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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然沒想到他這麼好哄,還以為他忘了剛才那件事,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到他詢問起自己和那個白袍人是什麼關係。

“你剛才是在擔心他?”句汸說到這裡時,神情中有絲不悅。

田然是瘋了才會承認,所以聽到後,連忙否認了。

“是你看錯了,我又跟他不認識,擔憂他做什麼?”趕緊撇清了兩個人的關係。

但她似乎忘了一件事情,當初他讓她殺的就是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句汸一聽就知道她在撒謊。

不過看著她做出的無辜又茫然的眼神,到底是沒拆穿她。

隻是把原定於下個月的大婚提前了。

當田然回去後聽到婚期就定在三天後,已經呆住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怎麼會這麼快?

花犯看了她一眼,隻給了她一個眼神,“這你得問自己了?怎麼惹尊上不痛快了。”最近幾天,孤神殿外嚴圍死守,怕的就是她逃婚。

田然:“……”我該感謝他這麼看重我嗎?

她哪裡有這個本事逃跑?她要有這個本事早跑了。

看著被送進來的是大紅色的嫁衣,而不是白色的婚紗,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古代,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麼迅速,短短幾天就做好了嫁衣。

“田使者試試這嫁衣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話,屬下再拿去改改。”因為兩個人還未成婚,所以她們也不好直接叫她尊主夫人,但是屬下這兩個字卻是說得極其謙恭,已經說明了所有。

田然看著她們想服侍自己穿衣,連忙阻止道,“你們先下去吧,我等會會去試的。”

那些女鬼也沒有說些什麼,聽話地退下了。田然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的,哪想到她們把這件事稟報給了句汸。

她隻是坐在桌子上冷靜一會兒,沒過多久他就過來了。

句汸一進門就看到桌上疊得整整齊齊,顯然沒有動過的婚服,向坐在那兒發呆的人問道,“怎麼,不喜歡這件衣服?”

“沒有。”田然搖了搖頭道,如果說不喜歡就能延遲大婚時間的話,那她當然是說有了,但是在鬼力下,製作一件婚服,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她沒必要撒謊。

她現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我們這樣子會不會太快了?”田然看向句汸問道。

對她來講超級快,對句汸來講可一點都不慢,如果不是聽不周說,現在的人成親都要婚禮,他大概直接封她為後了。

所以他聽到後回答道,“不會,原本我是想定在明天的,但因為有些事情準備得太匆忙看了,所以定成三天後。”

田然沒想到一個婚禮也這麼的一波三折,不過一天後跟三天後也沒差彆吧?反正都是一樣的短。

直播間觀眾沒想到句汸動作這麼迅速,看了隻覺得咋舌。

【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他們不知道的是,到達他這個修為程度的人對一些事情的感知也就越強烈,句汸有種感覺,如果不快點成親,怕是之後這個親也成不了了。

看到她沒去試嫁衣,他也沒催她,因為這件嫁衣就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基本不會有什麼差錯。

說實話,直播間觀眾比他還擔心這次大婚不能順利完成,因為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按照慣性,句汸應該是大反派,田然是女主,男主另有其人,這時候應該來個搶婚或者大惱婚禮才對。

不過令他們慶幸又失望的是,三天後,這場大婚順利結束了,沒有出一點差錯。

蘭姬等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要知道孤神殿外全部圍滿了人,周圍也布下了結界,這種情況下還能讓人進來,怎麼可能?

也不知道尊上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慎重,就仿佛有人要來搶婚一樣。

這個疑問也是孤神殿外那幾萬鬼眾心裡想的。

而此時,孤神殿的寢室中,隻有田然和句汸兩個人,都穿著一身的紅色婚服,隻不過場景有些靜默。

因為句汸朝她說了一句話,“親我。”直接讓田然成功死機了。

雖然說兩個人成親了,但讓她親他,還是有些可怕,所以她聽是聽到了,卻看著他沒有動作。

見此,句汸直接傾身上去,吻住了她。

後麵直播間觀眾反正是啥也看不到了,隻是震驚還是有的。

【沒想到他們真在一起了,我以為他們這婚結不成呢】

【為什麼我感覺句汸就是個土匪呢?而田然是被他強搶來的小媳婦】

這話說得太精辟了。

他們能看得出來,田然也沒有多討厭句汸,害怕是有一點,但也隻是因為他的實力和手段。沒見她以前忽悠他忽悠得挺起勁嗎?

直播間連續被封了兩天,一直到第三天才被解封。

然後就看到了句汸正在教田然練劍,以前一直罵她蠢,隻示範一遍,不肯再示範的人,現在看到她不會,直接握著她抓住劍柄的手,舞了起來,親自上手教,這區彆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雙標,這是對待下屬跟對待自家媳婦的不同待遇】

【沒想到堂堂的孤神居然也這麼世俗,算我看錯他了】

一群單身狗總感覺被箭射了一擊一樣,心口涼涼的。

竹林裡,儘管兩個人已經做了極儘親密之事,然而田然在句汸靠近自己時,還是身子僵硬了下,有些不習慣。

“專心點。”似是注意到她走神了,身後的人這時候出聲道。

田然直接把他手拿來,收起劍來道,“不練了。”自己走到石桌上喝了口水。

句汸看著她的身影,“你生氣了?”腳步不由自主向她走去。

就聽到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屬下哪敢,尊上可是天人之姿,尊貴無比,敬重都來不及,哪裡敢生氣。”田然冷嗬了一聲道。

還說沒有,平時她哪裡敢用這般語氣對他說話。

句汸皺了下眉,又很快舒緩開來,“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前兩天我弄疼了你?”

直播間觀眾才剛聽到這句話,還沒露出激動的神色,一轉眼直播間又被封了。

石桌旁,田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看著他一時之間沒想出怎麼回話。

最後憋來憋去,隻憋出了一句,“不要臉。”

這種事情他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掛嘴上,他自己不要臉,不代表彆人不要臉。

又被她罵一頓的句汸目光冷冽地看著她,片刻又移了開來。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一想到自己隻是掐著她腰,她都能疼得哭出來,他心裡隻道了一聲嬌氣。

要是她任務失敗了,他也向懲罰花犯他們一樣懲罰她,那孤神殿裡估計是一陣鬼哭狼嚎了。

周墓冷聽說他們成親的事情,是在一個星期後,還是從那些鬼眾的口中聽說的。

一聽到這個消息,體內的化身對他的意識更加抗拒,掙紮著想要出來。

如果有人看見的話,就會發現他身上本來是純淨的白,如今已經有染黑的跡象,隻不過並不明顯。

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隻要生出一點火星,那後麵會發生什麼,就不可控製了。

? 132、恐怖綜藝21

實話說, 他沒想到那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力這麼大,如果周墓冷早知道的話,就算拚著受傷的前提, 也會把她帶走。

在他想道的時候, 附近走過一群鬼眾。這已經是他這些天來見過的第二十批的隊伍了。

察覺到他們的氣息, 周墓冷及時將身上的能量收斂了起來。

現在全部鬼眾都在通緝他,不對, 也不是通緝,隻是讓他們找到他的蹤跡上報上去而已。

事實上,如果當初句汸選擇追他, 他不見得就能逃脫,但他沒有。想到這裡, 周墓冷對那個女人的好奇更深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他的化身和句汸同時喜歡上她?

一個為了見她,始終不肯與自己融合, 一個寧願讓自己逃脫, 也不願意把她一個人丟下。著實讓人費解。

而另一邊,句汸聽到手下說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是跟自己出自同源, 就算受的傷再重, 想要躲過他們的追蹤還是輕而易舉的。

事實上,他對周墓冷其實並不是太在意,如今整個世界都已經被黑霧侵蝕, 他就算傷養好了, 也不見得能敵得過自己。

而他現在之所以讓底下的人去搜尋, 隻是不想讓他安穩養傷而已, 省得他養好傷, 出現在她麵前。

句汸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人, 一身紅裙,看起來十分豔麗。

察覺到他的眼神,田然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回過頭就看見他熾熱的眼神,下意識移開了雙眼。

這落入句汸的眼中,就是對自己的厭惡了。尤其他還剛查出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周墓冷兩個人以前認識的事情。

不用想他都猜得出來當初周墓冷不是她殺的了。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就生起了一絲慍怒,不過很好地克製住,沒有表露出來。

但是田然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並且安然無恙,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瘋?

