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全息遊戲無法退出”這個事情聽起來非常恐怖,但人家畢竟是第一款全息遊戲,從開服到現在,bug不曉得有多少,服務器抽著抽著,大家也就習慣了。
而且確實是很罕見的情況,什麼“真人上來玩遊戲,不小心變成NPC了”,聽起來是喜聞樂見的展開。
況且官方也提供了好幾種退出的方案,說明是有把他們的安全放在心上的,再加上他們今天玩得也還挺開心,罵的人隻是一小部分。
評論前排分彆是“bug嘛,習慣了”“我也是為偶像哐哐撞過大牆的人了”“要是實習生是你們公司的正常顏值水平的話,請寄到我家作為補償謝謝”。
看起來非常和諧,但也不能阻止他們公司第二次被警察抓走所有的主創團隊。
臨走之前,乙方雲鶴非常認真地對自己現在的老板說:“我覺得您還是不太適合洗白,然後從事這種需要遵紀守法的工作。”
說陀思先生是個好心人,那都是平時隨便開玩笑的。
這個人拿漂白劑洗都不可能白,是黑到沒救的程度。
除非對方的夢想實現。
陀思先生聞言禮貌地說:“本來也沒有打算遵紀守法。”
隻是時間比他想象中要早一點,問題不大。
他想要的東西,已經派另外一波工具人去拿了,潘多拉也成功地入駐的政府。雖然政府那邊存著一點警惕,沒有用在關鍵部門,隻讓其處理一些計算量大的繁瑣雜務。
但實際上,隻要讓潘多拉接到他們的內網,它就可以無視權限暢遊所有區域。
至於諾亞方舟公司,打發二五仔的玩具罷了。
還沉浸在“潘多拉特彆好用”的錯覺裡的陀思先生,笑容帶著高光。
邊上的警察先生對他們怒目而視。
雖然是一起被抓走的,但是沒有上法庭,也沒有被關在一起。
作為擁有豁免權(不直接危害國家安全就免責)的超越者,某人被單獨帶走。
然後在審問室看到了安室透,不,應該說是公安警察,降穀零。
降穀先生對著他露出一個微笑:“我還得感謝您開除了我這個實習生,不然我就又要麵對被同事抓獲的事情了。”
乙方雲鶴:“不用客氣,這是一家遊戲公司的基本操作。”
安室透:“……您真的很有破壞氣氛和走偏話題的能力。”
這人腦回路多少有點離奇。
“我這個人一向實誠,講話直白坦率,是不講謎語的好人。”
雲鶴恬不知恥地誇獎自己,然後又開始為自己開脫:“咱們天天一起上班,你也是知道的,我除了搞遊戲,其他什麼都沒有乾。”
“我想跟您聊的,並不是這件事。”
乙方雲鶴看到對方的表情變得極為嚴肅,歎口氣,正經坐好:“你講你講。”
“目前可以確定,係統……就是被你稱為老板的,並不是智能程序,而是高維生物。我想問你,你對它的目標有想法嗎?”
安室透承認自己有點自暴自棄,他當然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被動過很多次手腳,但他覺得還是要得知過答案,再想辦法留下提示。
係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顯得很沉默,似乎是想聽聽他們對它的看法。
乙方雲鶴:“造個超人吧,就是咱倆都不是特彆配合。”
安室透的性格不合適,他的積極性不夠。
“超人的存在,並不利於社會的穩定。越是從係統那裡獲得力量,我越是這麼認為。一旦個人的力量超過某個閾值,那無異於隨時可能點燃的核彈。”
“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白發青年臉上有一種漠然,這種漠然並非是出自於對出自己之外的事物的不尊重,而是從內心深處就覺得,自己跟群體是分離的。
但雲鶴還是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同事,說:“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這個世界其實已經很適應這種情況了。之前異能者大戰打得那麼厲害,已經死過好一批超人了,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有發現,係統在利用你篡改這個世界嗎?”
乙方雲鶴:“有的吧。”
但他覺得那種會思考宿主喜歡什麼風格的係統,然後去偷人家數據庫,綁定期間認認真真扮演自己的角色的程序生物,還蠻可愛的。
他已經跟係統從緊張的甲方乙方關係,發展到正常的宿主和係統關係了。
【。】
一直沉默了係統突然給了他一個句號。
大概是不讚同他的想法。
他立刻就在心裡斥責了係統窺視宿主思維的事情。
【不要提係統,不要想跟我交流,我就聽不到。這是高維生物的智能算法,絕對不可能出錯。】
聽起來多少對他對麵的同事有點怨氣。
係統終於搞明白安室透在想什麼,覺得很是無語。
【請不要把高維入侵,掠奪資源之類的幻想放到我身上。我所在的世界沒有這方麵的需求,我本身也算是在遵守規則不是麼?】
兩位員工聽到老板“像你們這樣的世界我一巴掌能打死五個”的吐槽,表示對他的目的還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