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眼睛晶亮:“您難道就是最強的柱嗎?”
“不,我隻是一個遊客,你說的柱,比我厲害多了。”
“好的,大人,我這就送您下去。”
男孩在山林裡有著極好的適應能力,儘管是閉眼睛一口氣衝進來的,但也很輕易地亂七八糟的路中找到了下山的方向。
就像陀思說的那樣,大多數的劍士,都是通過刻苦努力,才能從遠比自己強大的鬼的手底救下生命。
所以雲鶴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覺得他們比自己厲害。
等他們走到台階旁邊的時候,有人已經等在了哪裡。
血跡在白色的袖子上緩緩消失,這位看起來也弱不禁風的青年有著仿若魔鬼一樣幽深的紫色眼眸,但在看向少年身邊的白發青年的時候,又瞬間變得溫柔。
啊,是戀人。
少年羨慕地想著,希望自己可以活到結婚的那天,然後懷著對未來的期待,握緊刀返回林子裡。
然後發現裡頭沒有鬼了。
他茫然地在林子裡奔跑,偶爾瞥見鬼的身影,都被其他人爭先恐後地砍掉了頭。
現在的鬼,都這麼拉的嗎?
——
為了趕時間,陀思使用了稀血作為誘餌,山裡幾乎所有的鬼都奔著他過去了,又在觸碰到他的瞬間崩解。
在稀血的味道散儘之後,林子裡隻剩下一些腦子不大聰明,實力又很弱小的鬼。
還被雲鶴砍了好幾個,對人類生不出食欲來。
兩個人下去的時候,碰到了監考的一對姐妹,對方沒有高光還像是黑洞一樣的眼睛把乙方雲鶴嚇了一跳。
白發少女:“請等一下。”
黑發少女:“父親大人希望能夠見你們一麵。”
正打算回程的兩人又跟在長得像烏鴉,但是可以說人話的鳥後麵,前去了鬼殺隊的總部。
那是一個比藤葬山更隱蔽更偏僻的地方,甚至讓雲鶴發出了“苟住這項本領是流傳在他們家的血統之中的嗎”的感慨。
太能躲了,怪不得無慘獵殺了鬼殺隊幾百年都還沒有把他們趕儘殺絕。
被宇髄天元稱作“主公”的人是一個麵容可怖,身體孱弱,但非常溫柔的人。
他將鬼殺隊的成員稱呼為“自己的孩子”,一言一語都帶著安撫彆人情緒的力量。
“因為做好了全員陣亡的準備,所以希望能夠在離開之前,再選□□一屆殺鬼劍士。”產屋敷耀哉解釋著,“如果運氣好的話,無慘會和我們死在那裡,那麼繼承了鬼殺隊意誌的年輕一代會去葬送剩下的鬼。”
乙方雲鶴:“唔。你打算帶著所有的戰力一起去花街?”
“我們打算傳播‘青色彼岸花’就在遊郭的消息,吸引得知這件事的鬼過去。再派遣合適的人前去抓捕。因為鬼跟鬼之間的距離很遠,消息具有延遲性,而上弦會直接受到無慘的命令,應該會知道那株彼岸花是無慘委托您種植的事情。有一定的幾率,他們不會一起出現,這樣我們就能夠分彆擊破了。”
鬼殺隊的主公語氣沉穩地說明了計劃。
“就這麼相信一個給鬼王種花的人,並進行豪賭,真的好嗎?”
“這不是在賭,而是有且僅有一次的機會。我很相信我的孩子們,也相信,夜晚終將也會屬於人類。”
“我覺得那座山上的紫藤花很不錯,有考慮移植到花街嗎?我讓城主給你們簽文件。”
雲鶴很欣賞他們的勇氣,於是打算給予一些幫助。
產屋敷耀哉向他行了大禮:“萬分感謝您願意提供這個機會。”
“那作為感謝,可以把給你們製作日輪刀的工匠介紹我認識嗎?我有點問題想要請教,如果合適的話,我想委托重鍛一把刀。”
“當然可以,我們有一個村的鍛造匠人,他們各有所長,您的刀大概是什麼類型的刀?”
“一把妖刀。”
“天音,去請鋼鐵塚螢先生。”委托完妻子之後,產屋敷耀哉向客人解釋,“這位先生喜歡鑽研刀的各種特性,也很喜歡實驗。”
聽說可以接觸那把“砍了鬼之後,鬼就會愛上人類”的刀,鋼鐵塚螢保持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路衝了過來,握住乙方雲鶴的手震聲說:“請務必將刀交給我!我保證完成重鍛。”
“請不要用新郎對丈人說‘我一定會好好對您女兒’的語氣講話。”
狠狠地吐槽了之後,雲鶴表演了一個手臂裡抽刀,將薄如蟬翼的刀展示給對方看:“這把妖刀的本體被人碎刀重鍛成了數柄,在幾十年前分彆賣給了彆人,我收集了兩柄,實在是懶得費精力去找剩下的。”
園原杏裡因為離得近,他倒是能感受到,但他做不出來跟小姑娘搶東西的事情。
鋼鐵塚螢聽完之後勃然大怒,紅色的奇怪麵具噴出白色氣體,大喊:“暴殄天物!!!”