她心裡有些無力,然後就看到他朝自己走了過來。

“親我。”句汸看著她,命令道,一下子讓田然想起了新婚當天的場景。數不清的觸手在自己身上遊走,害怕和顫栗同時共存,想到這裡,她看著麵前的人,心中忍不住又道了句變態。

知道自己就算不親,他也會親,所以她猶豫了會兒,還是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隻不過還沒有退離開來,後腦勺就被人抱住,使得這個吻更加深入和持久。

明明她是鬼,已經沒有了呼吸,卻還是感到喘不過氣來。

兩分鐘後,兩個人分了開來,不過句汸並沒有放開擁住她的手,而是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道,“記住了,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眼神之中占有欲十足。

“好好好好好。”田然除了順著他還能怎麼辦?明明知道逆著他說話,他會生氣,傻子才會反駁他。

聽到她說的,句汸眉眼微緩。他可以不計較她跟周墓冷認識的事,但忍受不了她嫁了自己後,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直播間觀眾看著直播被封,已經習以為常了,最近幾天,這個直播間一直被封,接個吻被封,稍微親密一點被封,明明他眼中沒多少□□,但是做起這些事來卻一個也沒落下。

【我有時候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喜歡田然了】

這個網友也隻是開玩笑的而已,因為如果不是喜歡,以句汸的性格,壓根就不會有這些舉動。

如果說成親之前,他對田然尚且有幾分保留的話,那麼成親之後,基本她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比如她想要學時空逆轉之術,句汸也教她了,不過跟直播間觀眾想象中的口述不同的是,這個術法好像是靠傳承一類的傳輸辦法,句汸隻是在她額頭上一點,她就學會了。

田然看著上麵說的要施展時空逆轉方法,首先要有強大的實力,光是這條她就不符合了。的確,如果真像句汸說的那樣的話,那她還不如多吹吹枕邊風呢。

她隻不過是看了一眼這上麵的術法,就放棄了。至少目前為止,她是做不到的,所以田然暫時把這個術法拋在腦後,學起了上次他扔給自己的那本書。

並且有空的時候就開始吸收空氣中的黑霧,隻不過跟上次偷偷摸摸吸不同的是,這次是光明正大地吸。

句汸看到後沒說什麼,他對自己的妻子還沒有這麼小氣。區區一點黑霧,她想要,給她就是了。

不過他雖然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想提升實力,並且如果不是自己,她的實力也不會隻是僅僅中階,卻還是沒有想到,為了提升實力,她連這種旁門左道的方法都拿了出來。

寢室裡,句汸看著自己給她的那本書上最後幾頁畫的圖案,還有上麵大寫的雙修術,拿著這本書的手一頓,心中有絲意外,但更多的是愉悅。

因為這足以證明她並不反感他的觸碰。

但是很快的,他又恢複了麵無表情,因為他聽到田然下一句說的,“不許用觸手。”

他第一反應就是“你在嫌棄我?”要知道被他吸收的黑霧已經成為他身體裡的一部分了,由黑霧幻化出來的觸手實際上就是他的手,不讓他用觸手,可不就是嫌棄他嗎?

田然聽到後,紅著臉,梗著脖子道,“反正就是不準用。”

句汸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看誰堅持得久。

最終句汸還是認輸了,隻是他心中憋著一口氣,打又不舍得打她,隻能在接下來加倍地從她身上找回來了。

就這樣,半年過去了,田然的實力也從中階晉升到了半步鬼王。

孤神殿中,沿途看見她的人,紛紛低頭朝她恭敬道,“夫人。”他們是隸屬於花犯手下的人,現在在值班巡邏。

田然聽到後停下腳步,瞥了他們一眼,問道,“他呢?”雖然沒說是誰,但是一群人一聽就知道她問的是誰。

“尊上收到消息說,滄海市隔壁有異動,所以過去看看,讓您不用擔心。”為首的人如實說道。

田然聽到後,也不顧及這些下屬,輕“呸”了一聲道,“誰擔心他了?儘往自己臉上貼金。”

麵前的下屬聽到後,頭低得更低了,當做沒聽到這句話。估計整個孤神殿上下,也就她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尊上了。

其他人敬畏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說他。

而此時,滄海市隔壁,卻是不一樣的場景。

句汸看著對麵氣息黑白參半的周墓冷,眼裡閃過一陣詫異,頃刻後便是笑話。

“周墓冷啊周墓冷,你不是自勻自己高潔傲岸嗎?怎麼也開始墮落了?”任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的善居然也開始沾染起了惡,聲音中的嘲笑和不屑不加掩飾。

周墓冷聽是聽到了,但沒有理會他的話,目光掃了一眼他的身後,在沒看到熟悉的人後,眼裡閃過了一絲失望。

這一幕並沒有逃過句汸的眼睛,他的笑容收起,眼中出現了冷冽。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找誰了。

他突然發現,比起以前來,現在的他更加令人討厭了。

尤其是周墓冷居然還敢問自己,“她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話,句汸冷笑了一聲,道,“我竟不知你居然還有窺伺彆人妻子的愛好,然然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自有我關心,用不著你來多問。”

周墓冷以前也不是個愛爭辯的性格,然而可能是受到體內化身的影響,這時候也爭執了起來。

“你不過是趁人之危,如果可以的話,然然當初未必願意嫁你。你以為她當初是怎麼死的,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橫插一腳,逼迫她嫁給你,她本該是我的。”

句汸聽到這句話身上氣息更冷了,因為他說到自己的痛處了,是,他的確逼她跟自己成親。但那又如何,當初的時候她就說過為自己馬首是瞻。對句汸來說,隻要能得到她,用什麼辦法都行。

至少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能肆無忌憚抱著她,親吻她的人也是他,而他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裡,句汸眼中冷意散去,露出了一絲笑意。

“隨你怎麼說,就算你以前跟她在一起,那又如何?現在得到她的人是我。而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人呢,還是不要妄圖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說是不是?”話裡含槍帶棒的。

把異動這個消息傳回去的下屬就站在不遠處,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心中的八卦和吃驚不言而喻。

一方麵疑惑麵前的白袍人是誰,一方麵沒想到兩個人會因為夫人而爭吵起來,聽他們話裡的意思,夫人和那個白袍人才是一對,而尊上將夫人從他手中強取豪奪過來了。

知道這個消息,這個下屬不僅不以為恥,還很自豪感,心中道,“不愧是我們尊上,做得好。”

看著兩個人打了起來,他退後許遠,以免被波及到。

半個時辰後,這場戰鬥還是沒有結束,田然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在半空中打來打去的。

問身旁的人道,“他們打了多久了?”

聽到突然出現的聲音,這個人被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見田然,結結巴巴道,“夫人,你怎麼來了?”顯然很是驚訝。

他說的話並不大聲,然而讓上方的兩個人同時停手下來,看向了她在的這個方向。

還不待底下的兩個人反應過來,句汸和周墓冷就一前一後的圍住的她。

隻不過相比於周墓冷,句汸身為她的丈夫,行動更直接,直接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舉止看起來十分親密。

這是在昭示主權。

? 133、恐怖綜藝22

周墓冷看著他手放的位子和田然極其自然的樣子, 眼眸暗了暗。

這隻能說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句汸親近自己,田然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但是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疑惑的是, 他們不打, 跑自己這邊做什麼。還有,上次她見到這個人, 他身上的氣息還是還是純白無瑕的,為什麼也開始出現了黑霧?

她把目光看向了句汸,眼裡露出不解, 然後就聽到他說的話。

“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周墓冷, 也是當初我讓你殺的那個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句汸攬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 並不是像表麵那般絲毫不在意。

可以說, 從始至終,大度這兩個字就跟他沾不上邊。

一聽到這三個字,田然心中咯噔一聲, 暗道了聲, “不好。”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是什麼都知道了?

說實話,她有點頭疼, 彆人都是哄著自己媳婦的, 怎麼輪到他, 就要自己哄著了?

這個頭疼一下子蓋過了知道麵前的人就是周墓冷的驚訝。

田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子算是善變還是無情, 但是時隔了這麼久, 而且那段戀情還是高中時候談的戀愛, 要說喜歡得要生要死的也沒有。

所以在看到周墓冷看過來的眼神,她有些心虛。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還沒正式分手吧。

對麵,周墓冷見到她避開自己的目光,白袍衣袖下,拳頭握緊,一滴血跡順著指縫往下流。

他不甘心。

明明以前她對自己那麼好,甚至可以為他去死,為什麼如今卻不喜歡了呢?這時候化身的意念強烈得可怕,以至於身為本體的他也受到了影響。

在這一瞬間,周墓冷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化,一步步地增強。

隻可惜不是往好的變化,隻見空氣中所有的黑霧都往他身上集聚而來,一眨眼時間,他身上已經布滿了濃鬱的黑霧,一身白袍被黑霧浸染,看起來充滿了墮落的氣息。

【不是吧,他黑化了?】

直播間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如果說他們第一次見到他時,感受到的是一股聖潔的氣息,那麼現在卻無法將眼前的這個人跟當初的那個人對上。

看著他身上氣息越來越強,一群人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道是什麼定律?一心向正道,儘管如何努力,實力還是踏在原地不動。而一旦墮魔,實力大增,誰都打不過。

【從句汸剛才的話可以得出,這個白袍人就是周墓冷,也就是田然的前男友,不過他出場得也太晚了吧?女朋友都被人搶走了】

【對啊,他就不能早兩年出來嗎?還有上次看見她,他為什麼不認她?等到她都成彆人老婆了再來搶人,我要是句汸,看到彆人想要搶自己老婆,估計都得跟他拚命了】

在直播間觀眾說道的時候,畫麵裡,句汸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就知道他已經跟那個化身融合了,愣神過後便是愉悅地笑了。

“周墓冷,你還是輸了,你不是一直說邪不勝正嗎?為什麼自己倒先輸了?”兩個人從千年前就開始爭來爭去,後來因為兩敗俱傷,陷入了沉睡。

他一直自昀正義,現在卻率先向惡的一方投降了,這可真是可笑。

然而周墓冷聽到後,眼神壓根沒瞧向他,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田然,伸出了手,“跟我走。”眼裡有絲祈求。

由善入惡極其容易,由惡入善卻非常難,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堅守的一切都是無用的,如果當初他拚著身受重傷也要把她帶走,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

田然是什麼反應,句汸沒去注意,他看著周墓冷伸出的手,眼神如利刃地射向他,當著他的麵就想搶人,當他是死的嗎?

