願意傷害我的樣子。希望你以後能夠繼續保持。”
少給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