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都市奇譚》的主美和主策劃當著其他工作人員(除了老板)的麵,進行光明正大的密談。
雲鶴:“遊戲!什麼叫做遊戲!必須要讓玩家白天想夜裡哭,可以一口氣不吃不喝玩十幾個小時還想不起來寫作業!日常體驗流的遊戲拿捏不了玩家,很容易就流失了的。特彆還是這種跟現實有著極高相似度的,不拿出點賣點來,怎麼才能勾引到玩家?”
果戈理:“說得對!”
不常打網絡遊戲的策劃先生拿出筆記本,就開始記主美講解的要點。
雲鶴:“我們做遊戲的,首先要了解玩家的群體和心理。然後讓風景黨氪外觀,讓劇情黨為了劇情變強氪金,讓強度黨氪得飛起。”
“我們既然做了三個陣營,又有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區彆,這是強度黨最關注的地方……異能是隨機賦予的嗎?”
果戈理:“第一階段因為技術還不是很成熟,所以是跟腦域開發度有關,像是本身就是能力者的人,進入遊戲基本上也會有,隻是跟現實的不一定是同一個。然後就是比較聰明的人,大腦活躍的人有較高幾率獲得異能。唔……我也覺得笨蛋很難掌控好異能,但這樣的話確實缺少隨機性的樂趣。”
雲鶴:“技術不是問題,讓潘多拉跟諾亞一起加油。那麼現在前期還是普通人為主的話,就要讓他們看到能夠成為異能者的希望,比如說日常任務觸發奇遇,單一任務獎勵,活動抽取幸運兒……總之要給名額,但不能給特彆多。然後再加點異能道具什麼的……”
說完,他停頓住了。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是個合格的韭菜了,一邊把遊戲商的心思摸的透透的,一邊控製不了自己的手,又氪又肝還經常因為策劃偶爾的良心發現而原諒對方。
但是講真話,當內部人員就是爽。
他拋棄自己的良心,繼續傳授經驗:“然後是陣營,咱就是說,既然有三個陣營,就應該躁起來。他們現實裡一天一摩擦,三天一打架,一周一開戰,咱們就把這個次數保持住,再每兩周加點什麼臥底活動,境外勢力入侵活動,探索過去活動,各種節日活動。直接榨乾他們的空餘時間。”
雲鶴深深地覺得,這些玩家都太閒,甚至有人會為了見白發的警察小哥,突然把NPC丟進河裡再報警說有人自殺。
這麼好的精力,不用來參加陣營迫害其他陣營的人就太浪費了。
果戈理:“好耶!我等會兒就去寫策劃。”
在一旁測試錯誤的安室透忍不住投過來目光,吐槽:“我覺得果戈理先生在發布會上說你是策劃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是太熟練了。
玩家們肯定沒有想到他們心目中人美心善的主美,其實這麼可惡吧?
雲鶴:“我也誠摯建議您將一些無傷大雅的bug,留下來作為彩蛋。我相信一些玩家為了卡bug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聊完全新的機製,雲鶴終於開始暴露自己的惡毒心思:“每個陣營都還有這麼多現成的高人氣NPC,我們可以讓他們發布日常任務和陣營任務,最好是那種帶有個人特色的,能夠引起玩家討論度的。”
果戈理:“說得好!”
此刻安靜寫完一段代碼的澤田弘樹望過來,非常誠實地說了一句:“我覺得陀思先生的本意,並不是想要一款超現實的賺錢遊戲。”
然後又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但我覺得豐富的玩法很有趣。”
所以他會保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礙於這裡有公安的人,乙方雲鶴隻是用“我很懂”的語氣在說話。
其他人也不知道他懂了什麼,隻覺得可能是陀思另有安排。
畢竟人家現在關係親密,他們又都是需要防備的人。
在這間諾亞方舟的工作室裡,幾乎是每個人都心懷鬼胎,但因為在一條船上,都表現得非常配合。
在新成員的加入和帶動下,氣氛是那麼的歡樂和熱烈。
連正直(?)的透先生也因為好奇“玩家為了卡bug能有多喪心病狂”,而保留了某個身高大於一米六的人可以卡進去但無法出來的bug。
——
這是太宰治來到遊戲裡當NPC的第七天。
他的同事們也來到了遊戲,但好像隻有他是NPC。
受傷害的好像也隻有他。
所以當他看到自己更新的麵板,和對“每天隨機對玩家發布五個日常任務”的指令時,他微笑了起來。
立刻就發布了一個“讓國木田沒有按照預計時間完成事項”的任務,並且非常惡毒地把完成次數設置成了10。
但他本人卻還覺得自己頗有同伴情,沒有按照對方日程表設置次數。
眾所周知,玩家都是樂子人,對於沙雕迫害的事情總是十分感興趣。
身為人氣NPC,太宰治發布的任務很快就被人發現,並且放到論壇上進行討論。
#論太宰治被迫害久了能夠乾出什麼事情來#
#快去!接太宰治發的日常!去晚了就沒有了。#
#今天,就要讓橫濱最凶惡的組織為我的到來而顫抖#
很快啊,各個服務器的玩家就組成了數量眾多的團隊,對武裝偵探社虎視眈眈。
乙方雲鶴進入遊戲,成功混進了玩家之中。
他們接頭的地點就在中華街上,因為這裡經常有奇奇怪怪的人來,所以周圍的NPC沒有投來奇怪的目光。
再加上乙方雲鶴所在的初始服裡,一批肝帝和氪佬的等級不低,異能還不算弱,觸發了普通人“規避危險”的自我保護機製,他們才到這裡十分鐘,整條街就隻剩下幾個攤位(其中包括算命的五條悟和說相聲的夏油傑)。
帶頭的玩家叫“千本櫻”,是個標準的宅男,對遊戲十分了解。
在他指揮下,一個妹子去找五條悟算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