下一秒,他一掌直接擊向了他,而周墓冷怕傷及他身旁的人,不敢回擊,隻能躲避。

不過句汸也沒有要借一個女人來躲避的意思,很快就放開了她,不過幾秒鐘的工夫,兩個人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半空中,打在了一起。

不同於那個下屬眼中充滿了擔憂,田然看得還挺起勁的。

“唉,什麼時候我才能達到這個程度呢?”

一看兩個人實力差不多,打也打不死,也就受點傷而已,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不過,很快的,她就換了個想法,看著天空中突然破了一個黑色的洞,並且這個洞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田然看著隻覺得可怕。

但是上麵的兩個人壓根就沒注意到這點,又或者說注意到了,卻壓根就不在意,繼續打他們的,越打越上頭。

看著一群普通人直接掉入了黑洞裡,田然本來是想喊他們住手的,然而看到了一個三歲的女童離那黑洞隻有一米距離,也來不及想太多,急忙閃過去救她。

然而人是救成功了,自己卻掉了進去。

直播間觀眾看了都替她心驚,誰知道外麵是什麼東西,尤其是上次見到的那個觸手怪物讓人印象尤深。

在這時候,那個站著的下屬發現她掉進去了,朝上方的兩人喊道,“尊上,夫人掉進去了。”

一聽到聲音,上方的兩個人在空中消失,去哪裡不言而喻。

而此時,田然在那個黑洞外,隻看到了那輛404公交車,而其他人一個都沒看見,不知道去哪兒了。

正當她準備上去看看的時候,句汸和周墓冷兩個人同時拉住了她,田然疑惑地轉過去,“怎麼了?”

“沒什麼。”明明兩個人不對付得很,這時候卻心有靈犀。

田然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再次回頭時,就看到剛才看到的那輛公交車消失不見了。

【直覺告訴我,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

【還有上次的那個黑色觸手怪物是誰?你們說該不會是句汸吧,也隻有他喜歡將黑霧幻化成觸手了】

【我也這樣覺得,從目前來看,句汸是最有可能是觸手怪的那個人,不過感覺黑袍清道夫跟他也挺像的,所以說不準是誰。我現在就好奇的是,那黑洞裡頭到底有什麼,為什麼那些掉進去的人消失了,而田然看到的是那輛公交車】

這一樁樁問題都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而這時候句汸已經把她從黑洞中帶出來了。

後麵,周墓冷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神情陰鬱,眼神明滅不定。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同於直播間觀眾的視角,他看到了許多人,但與其說人,倒不如說是回憶,死去生靈的回憶。

不管是句汸還是周墓冷對這個世界都極為熟悉,因為這個地方就是他們誕生的地點。

待離開黑洞後,他們就合手將這個世界又重新補上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田然剛剛掉進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跳進去了,那個人就是江妄。

儘管黑洞已經被補上了,然而被兩個人的餘波震到的房租和馬路全都倒塌,崩裂,變成了一片廢墟。

在這片廢墟中,田然還看到了剛才自己救的女童,隻是她現在已經死了,明明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也沒看句汸和周墓冷兩個人,掉頭就走。

有時候她寧願希望自己也跟他們一樣冰冷無情,也不願意像現在這般,心裡感覺難受。

看到她走了,句汸也沒這個心思跟周墓冷打了,一個瞬移就出現在了她的身旁,欲言又止,他看出了她不高興,但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她嗎?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童,皺了下眉頭。

第二天,田然就看到那個小孩出現在自己麵前。

“媽媽。”她邊吐了個泡沫,邊用著小手抓她的小腿,整個人小小隻的,感覺稍微用力一點就能被折斷。

田然昨天因為著急,抱她的時候也沒注意,現在卻是僵住了,不止是因為她喊自己媽媽,還有的是怕弄傷了她。

哪怕她現在是一隻鬼童。

所以她看到句汸進來後,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他。

然後就看見他單手直接將這個小孩拎了起來,放到了一邊。

下一刻,一陣小孩子的哭啼聲在孤神殿中響起。

田然責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那個女童身上,蹲下身,哄著道,“寶寶,彆哭了,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眼前的小孩特彆有耐心。

她當然不知道的是,句汸在讓她化鬼的同時,還將她身上的血和他的血融入她的骨血中。

所以,確切來說,她就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如果能用孩子綁住她的話,句汸不介意這樣做。

至於這個孩子,若能哄得她開心,自然可以留下來,若不能,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田然看不到的地方,他看向這個不到自己小腿高的幼童,眼中不帶絲毫溫情。

如句汸所料的那樣,田然最終還是把她留下了,因為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她親自給她取名叫田甜。

很快,孤神殿上下都知道尊上和夫人早年時間生了一個小公主。

至少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至於那個小公主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不重要。

句汸就是要讓他們把這個消息傳出去,讓周墓冷知道田然是他的,彆試圖想搶走。

不過他似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看著她天天跟那個小孩在一起,拿著撥浪鼓逗她玩,句汸竟然找不到時間跟她相處。

在田然又一次叫人把甜甜抱來的時候,就聽到下屬猶豫道,“小公主被尊上扔到書房了,尊上說,如果您再不理他,那他就把她扔了。”

? 134、恐怖綜藝23

聽到這句話, 田然深吸了口氣,眼裡閃過一道怒氣,“他乾脆把我也一起扔了得了。”這話說得一點也沒留情。

麵前, 傳話的人聽到後低下頭, 不敢多言, 生怕被當做出氣筒。

因為怕句汸真把那小孩丟了,田然心裡生氣歸生氣, 卻還是向書房趕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那個小不點在書桌上爬來爬去,是不是回頭看向句汸, 叫他爸爸。

隻不過因為口齒不清的緣故,聽起來十分含糊。

而相比於她的胖嘟嘟和可愛, 句汸就極其可惡了,他敷衍地應了聲, 就算看到她快要掉下去了, 也麵無表情的,一點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還是田然最後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不過她並沒能抱太久,就被句汸叫人抱了下去。

“我讓她留下隻是想哄你開心, 不是讓她跟我搶人的。”看著田然望過來的眼神, 句汸漫不經心道,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的。

田然覺得要被他氣死了,這麼大的人, 他至於跟一個小孩子吃醋嗎?

“幼稚。”

句汸聽到了, 瞧了她一眼, 就當沒聽到。幼稚就幼稚吧, 反正管用就行。

兩個人安靜地在書房裡坐了一早上, 各自做自己的事, 誰也沒說話。

直到田然看向他,問起一件事情,“你當初為什麼要殺周墓冷?還有那個黑洞究竟是什麼?”才打破了這片平靜。

聽到這兩個問題,句汸執筆的手一頓,抬眼望去,“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想問就問了,怎麼,不能用問嗎?”他要是敢說是,田然立馬就掉頭走人。

“我沒這個意思。”句汸一把把她拉到懷裡說道,神情有些無奈。

不知道何時起,先前有些害怕他的人也開始會耍氣性了,不過句汸巴不得她如此,沒聽說過嗎?隻有有恃無恐的人才會肆無忌憚。

即使她發脾氣,那也是被自己寵出來的,所以一點也不生氣。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個世界剛剛形成的時候,分為善跟惡,周墓冷為善,我為惡,我們兩個天生就不對付,千年前,我和他大戰過後,都受了重傷,陷入了沉睡,一直到前幾年才蘇醒過來。”

“而你說的那個周墓冷是他的一道化身,用來穩固這個世界而已,我當初讓你殺了他,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混亂起來,順便削弱他的實力。”

說到這裡的時候,句汸目光盯著田然的眼睛,生怕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對周墓冷的關心,慶幸的是,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些話轉移走了,心思壓根就不在這上麵。

“千年?”雖然她知道他年紀絕不僅僅是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大,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大。他都可以當她曾曾曾曾曾爺爺了。

田然第一反應就是他老牛吃嫩草。

雖然她沒有把心裡的這些話說出來,然而神情已經全都表露出來了。

句汸看到後捏了捏她的臉,眼中有絲笑意,“沒辦法,吃都已經吃了,也不可能再吐出來了。”聽得出來他語氣中還有些自得,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不要臉。

他那是娶嗎?明明就是強買強賣,為了不讓她逃婚,甚至讓人把孤神殿圍得嚴嚴實實的。

也虧得他心中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她其實不是很樂意。

田然不想跟他因為這件事僵持下去,所以下一秒轉了個話題道,“那那個黑洞呢?”說到這裡時,她眉頭微擰。因為她突然感覺自己對這個從小生長的世界陌生得很,在這之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會有鬼,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完全顛覆了她的三觀。

句汸看著她皺眉,伸手將它撫平後,道,“如果你說的是前幾天看到的那個地方的話,那麼它不叫黑洞,叫原始之地。”

田然疑惑地看向他。

句汸瞥了她一眼,繼續道,“它實際上是萬物的起源之地,也是終結之地,事實上,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絲能量,如果那個人沒能成功化鬼的話,那麼這絲能量就會彙入原始之地,變成一道記憶,我們統稱為死去生靈的記憶。而之前掉進去的人估計是看到認識的人或物,被他們引誘走了。”

“被引誘走?”田然不解地看向他。

“對。”句汸點了點頭道,“你還記得先前看到的那輛公交車嗎?如果你當時上車了,就會永遠陷入那道不知名的記憶中,出不來,除非有人替代你的存在,否則你就會被永遠困在那個世界。”

“尤其是,你在進去後會徹底融入那個世界,如果沒有人點醒的話,將會不記得任何事情。”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呢?所以當初顧斷他們待的那個世界其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死去生靈的記憶?而田然隻是被困在了那裡?】

在直播間觀眾猜測道的時候,就聽到田然問道,“那如果沒有人進入原始之地的話,即使那個人意識過來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是不是也出不去?”