及時捂住耳朵的雲鶴深深地覺得,這裡的人都好吵。
“所以對能力會有影響嗎?”
“除了控製權會分高低之外,沒有影響,因為它的特性就是分裂和傳染。被砍過的人,即使揮舞的不是罪歌,也依然能夠將控製傳染給其他人。”
某種程度上來說,非常的bug。
“斯巴拉西——”鍛刀人深情的目光甚至刺破了麵具,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刺目,“也就是說,無論添加什麼材料,都不會對它造成影響,您希望它有些什麼功能?”
乙方雲鶴也十分期待地說:“更鋒利一點吧,其他的無所謂,主要是想要特效,你懂我的意思嗎?”
樸實無華的生活已經不適合他了,從今天起,他就是華麗的大反派!
鋼鐵塚:“嘖。”
可以說是非常嫌棄了。
正在跟陀思商討細節的產屋敷耀哉轉過頭,笑著說:“您所說的特效,是由呼吸法產生的,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可以試著學習,當然,您的戀人也一樣。”
重鍛的委托需要一個月才能完成(聽說不急著要所以延長時間用來實驗),正在練習的灶門炭治郎被他們帶走負責教學呼吸法,附送了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呼吸法學不了吃虧學不了上當。
即使不用來揮刀,也可以強身健體。即使學不會也可以擴充肺活量,增加行動力。
有天賦的人幾天就會,卡密的親兒子當場就會。
陀思是前者,掛逼雲鶴是後者。
彆人學武靠努力,雲鶴學武靠想象。
掛都開到這份上了,係統希望某人至少積極一點。
雲鶴:哦。
時間飛快地又度過好些天。
當童磨終於費儘心思地背著無慘,抱著玉壺趕來闊彆一個月的遊郭的時候,發現中央大道中間的花壇裡,全都種上了紫藤花,城裡的其他地方也種了很多紫藤花。
但並不是沒有鬼容身的地方。
沒有種植紫藤花的地方連成了一條條的通道,屋子裡住著不知道什麼人。
充滿了甜美女性的遊郭,已然不是鬼的巢穴,而是鬼殺隊的陷阱。
玉壺從罐子裡探出柔軟的身體,從山坡往下看,發出古怪的笑容:“童磨,你是要跟我一起分享獵殺柱的功勞嗎?那你吃女人,我吃男人吧,我知道的,你很喜歡吃營養豐富的女人。”
童磨極為感動地說:“真是太體貼了,玉壺……他們有女性的柱嗎?”
玉壺:“誰知道呢哈哈哈——快進去吧,我迫不及待了。”
童磨就抱著他直衝進乙方雲鶴所在的新住所,禮貌敲門,在門被打開之後,興高采烈地的對雲鶴說:“看這個!上弦之五!”
乙方雲鶴看著麵露不可置信表情的玉壺,說:“他看起來好像很震驚你會騙他。”
童磨笑著說:“上弦裡跟我關係最好的就是他啦,在他出門之前,我們可是花費很久才挑出最好看的罐子來。”
“真是感人的塑料隊友情。”
雲鶴聽到對方講這是最好看的一個罐子,下意識地打量了幾眼,然後失望地說:“用一個美術人的專業眼光來看,這個仿青花瓷的罐子實在是不像青花瓷,而且還不對稱!你們該不會是在古董市場被騙了吧?我跟你們說,古董市場隻有全新的東西才質量好,下輩子不要被騙了。”
他的話精準地踩到了上弦之五的雷池,玉壺憤怒地要將他絞碎。
然後他的罐子就被扣在了旁邊種花的花盆裡。
並且因為動作過大而碎掉了罐子,無法使用血鬼術。
以上行為均由童磨先生執行。
雪白的根係瞬間蔓延到玉壺全身,吸血吮骨,不放過任何一滴能量,但消化緩慢。
乙方雲鶴詭異地感受到饑渴,覺得那血肉很甜。
為了保住身為人類的尊嚴(?)他打開門走了出去,童磨則欣賞了全程。
過來大概十幾分鐘,裡頭傳來童磨驚喜的聲音,雲鶴也感知到從彼岸花那裡傳來的饜足情緒,於是走了進去。
鬼殺隊辛辛苦苦一個月抓來各種具有異能的強大的鬼,才讓彼岸花長出一片葉子,而被以為跑路的童磨帶來的上弦之五,直接讓花花長了三片葉子。
雲鶴:“辛苦了,接下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童磨:“可以呀,什麼事?”
“我這裡有一句台詞,需要你幫我念一下。”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陀思所在的房間,此刻的陀思先生因為鍛煉的勞累而陷入安睡。
童磨給屋子裡降溫,然後悄無聲息地潛入。
陀思睜開眼,看到門那邊靠著一個輪廓不清的男人。
“陀思先生,如果您正在跟太宰治下棋的時候,您的戀人掉進了河裡,您會去救他嗎?”
陀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