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他等太久,對方很快就說他可以扯下眼睛上的束縛了。
扯下來的那一刻,乙方雲鶴還蠻希望自己瞎了的。
因為他覺得視覺正在欺騙他的其他感官。
出現在他麵前的兩位美人,無論是外表,姿勢,還是表情都一模一樣。
都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似乎是在期待他猜錯。
照鏡子都沒有這麼還原的。
唐伯虎點秋香都沒有這麼難的。
他深深地歎一口氣,說:“我是知道的,異能生命體雖然表麵上是獨立的,跟主人完全不同的個體,但身體來源於主人的細胞,思想誕生於主人的思想。如果您想的話,完全可以使對方跟自己一樣。”
就像愛麗絲可以是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可以是嬌蠻蘿莉,可以是美豔禦姐一樣,可以由主人進行調控。
太演了。
他遭不住。
左邊的人說:“那你現在可以猜猜看。”
雲鶴看了幾眼,沒有猶豫地撲到右邊那個人的懷裡。
費奧多爾摟著他的腰,問:“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你總是習慣於不讓任何人猜到自己的想法。”另外一個人走過來,撩起乙方雲鶴的一縷長發捏在手裡把玩,“就像你肯定不會主動問他當初丟掉那張牌的後果是什麼一樣。”
因為那樣會暴露自己很在意。
這次是想看對方的反應,所以不給出反應讓人找到破綻。
雲鶴:“不是哦,是因為你們兩個確實很不同。”
“關於罪與罰是近義詞這點,有很多功課可以做,但區彆是很明顯的。罪是糾纏的人性,罰是沒有情感乾擾的審判。你看人是沒有溫度的,罰。”
費奧多爾:“應該……沒有人像你這樣了解罪與罰?”
他可沒有說過自己的異能,即使是知道他異能機製的人,也不該這麼了解內核。
雲鶴僵住,但好在罰將話題跳開。
“你的意思是說,我對你的情感源於他嗎?”
腰被身前的人摟著,肩被身後的人攬住,上一刻還在慶幸的青年,這一刻就更加害怕起來。
因為他發現,身前的人不僅沒有因為異能的私自行動而生氣,而且還退開了一點方便對方行動。
他毫不懷疑,這兩個家夥開著共感,因此他家的陀思先生才顯得如此慷慨。
“我是很喜歡你的,也感到很好奇,畢竟我的能力對你沒用起效,還得到了一個‘有罪但不接受懲罰’的回複。你也認為這樣的情緒是因為他產生的嗎?”
後背不慎貼進另一個人的懷抱,被夾在中間的青年驚慌地抱著麵前之人的脖子,儘可能把自己塞進戀人的懷裡。
然而他的戀人此刻並沒有幫助他的意思,而是笑著說:“罪與罰不僅是近義詞,也是好朋友,我將他視為自己的半身,是靈魂的另外一麵,因此常常思維互通,感官共享。”
“就像他說的,我們可以算作一個人。您曾經說過,自己是不會愛屋及烏的人,此刻也是如此嗎?”
夾在中間的人動彈不得,腦子裡已經是一片漿糊,被帶入了這種難以理清的人際狀況中,幾度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覺得情況太過危險,無論是什麼答案都可能帶來不好的後果。
最終還是實乾派的精神拯救了他。
青年勾著戀人的脖子,主動地親了對方一口,狡猾地把問題拋回去:“那麼您願意跟他分享我嗎?”
啥都彆說了,辦公室他可以接受的。
回答正確,從身後傳來的壓力消失了。
費奧多爾的手滑過他被匕首劃開的袖子,想起這是對方為了見他特意買的,溫和地說:“我再給你選一件正裝吧,這件換下來如何?”
大概是心情比較急切,腦子也變笨了,雲鶴換下衣服的時候有些笨手笨腳,一個動作過大,不光扯壞了扣子,還不慎絆了一下,臉朝著桌子去了。
好心的先生扶著青年瘦削的肩,不使對方磕到,長發在背上散開,滑動時沾上汗水,背脊和蝴蝶骨被掩映,因為看不清背後的情況,而不安地緊繃出漂亮的弧度。
“非常感謝。”
語氣充滿感激青年自己用手撐住桌子,抬起上身,但沒能起來。
因為他的手順著肩下滑,手底下溫軟滑膩的觸感使他忍不住加重力道,手指陷入,對方便繃得更緊了。
實在是很漂亮。
然而門外此刻傳來敲門聲,嚇得對方一抖,徹底趴在桌子上,把臉藏起來。
“請問這裡是麵試間嗎?”
門外的人禮貌地問著。
費奧多爾:“……請去十二層的辦公室。”
“哦哦,好的。”
門外的人似乎沒有發現門內的事情,在尷尬地應下之後,腳步聲漸遠,最終消失。
乙方雲鶴放鬆了一些,然後被人抱進了辦公室裡頭的休息室。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床也非常大,體驗很好。
陀思先生也發現了特彆有意思的一點,戀人的精神比身體對疼痛有著更高的耐受性,因此總是顫抖而親密地回應他,但身體比精神對歡愉有著更高的耐受性,因此總是抗拒而不舍地抱著他。
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