這個問題也是直播間觀眾想要知道的,他們感覺自己已經隱隱觸碰到了一些真相了。

句汸雖然奇怪她會問這個問題,卻還是回答了。

“那倒不是,不過普通人反正是做不到的,至少需要半步鬼王的實力。”

見到田然露出疑惑的神色,他解釋道,“原始之地中除了那些生靈的記憶外還有無數個平行世界的存在,被困在那裡的人可以借助一個載體,來到另一個世界,將人帶回,不過這必須要人心甘情願替你留在那個世界,否則即使帶回也沒用。”

聽到這裡,直播間觀眾紛紛道,【這就對了】

【讓我猜一下,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句汸因為身受重傷,或者死了變成那個沒有意識的黑色觸手怪物,而田然也因為類似於上次那樣或其它原因不小心掉入了原始之地,不記得事情了,這裡有個問題,她掉入了誰的記憶中了?周墓冷嗎?他也算是死了吧?】

因為他們不知道江妄在裡麵,所以也隻能想得到他了。

【其實我感覺你可以想得更深更大膽一點,也許句汸和白袍周墓冷同歸於儘了呢?不然以他們兩個人對她的喜歡,無論是哪個人還活著,都不會放任她一個人被困在原始之地中】

一群人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想法,相比於他們後來看到的那樣,一群人更希望她這次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畢竟來來回回也挺煩的,因為她要是被困在那個死循環裡,他們也要跟著她一起被困在了這個死循環裡,重複著這一切,沒啥意思。

不過一群人心裡也隻能想想而已,因為這一切由不得他們來決定,主要還是看裡麵的人。

想到這裡,直播間觀眾看著句汸心中道,【你可長點心吧。】

感覺現在能改變一切的也隻有他了。

而此時周墓冷也聽說了孤神殿那邊傳出來的消息,眼神之中隻餘森冷,“句汸。”那聲音咬牙切齒,充滿了嫉妒和仇恨。

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殺了他。

到了他們這個實力,用秘法想要一個孩子輕而易舉,他隻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用這種辦法綁住她。

想起上次田然看到自己時的陌生,還有她對句汸的親近,周墓冷拳頭握緊,自我安慰道,“沒關係,我會把她奪回來的,一切都會回到原樣。”這種話他連說了三遍,像是在自我說服。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神經質。

很快,孤神殿的人就發現外麵有一股勢力在跟自己作對,名為善惡教。

而這個勢力還在滲入孤神殿中,田然隻不過剛陪那隻小不點玩了會,回去後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麵寫著一行字。

“時隔兩年多沒吃到伯母煮的飯了,如今想來還真有點懷念。周墓冷留。”

她看到後,手下意識捏緊了信封。雖然直覺告訴她,他不會對她媽做什麼,但還是不敢賭這萬一。

所以她最終還是去了,隻不過在臨走之前給句汸留了一封信,說明自己去了哪裡,還有孤神殿中有細作這一件事。

在這之前,田然也曾考慮過要不要和跟他說這件事,隻是她知道的是,以他對自己的占有欲,是不可能答應她去的,所以還是放棄了。

等到句汸來到寢室裡,就發現裡麵空無一人,而桌上多了封信。

看清信裡麵的內容,他直接將這封信揉碎,眼中閃過殺心和慍怒,比之前出現過的每一次都強烈。

下一刻他就化為了黑霧,消失不見蹤影。

而另一邊,田然已經來到了滄海市,因為周墓冷沒有說具體地址,所以她在家裡沒找到她媽後,就去了以前兩個人常去的地方,圖書館,然後在裡麵看見了他。

讓她皺眉的是,在周墓冷旁邊站著的居然是蘭姬,她叛變了。

“怎麼,很意外?”看到田然,蘭姬笑著道,下一秒眼中就是嫉妒和憤恨,“田然,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就是什麼嗎?不需要付出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

“同為下屬,為什麼你就是特殊的?以前的尊上是多麼有事業心啊,然而自從你出現,他整顆心都掛在了你的身上,你就是個禍害。”

“我倒要看看,你不乾淨了之後,尊上還會不會要你?”

也是這時,田然才察覺到了身上的不對勁,一絲灼熱由內向外升起,明顯就是中了她的暗算。

而一旁,蘭姬在說完後,正想向周墓冷邀功,就被他掐住脖子,“誰允許你私自動手的?”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活活掐死。

? 135、恐怖綜藝24

一股窒息和死亡的威脅布滿了她的心中,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蘭姬的意料。她以為自己這樣做符合了周墓冷的心意,卻不想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了。

她反應過來後就是立即求饒,“主上, 屬下這都是為了您著想啊。”然而她剛開口, 下一秒周墓冷掐得更緊了。

“為了我著想?我看你是想公報私仇吧。”他看著蘭姬的眼神不帶一絲情感, 像是看死人一般。

“解藥呢?”

“沒有解藥。”蘭姬察覺到他的手微鬆,邊咳邊道, 她隻負責下,不負責解,尤其這個是她精心找來的, 除非有人給她解,不然必死無疑。

聽到這句話, 田然覺得也沒有要在這裡繼續待的意思,察覺到身上的藥效越發明顯了, 一個轉身, 就消失不見蹤影。

怕她出什麼事,周墓冷也來不及處理蘭姬,留下一句話, “回來時再跟你算賬。”就跟著消失不見蹤影。

看著他離開, 這時候蘭姬手捂著脖子,看著周墓冷消失的方向,眼裡閃過冷笑, 他以為自己是真心投靠他的嗎?不過是想借他的手毀掉她而已。

隻要她消失了, 孤神大人還會恢複成以前的樣子, 整個世界都會變成孤神的天下。

不過蘭姬的這抹得意並沒有停留很久, 下一刻眼中就閃過愕然, 還有懼怕。

隻見一道黑霧將她籠罩, 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她絞碎。

“尊上這是何故?”她強撐著膽子,鎮靜自若道。

然而句汸壓根就懶得解釋,一個可有可無的螻蟻也配他解釋?

他本來就是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性子,隻要引起了他的懷疑,那她是不是背叛了自己,也不重要了。

畢竟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直接將她的魂魄捏碎後,在原地感知了會兒,就尋著那個黑色妖異圖騰,追蹤了過去。

腰間,一塊木牌亮起,他就聽見田然用自己先前給她的那個木牌傳訊。

確定了她在的位子,下一秒,句汸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然後接住了快要倒下去的人。

而與此同時,周墓冷的身影也趕到了,他看著兩個人抱在一起,隻覺得刺眼得很,“把她交出來。”他冷眼看著句汸說道。

聽到這句話,不遠處的人橫抱起田然,隻給了他一個字,“滾。”語氣中一點也不留情。

兩個人又打了起來,不過這次是為了爭奪懷中的人。

一個是想走,一個是不想讓他們走。

但是跟上次他身受重傷都能在句汸眼皮子底下逃走一樣的是,句汸要是真想走,他又怎麼可能攔得住他。

看著他最後還是帶著人消失了,周墓冷直接一掌擊倒了周圍的大樹。

“啊啊。”聲音中憤怒與不甘之意十分濃重。

直播間觀眾看著這個世界被一群濃重的黑霧浸染,原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可怕。

【先前句汸說過他是世界惡意,周墓冷是世界善意,本來兩個人的存在維持了世界的平衡,但如今周墓冷已經由善轉惡,那全世界都是惡,不是更可怕了嗎?】

在他們說道的時候,底下又死了十幾個人,被搶銀行的劫匪殺的。類似這樣的事情,這幾天發生了無數起。

如果繼續像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會死光的。

【我看周墓冷對她的執念以及句汸對她的占有欲,兩個人誰也不會罷手,感覺就算他們再重來一次,還是一樣的結局。】

【我也感覺是這樣,你是沒看到剛才周墓冷那個眼神,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句汸早被他殺了無數遍了】

一群人因為直播間被封了,所以也隻能在這邊瞎磕叨。

一直到三天後,直播間才解封了起來,不過眼前的一幕著實超乎了大家的想象之外。

以句汸為首的孤神殿和以周墓冷為首的善惡教打得你死我活。直播間觀眾沒想到一進直播間就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麵。

【我能說被他們的打鬥波及到,被壓在石頭的底下是平行世界裡的我嗎?滄桑點煙】

【我也看到了,說實話,看到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死了,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起來,不過一群人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這隻是遲早的問題。

【都是一群瘋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麼是紅顏禍水了】

田然坐在肩輿上,看著前方的場景,問身旁的人道,“非要到這個地步嗎?就沒有其它的選擇了?”可以看得出來,她不喜歡見到現在這樣的場景。

句汸:“不是我好戰,而是他不肯放手。”

田然聽到了,然而注意力並不在這兒,眼中閃過了一道困惑,“我總感覺這一幕,好像見過了千百遍了一樣。”她自說自話道,沒注意到句汸聽到這句話,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眼睛明滅不定。

“除了這個,你還想起了什麼?”

田然見他這麼嚴肅,笑了聲道,“我隻是隨便說說的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緩過神來後,她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感覺了。

然而句汸可不敢輕視這件事,他沒忘記她逆轉時空是為了改變過去的,如果她沒能成功改變,那豈不是陷在了一個死循環裡麵了?

他是自負,卻還是不敢拿她來賭一切。

所以在底下的鬼眾廝殺結束後,他親自找到了周墓冷,尋求合作。

“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能讓平時一向傲慢的人說出這句話,周墓冷聽到後,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聽他講完。

“在然然的身上,我察覺到了時空之力,我懷疑我們被困在了時間循環裡麵了。”

這句話讓周墓冷稍微正色了起來,他可以不管句汸,卻無法做到不管她。

“所以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探查未來發生了什麼?”

除了這個,周墓冷也想不到其它了。

句汸:“對。”

聽到這句話,周墓冷沉吟了會兒,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是跟他不對付,然而在這件事上他可以跟他保持一致。

所以周墓冷思索了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可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吧。”

其實句汸現在就想開始的,但他不想讓田然知道這件事。

她隻需要開開心心就好,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情。

臨走前,句汸想到一件事,回頭問了聲,“她母親呢?”

聽到這句話,周墓冷黑了黑臉,“等我和然然在一起,她就是我母親了,我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說著說著,兩個人又要打起來的架勢,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田然看到句汸是黑著臉回來的,隻覺得有些難得。

“你怎麼了?”她關心問道。

“被一條瘋狗氣的。”句汸回到寢室後就在桌子前坐下,喝了口水道,田然似乎已經猜出了他指的是誰了,眼中有一絲詫異。

“你找他乾什麼?”

句汸不可能把兩個人談的事情告訴她,所以隻能用著酸裡酸氣地語氣,看著她道,“你是不是還是喜歡他?”簡直就是倒打一耙。

田然隻能略過這個問題,不再提起周墓冷了。

因為前麵兩天有點激烈,所以晚上的時候兩個人隻是在床上躺著,什麼都沒做。

第二天,等到田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身旁已經空了。

她眼中閃過怔愣,總感覺他瞞了自己什麼事情。

而另一邊,直播間觀眾的視角卻隨著句汸的離開轉到了他和周墓冷的身上。

【他們這是要乾什麼?】

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一群人眼裡閃過疑惑神色。

因為他們並沒有看到兩個人商量的一幕,所以不知道他們打算探查未來發生的事情。

於是,當一群人看到天幕中出現一幕場景時,眼裡通通露出了震驚。

【他們不會是想要預知未來吧?】

實在是這幕場景太玄乎了,很難不讓他們想到這些。

而此時周墓冷和句汸兩個人合力支撐著天幕中的這一場景,眼裡同時閃過異色。

因為上麵說他們兩個人會在接下來十年鬥個你死我活,最後同歸於儘,力量散落在原始之地,重新集聚。

【所以說那個黑色觸手怪其實不是句汸,而是句汸和周墓冷兩個人的集合體?我們先前都猜錯了?】

【這換誰誰猜得出來啊?】

直播間觀眾沒想到自己先前猜的跟答案離得十萬八千米遠,一時之間有些自閉。

然而自閉歸自閉,卻還是看了下去。跟他們先前猜測的差不多。田然是因為這個世界崩潰,所以才掉入了原始之地的,不止是她,凡是這個世界的人和鬼無一例外。

她被卷入了車禍死去的周墓冷的記憶中,而在那份記憶中,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外來人,江妄。兩個人都失去了記憶,不過跟田然在化鬼之後記起來所有事情不一樣的是,他比較倒黴,什麼都不記得。

因為這段記憶是周墓冷死前的記憶,田然死得比他前,化鬼早,所以記起來了一切,而周墓冷死時,江妄還活著,所以他什麼都不記得。

天幕中,看著田然用自己跟她說的辦法,來到另一個平行世界,結果在穿梭途中看到了黑色觸手怪物。

一旁施法的周墓冷和句汸兩個人眉頭緊皺,因為它盯上她了,慶幸的是,它奈何不了坐在公交車上的她。

而再後麵就是那個黑色觸手怪物找到了她待的那個記憶世界。

直播間觀眾可以看得出來,那時候,黑色觸手怪物實力還並沒有如今看起來那般強大,否則也不會被她砍掉一個觸手了。

? 136、恐怖綜藝25

【我算是知道了, 原來那個黑袍清道夫就是那個觸手啊】

看著那截觸手在被斬斷後,變成一團黑霧,在吸收了這個記憶世界裡的負麵情緒後, 最終幻化成一個人形黑霧, 直播間觀眾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田然看到他替自己擋傷時, 神情那麼怪異。

因為他也是那個黑色觸手怪物裡的一部分。

【我感覺他什麼都好說,就是不允許這個世界出現非自然力量這個愛好有點奇怪, 也難怪田然叫他清道夫了】

【不過也幸虧他有這個愛好,要不然僅憑田然一個人壓根就阻止不了那個黑色觸手怪物進來】

一群人議論紛紛道。

之後發生的事情,除了黑色觸手怪物幾次三番入侵那個世界外, 其它的直播間觀眾差不多都知道。

田然乘坐著404公交車來到平行世界,中間遇上許多鬼, 那些鬼為了躲避那個黑色觸手怪物,自相殘殺也要上車, 之所以他們不動她, 一是他們打不過她,而是這個公交車是她控製的,自然是要按照她的規則辦事。

隨後就是李木導演誤上404公交車, 恐怖綜藝的錄製, 顧斷,薛薄衾他們的出現,再到黑袍清道夫和黑色觸手怪物的出場。

句汸和周墓冷看著這一幕, 眉頭緊皺, 尤其是當看到田然被那黑色觸手怪物逼得施展時空逆轉之術的時候, 更是握緊了手。

等到兩個人看完了一切後, 同時沉默了, 他們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事實上, 如果不是她提醒了他,句汸壓根就不會想著要跟周墓冷合作,探查未來。所以她究竟在這個時間段循環了多少次,兩個人不敢猜測。

“我不會把她讓給你。”

“我是不會放手的。”

句汸和周墓冷看了一眼對方,幾乎在同一時間說道。

直播間觀眾就猜是這樣,兩個人誰也不肯讓誰,這就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如果他們繼續爭鬥下去的話,即使他們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也儘量避免了,還是會走向一樣的結局】

【這個我讚同,就算他們避免得了十年後發生的事情,可隻要兩個人沒有停止爭鬥,百年後,千年後還是會同歸於儘,這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就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了,最差的結局就是一群人再次進入一個死循環裡,往好點想想,這也做到了永生永世在一起了吧】

句汸回去後,田然就在房間裡等他,看到他風塵仆仆地回來,身上還帶著一絲涼意,輕皺了下眉頭,避開了他想要摟自己的手。

“你去哪兒了?”

句汸:“去找周墓冷處理一件事了。”他沒有深入說的意思,田然也沒認真問。

不過她沒有想到他這麼自作多情,聽到句汸問,“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她很想翻個白眼,卻還是忍住了。

“你少來,誰關心你了?”田然一手拍開他握住自己的手。

要是兩年前,她完全不敢想象他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以前那麼凶,現在倒知道溫柔了。

在這時候,一個小胖墩從門口小跑了進來,身子一晃一晃的,感覺下一秒就能摔一樣。

在身後人的目光下,她“啪”的一聲摔了個屁股蹲,臉上懵懵的,不過沒有哭,隻是愣了一會兒後,又從地上慢悠悠地爬了起來,撲進了田然的懷裡。

隻不過沒有撲成功,就被句汸拎住。

“臟死了。”他看著她兩雙小手剛才按在了地上,布滿了灰,嫌棄道。

田然聽到後,把她從他手上搶了過來,瞪了他一眼,“你說誰臟?”偏心偏到沒眼去了。

句汸越看那個小孩,越看不順眼,早知道就不帶她回來了。

她要是長得像田然,他或許還會寵著她幾分,結果她越長越像自己了。句汸看向她的眼神中滿滿都是嫌棄。

田然看到他的眼神,又把懷中的人給抱緊了,說實話,她有點不太相信他,因為他看起來就是不怎麼靠譜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有可能看她不順眼,把她丟了的。

虎毒還不食子呢,他要是不喜歡她,當初就不應該把她造出來。

因為這件事句汸並沒有瞞她,所以田然知道懷中的人身上流有他們兩個人的血,才更加不滿。

你說要是隨便一個陌生人就算了,畢竟沒有撫養的義務,丟了她也不能說什麼,但田甜身上好歹流有兩個人的血,他也忍心隨隨便便就把她丟了,這就太狠了。

身旁,句汸一看到她警惕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也不否認。因為事實的確如她所想的那樣,他不喜歡她。可以說,任何阻擋在兩個人之間的人或物他都不喜歡。

不過,隻要她在一天,他都不會把她丟了的。

田然陪著懷中的小人兒玩了一會兒,句汸就坐在旁邊看著她們相處,也不打擾她們。

直播間觀眾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打算的,因為在知道了未來是怎樣的後,他和周墓冷兩個人並沒有停止爭鬥。

孤神殿的人和善惡教的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每天都有人傷亡。

隻不過身為領袖的他們卻遲遲沒有動手,到底還是在顧忌著在天幕看到的畫麵。

原本以為他們能支撐多久,沒想到三個月後該打的還是打,隻不過下手稍微留情了點。

沒那麼拚命。

在交戰了十幾分鐘後,句汸和周墓冷極其默契地分開了,兩個人隔著十幾米距離看著對方。

“我們各退一步,合體吧。”句汸沉吟了下說道。

周墓冷聽著他的話,有些意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合體後,兩個人都會消失,變成一個全新的存在。

雖然那個人也是他們,但又不是他們。

句汸:“這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合體之後會是什麼樣子。我隻是想告訴你,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無論是誰擁有她,另一個人都不會善罷甘休,除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否則這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周墓冷隻不過思索了幾秒鐘就答應了,他都有膽量提出來了,沒道理自己沒膽量答應。

直播間看著他們打得好好的,下一秒談起了融合的事情,隻覺得他們話題轉得真快。

尤其是他們說做就做,一點都不拖拉。

隻見兩個人同時化成了一團黑霧,兩團黑霧不斷靠近,融合,最終變成了雙倍大的黑霧後,下一刻化為了一個人形。

那個人還是句汸的樣子,隻是跟他先前的唯我獨尊不一樣的是,他身上多出了幾分陰鷙和森冷,給人的感覺有點像他們之前見到的黑袍清道夫。

【我怎麼感覺他比句汸和周墓冷還可怕呢?起碼他們兩個我還能看出幾分情緒,然而在他身上我隻看到了一股邪惡,破碎扭曲的猙獰】

【你們說,田然會不會有危險啊?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也不像是個為情所困的人啊】

【我都感覺他想殺了她了】

聽到合體之後的句汸微有些生澀地念起田然的名字,神色扭曲,臉上愛戀和殺念充斥著,看起來極其矛盾。

恐怕句汸和周墓冷也沒想過會這樣吧。

看著他將田然的名字越念越熟,臉上扭曲的快意讓直播間觀眾看了都覺得可怕。

【他要是睡在我身旁,我都怕他拿起鐮刀來殺我了,他看起來太像電視劇裡麵演的,拿著大斧頭漫無目的找人的殺人狂魔了】

【你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了,我隻是沒想到雙倍的惡念居然這麼可怕,先前句汸和周墓冷雖然脾氣不太行,但好歹也勉強算得上是正常人,他這個是真的像神經病】

在直播間觀眾說道的時候,畫麵裡,“句汸”開始學習起了記憶中的表情,露出了跟句汸一模一樣的表情,學習能力之強,不可謂速度。

不止如此,周墓冷的表情,他學得也很快。

上一刻,他露出了句汸的笑,下一刻就變成了周墓冷的憤怒和生氣,整張臉完全割裂。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感覺更加可怕。

反正等到他出現在田然麵前時,已經跟句汸毫無違和感了。

田然沒有發現他有哪裡不對勁的,隻有直播間觀眾看著他在田然背對著自己時,露出惡念和充滿殺意的眼神,忍不住發出了尖叫。

【快逃】

但這一切田然都沒有感覺到,她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句汸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不由催促道,“愣在那裡做什麼?你要是不想睡,就去書房,我要熄燈了。”

還真的無知者無畏。

【大哥,他是想要殺你啊】

直播間觀眾恨不得搖晃她幾下,“句汸”要是睡她旁邊,他們都擔心他半夜起來,把她哢嚓了。

而“句汸”看了一眼那張床,記憶裡麵那個人每天都是在這裡睡的,所以在田然皺著眉頭時,抬起腳走了過去,霸占了半邊床。

田然看了一眼他,眼裡閃過了一道疑惑,“怎麼感覺今天的你怪怪的?”

當然,說歸說,她動作也沒有停,在爬上床後,把被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到底是當了將近二十年的人,她雖然不怕冷,卻還是習慣蓋被子。

直播間隻覺得她太勇了。

【我都怕我一覺醒來,她人已經沒了】

也是因為保護隱私,後續直播間沒再開放了,要是他們知道,她睡著睡著,越擠越裡麵,甚至還踢了身旁的人幾腳,怕是眼珠子都得瞪出來。

這已經是田然第三次踢到他了,“句汸”坐了起來,低眼看著她,手裡的黑霧已經凝聚而成,隻需要輕輕一放,她就會在睡夢中死亡。

惡念不斷聚集,都在叫他殺她。

正當他準備動手時,睡得特彆熟的人這時候咕噥了兩句,“你到底睡不睡嘛,不睡的話,彆吵我。”

手揮了下,就把他手中的黑霧給打散了。

? 137、恐怖綜藝26

“句汸”低頭看了一眼她, 再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中,神情有一絲錯愕,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凝聚出來的黑霧就這樣被她打散了。

他看著田然的臉, 眼中明滅不定, 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

時間大概過去了兩分鐘, 瞧見她一直在扯被子,他收回了眼神, 把被子扯了回來,蓋在了自己身上,動作中還有一點點氣憤。

也幸虧這一幕沒被直播間觀眾看到, 否則他們真的會笑死。

第二天早上,“句汸”醒的時候, 身旁的人還沒醒。

看著她整個人蜷縮在自己的懷裡,一隻手還抱著他的腰, 他身子有些僵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還是什麼, 他一整晚上居然什麼都沒察覺,警惕性低得可憐。

在他想著是殺她還是不殺她的時候,懷中的人這時候動了動, 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下意識的, 他趕緊收回了眼神,變成了跟記憶中句汸常用的表情。

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

“你今天不去看戰況如何嗎?”田然看見他還在這裡, 問道。不過因為還沒睡醒的緣故, 聲音有些含糊, 隱隱還帶著一股撒嬌的意味。

“不去了。”他學著句汸說話的語氣回道。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句汸和周墓冷的結合體, 但是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們。

自然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她。

在兩個人梳洗過後, 下屬抱著一個三歲小孩走了進來。

田然把她接了過來後, 跟她玩了一會兒,就把她塞到了“句汸”的身上,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不許扔。”

然後留下他跟他懷中的小娃娃麵麵相覷。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幾十秒後,她“哇”的一聲,直接被他被嚇哭了。

“句汸”看見後皺著眉頭,凶狠道,“不許哭。”結果她越哭越大聲了。

哭聲很大,田然隻不過是去換身衣服就聽見外間的鬼哭狼嚎,隻覺得頭疼。

不知道他又怎麼她了。

田然迅速地換完衣服,走了出來,就看見他想把小孩扔給下屬哄,對著那個下屬道,“你下去,誰的女兒誰來哄。”一點也不給“句汸”留麵子。

那個人聽到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了,“句汸”一臉不敢置信,究竟誰才是他們主人?

田然:“你彆看他,看你女兒。”這小臉哭得臟兮兮的,眼睛都哭腫了。

直播間觀眾進來時就看到她在訓他,凶巴巴地,看起來非常可怕。

【我能說我媳婦平時也是這麼訓我的嗎?】

【+1】

【+1】

事實上,田然還活著,已經很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說實話,看著他抱著小娃娃,僵硬著坐在那裡,我為什麼感覺很好笑呢?】

【沒想到他也有今天,背地裡再凶再惡又怎麼樣?現在該不是要當奶爸,帶小孩】

一群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殺了田然,卻不妨礙他們在一旁看熱鬨。

隻是看歸看,可每次看到他背對著田然,露出布滿殺意和掙紮的眼神時,還是為她感到膽顫心驚。

因為不想看到她,最近“句汸”都早出晚歸的,借著處理兩方勢力這件事,將孤神殿跟善惡教合並了起來。

也是在這後麵,田然才聽說了周墓冷失蹤的事情。

看見“句汸”一點也不意外,她疑惑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前段時間他還出現,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

“不知道,腿長在他身上,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句汸”生氣道。

生什麼氣,他也不知道。

田然:“好好好,我不問了。”一問到他,每次他都是氣炸的模樣。

她不知道的是,他氣的不止是周墓冷,還有句汸。

“一定是他們的意識影響了我。”在田然離開房間後,他握著拳頭道,不然怎麼可能對她下不了手。

【廢話,要不然他們合體乾什麼?】

直播間觀眾看著他在田然麵前一張臉,在她走後又是一張臉,都替他覺得心累。

【放棄吧,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非要孤家寡人的,彆人想娶媳婦還娶不到呢】

如果說在田然麵前,“句汸”還有點顧忌的話,那麼在花犯,不周,胡迭他們麵前,他就沒有絲毫顧忌了。

有幾次他們對著田然欲言又止,不過想了想又放棄了。

因為他們承擔不了現在這個尊上的怒火。如果說先前的尊上隻是懲罰手段狠辣了點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完全不留絲毫情麵,上一秒言笑晏晏,下一秒就有可能殺人。

短短時間,孤神殿已經少了幾十個人了。

“我有時候真懷疑尊上被換了一個人。”花犯小聲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聽到這句話,胡迭搖頭道,“誰說不是呢?現在估計除了夫人,所有人心裡都是這樣想的。”

“但是這世間有誰能奪舍得了他?”這才是讓大家不解的,以至於他們雖然懷疑,卻還是不敢肯定。

在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注意到田然就在不遠處,以她的耳力自然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皺了皺眉頭。

因為他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她也發現了句汸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以前他說什麼都要纏著自己,現在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一天都不見人影,太不像他了。

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被人奪舍了?想到這裡,田然的心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狐疑。

所以她回去後,並沒有躺下去睡,而是坐在化妝鏡前等著他回來。

“句汸”一踏進去,就看到以前這個點已經躺在床上的人還醒著,坐在鏡子前,轉過身來看自己,腳步一頓。

“怎麼了?”他問道。

就看到田然這時候走了過來,在他身上嗅了嗅。

隻不過沒聞到其她女人的味道,她差點以為他私底下偷偷養小老婆了。

原本“句汸”都已經做好了被她質問的準備了,結果被她這個舉動搞得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後,就聽到田然的一聲催促。

“你該去洗澡了。”

“句汸”倏地抬頭看向她,記憶中,她每次這樣說的時候,都是要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

按道理,他這時候應該打昏她,反正以自己的實力足夠讓她做到不記得今晚的事。

然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浴室裡了。

而此時,田然又翻了一遍句汸給的那本書,想要知道他有沒有被人奪舍,神交一下就知道了。

事實上,她覺得這個幾率不大,普天之下,誰能夠奪舍得了他?但不證實一下,她心裡還是沒譜。

一開始“句汸”還不知道,但當他看到她看的那本書時就知道她是在試探自己了,隻可惜,她想錯了。

兩個人在合體前早就猜到了她會懷疑,所以特意把他的臉和神識選成句汸的模樣。

所以這一次,她到底是無功而返了。

當兩個人神識交融的時候,身子都不由顫栗了下。那是比身體上的交融更加親密百倍的感覺。

田然強忍著神識上的不適,看了一眼他的神識模樣,正想要退出去的時候,就被比她更加強大的神識給卷了過去。

隨後就是隨波逐流,一絲氣力也沒有了。

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這是在自作自受。書上怎麼沒寫,神交是一種另類的雙修呢?

不過她更崩潰的還在後麵,本來“句汸”對記憶中的這些□□不感興趣,因為這麼一出,開始纏起她來。

而且每次都以幫她增進實力作為借口。

如果能回到三天前,她發誓都不會管他任何一件事。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兩年。

在這期間,“句汸”把名字改成了渡州,他不允許田然叫他之前的那個名字,也不允許她提起周墓冷的名字。

田然隻覺得他是不是有毛病?不許叫周墓冷也就算了,畢竟他討厭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討厭了?

“我覺得你爸爸腦子有點問題。”她抱著已經五歲的女兒,吐槽起“句汸”道。

然而懷中的人隻關心一件事,“那我會不會遺傳到他的不聰明啊?”五歲的人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蓬蓬裙,嘟著小嘴,一臉擔憂道。

“沒事,你可以遺傳我的。”田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以免她接下來還會問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她轉移了個問題道,“今天老師教了你什麼東西啊?”聲音超級溫柔的。

聽到這句話,五歲的小萌娃眉頭皺得更緊了。

“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去上學啊。”為什麼彆的鬼都不需要上學?她就要去上學?

那些小朋友隻會哭,她一點都不喜歡跟他們玩。

田然聽到後,本來想好好跟她說道理的,就聽到“句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想去上學也行,你跟你的不周叔叔打一架,要是贏了他,你就可以不用去上學。”典型的刁難人。

看到他,平時在田然麵前放肆撒嬌的人立馬縮到了她的後麵,隻露出兩隻眼睛偷偷摸摸地看著他。

以小孩子的敏感,哪怕“句汸”沒說,她都能感覺得出來這個爸爸跟先前的那個爸爸一樣,不太喜歡自己。

哼,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了,反正我有媽媽一個人就夠了。

聽那些鬼大哥說,媽媽是被他搶來的,甜甜長大後一定會好好修煉,到時候把媽媽從他手上搶走,氣死這個壞爸爸。

如果“句汸”知道她的誌向的話,隻會給她一個嘲諷和蔑視的眼神,想要打敗他?做夢。

現在她還是乖乖地去幼兒園裡上學吧。

? 138、恐怖綜藝27

兩年的時間, 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這個世界相比於先前田然看到的那樣,已經大變樣了。人和鬼之間處於友好相處的狀態,許多鬼在凝聚實體後都會選擇在人類的地盤上生活。

孤神殿還專門設了一個執法的部門, 如果有鬼故意挑事, 傷害人類, 就會被執法部門的人抓,並且按照一定的規章製度, 予以懲罰。

實話說,比以前好上太多了。

直播間觀眾是看著這個世界一步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眼裡不由生出了一絲感歎。

【沒想到周墓冷和句汸沒能做到的事情, 他給做到了】

【我本來以為他會想辦法占領這個世界,沒想到最終還是退了一步, 這愛情啊,可是不得了的東西】

不過相比於這些, 直播間現在更關心一件事情。

那就是過去的結局改變了, 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就會忘記這些天所看到的一切。

因為過去被改變,那就代表著未來田然不會進入原始之地,自然也不會乘坐404公交車來到他們這個世界, 自然也不會有恐怖綜藝的錄製。

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說實話, 一群人不是很想忘記這一切,雖然404公交車的存在很嚇人,但讓他們知道了這世界上還有特殊力量的存在。而一旦他們忘記了, 除非親眼所見, 否則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隻可惜, 他們就算不樂意, 也由不得他們, 因為該忘的還是會忘, 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至於為什麼二十年前的周墓冷和江妄會突然問起田然這個名字,誰知道呢?也許是那些個同學記錯了,也許是時空交叉導致的記憶錯亂。

總而言之,這一切將隨著一群人記憶的失去,重歸沉寂。

平行世界中,失蹤的那幾個人再次出現,隻不過一切都跟原來不同了。

李木導演繼續拍他的偶像劇,點擊量破七千萬大關,年老的時候又轉戰爭片拍攝,一生從未拍過有關恐怖片類似的電視,按他的話來說,他膽子小,心臟受不了。

不過雖然沒有恐怖綜藝的存在,但衛川為了片酬,還是跟他合作過,但到底是沒有救下他媽媽。

後來他拒絕了李木導演的邀請,重新複讀了一年高三,跑去讀臨床醫學,最後又讀研究生,博士,一生致力於癌症的攻克,晚年的時候還真讓他研究出了延緩癌症病人死亡的藥物。

薛家,薛薄衾最後還是把薛瀕城接回來了,兩個人冰釋前嫌後,關係雖然不算親近,但也勉勉強強說得上話。

而顧斷則是繼續在全世界晃悠,修他的仙。有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好像變了,又不知道哪裡變了。

“或許隻有自己成長到一定地步的時候才能夠知道真相吧。”他心中想道。

而另一個世界,田然對如今的生活還算滿意。

雖然她偶爾還是懷疑“他”不是句汸,不過因為沒有證據,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了。

看著對麵桌子上,被逼輔導小孩做作業的人,田然眼裡露出幸災樂禍。

她懷疑她女兒數學考20分,是遺傳他的,如果讓孤神殿的那些鬼眾知道,小公主隻考這麼點分數的話,怕是會笑掉大牙。

跟田然的悠哉悠哉比起來,“句汸”就有些崩潰了,他沒想到輔導小孩子做作業這麼難,他都快要被氣吐血了。

五十六加四十四她都要想半天,還不一定能算得出來。

怎麼會這麼蠢?

偏偏田然又在一旁盯著,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他是養了兩個小祖宗回來。

堂堂的孤神,世界惡念居然被一個小孩子逼得差點破防。

果然,他最討厭的就是小孩子了。

後來,“句汸”直接把她丟給了家教老師,自己跑去跟田然過二人世界了。

十年後,兩個人的容貌沒有絲毫改變,而當初那個胖嘟嘟的小奶娃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

跟小時候叫她媽媽不一樣的是,她現在一口一個然然地叫她,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

“然然,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從壞爸爸手裡搶過來的。”

聽見這句話,田然當場就笑了,不顧“句汸”的黑臉,她看著麵前的人道,“好啊,我等你。”

實話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但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的兩情相悅?對田然而言,他喜歡自己,而自己又不討厭他,就足夠了。

她最終在這個世界待了兩百年,如果不是快穿局強製召回,說不定還會繼續待下去。

畢竟鬼的壽命是無窮無儘的。

當田然從快穿艙醒來的時候,神情有點恍恍惚惚的,畢竟這兩百多年的記憶可不是說假的,哪怕現在她清醒了過來,還是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彆發呆了。”琳琅在她麵前揮了揮手道。

要不是自己看她在那個世界待了那麼久,把她召回來,她估計能在那個世界待個天荒地老了。

田然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情感清除後,她想起了“句汸”,問麵前的人道,“我走後,那個世界會怎麼樣?”

琳琅:“不知道,這又不是在我的職責範圍。”

“行了,你也彆想那麼多了,反正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你看一下你下個世界要去哪裡?”

她說著遞給了田然三個劇本,分彆是實習父母綜藝,相親綜藝,逃生綜藝。

田然接過去後看了一眼,在逃生綜藝和實習父母綜藝中搖擺不定。

兩分鐘後,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實習父母綜藝。

琳琅看到後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選逃生綜藝的。”

田然:“突然發現小孩子也挺好玩的,就當是度假了。”至於實習父母,她理解出來的是,兩個不認識的男女突然組成的隊伍。

她要是知道,實習父母這四個字指的是新婚沒多久的夫妻,估計在選擇這個劇本時還會再斟酌斟酌。

然而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躺進快穿艙裡,開始下一個世界了。

*

在電視劇,電影層出不窮的時候,綜藝節目也在迅速的發展,什麼娃綜,離婚綜藝也隨之而來,而實習父母綜藝是結合了娃綜和父母綜藝的一個另類的帶娃綜藝,隻不過帶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海選上來的小孩。

為的就是為接下來如果自己有了孩子做準備。

當然,絕大多數參加這個綜藝的新婚夫妻都是為了流量,而不是真的想要生個孩子。

【目前已知的是蘇憶憶和範疇夫婦會上這個節目,還有兩對不知道,不過有小道消息說葉熙和張倪珠也會參加這個節目】

【他們不是前段時間才官宣戀愛,還沒結婚嗎?怎麼節目組也邀請了他們?】

一群人紛紛討論道,不過最令人關注的不是他們這兩對,而是另一對,網傳岑越和他的神秘妻子也會來參加這個節目。

【說實話,雖然網上說他已經結婚了,但是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情,他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呢?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就因為這件事,掉了幾十萬的粉絲,這在娛樂圈裡也是獨一份了】

【誰知道呢?不過他敢說出來也算是有膽量,起碼沒有隱婚欺騙網友,就不知道他結婚的人是誰,誰圈裡人還是圈外人】

【我猜那個人是方雲靈,他們平時關係挺好的,再加上已經合作了三部劇了,網上不是傳他們兩個因戲生情嗎?岑越那邊也沒否認】

【我還覺得是陸雪兒呢,她不是追了他很久了嗎?】

【我怎麼覺得是林芝呢】

類似於這種猜測,數不勝數,以前他們還沒發現,現在才發現,他女人緣是不是有點好。

【我算了一下,他身邊的女人起碼有幾十個不止,全都是跟他炒緋聞的,還有的就是明目張膽追求他的,隻是現在知道他結婚後沒那麼出格了,現在想著,感覺岑嫂頭上有點綠】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們又沒有實質性關係,娛樂圈裡這不是很常見的嗎?】

一群人口中說的岑越是如今娛樂圈裡的當紅頂流,底下粉絲過億,出演的電視劇出圈的有好幾部,如今就差一個影帝的名頭了。

節目組能把他請過來,著實讓人意外。

事實上,節目組導演也很意外他會來參加,他本來不報什麼期望的,隻是順手給他發了個邀請,哪想到他還真答應了。

要知道以他們節目的製作成本壓根就配不上他這個咖位,任導演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他為什麼會上這個節目。

這個問題恐怕也隻有他經紀人知道了。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是岑家的人?”她一大早被董事長叫去,簡直被嚇一跳。

“你也沒問我。”岑越隻覺得她大驚小怪。

葉經紀人也不想跟他扯這扯那的,直說道,“我不管你對這個節目有什麼想法,反正上頭說了,你這次必須要參加這個節目,不然的話,彆怪他們直接封殺你,逼你退圈。”

“你爺爺還說了,岑家隻認然然一個孫媳婦,你要是在節目上敢對她不好,或者讓她受委屈,回來等著家法伺候。”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經紀人想也知道那個然然肯定是哪家家族千金了。不然也不會受岑老爺子如此器重。

岑越聽到後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喜歡這個孫媳婦,還不是為了她背後的家族還有兩家人的合作。

不過,可能要讓他失望了,他們在結婚前就已經簽訂了合同,說好婚後各玩各的,找到真愛後就離婚。

他想要借助田家,更上一層樓的心怕是要泡湯了。

? 139、實習父母綜藝1

節目開始錄製的時候, 電腦前,觀眾們都翹首以盼。

沒有意外的是,節目組先去蘇憶憶和範疇兩個人的家接他們, 再去葉熙和張倪珠家裡接兩個人, 從屋裡的擺設可以看出來, 兩個人已經同居了好一段時間了。

按照之前,一群人肯定會八卦這件事, 然而現在他們的心都落到了第三對嘉賓上,自然沒什麼心思討論他們。

在節目組開車的路上,直播間觀眾有些著急加期待。

【最後一對嘉賓到底是不是岑越啊, 搞得我現在都有些緊張起來了】

【你們說岑嫂長什麼樣啊,是溫柔的?還是走甜妹路線的?】

【先前不是有記者問岑哥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 他不是說喜歡乖的嗎?我覺得岑嫂應該是個乖乖女類型的】

隻不過短短時間,有關岑越的話題就衝上了熱搜。

“岑越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

“岑嫂是圈外人還是圈內人?身份背景如何?即將揭曉。”

“……”

看著這一連串的熱搜, 導演看了之後笑得合不攏嘴, 連忙招呼攝像師傅多給他那邊幾個鏡頭,爭取每個方位都不落下。

當一群人到達助理給的那個地址的時候,已經十五分鐘過去了。門口, 攝像機嚴陣以待, 隻需要裡麵的人打開門,就能把他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相比於是來拍岑越的, 其實他們更想拍的是岑嫂, 要知道她在娛樂圈裡可是個謎。

事實上, 有許多人陰謀論, 能把岑越收服的人不是個簡單的, 節目組工作人員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接下來要讓他們失望了, 因為屋子裡頭的就隻有岑越一個人,沒有第二個人生活的氣息。

屋內,岑越打開門後,就讓他們自己進來了,隨後也不管他們,走到餐桌前坐下吃早餐。

攝像師看了一眼他,不死心地繞著屋子逛了一圈,發現還真的隻有他一個人。

見此,工作人員忍不住問出了聲,“岑老師,請問是隻有您一個人在家嗎?”看屋裡的擺設都是單人份的,連女士拖鞋都沒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人住的。

一時之間,網上都在傳他們兩個感情不合的事。

岑越一看他們表情就知道一群人心裡在想什麼,解釋了聲道,“是隻有我一個人,她現在在飛機上,可能要中午才能趕到。”不過這並沒有打消直播間觀眾心裡的疑惑。

要是真感情好的話,會用她這個字來稱呼自己老婆?

【我怎麼感覺岑越跟他老婆沒什麼感情啊?你看看其它兩組的嘉賓,都是一句我老婆我老婆怎麼樣,再不濟就是叫小名珠珠,哪像他直接用一個她稱呼,太生疏了】

【而且他結婚了之後從來都不跟粉絲還有記者談起他老婆,兩個人該不會感情不合吧?】

【應該不至於,如果真不合的話,為什麼會同意參加這個節目?這不就矛盾了嗎?】

這個話題和熱度直接讓原本有點小火的節目也稍微露了點頭。

因為真心好奇岑嫂長什麼樣,是什麼人,每隔幾分鐘就有成千上萬網友湧入直播間裡。

而此時,岑越已經坐上了節目組的車,去往彆墅了。

三組嘉賓在接下來一個月都要住在同一棟彆墅裡麵。

車內,看見導演欲言又止的眼神,岑越瞥了他一眼道,“放心,我已經給她發了彆墅的地址了,不用節目組特意去接。”堂堂的田家大小姐,怎麼可能沒有人接送,想太多。

事實上,結婚半年以來,岑越沒見過她多少次,一次是結婚當天去領證,兩次是家庭聚餐,還有一次是回門吃飯。

總共也就見過四次麵。

他對自己這位妻子的印象隻有兩個字,美和冷,仿佛什麼人什麼事都照不到她心裡一樣,看起來就像木頭,實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因為還有一對嘉賓還沒到,所以節目組把抽簽改成了中午。

而此時,機場裡,田然才剛剛下飛機,她一下飛機,就有專門的司機接送。

看到手機裡,這個名義上的老公發來的地址,她朝前麵的司機道,“去紫山路78號。”

順便給岑越發了個消息。

“半個小時後到。”從這幾個字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關係的冷淡。

彆墅裡,信息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岑越看來,這時間給他發消息的除了他老婆還能有誰。

果然,就見到岑越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拿起手機來打字。

“好,到了說一聲,我出去接你。”

雖然兩個人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基本的禮貌和尊重他還是有的。

蘇憶憶看著他忍不住問道,“嫂子是要到了嗎?”因為岑越咖位和年紀都比她大,所以她叫他老婆嫂子也沒問題。

在她話落下的時候,彆墅裡所有人和直播間觀眾都看向了他。

岑越看到後點了點頭,“嗯,她現在剛下飛機,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你們要是等不及的話,可以先抽。”

在這之前,節目組早就給三組嘉賓分配好了房間,兩個人住一間,至於小孩的房間他們也準備好了,就在實習父母的隔壁。

蘇憶憶沒這個意思,聽到後連忙擺手,“算了,我還是等岑嫂來了再說吧。”

因為接近午飯的時間,節目組又不負責大家的飯,所以一群人去冰箱裡麵找了些食材,簡單做了下飯。

剛把飯做好,就聽到門口有人按鈴的聲音。

“你好,請問這裡是實習父母綜藝的錄製現場嗎?”

蘇憶憶剛跑過去開門,就聽到這句話,聲音如泉,沁人心脾,但透著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她抬眸一看,差點以為自己見到廣寒宮的仙子了。

感覺娛樂圈裡能跟麵前的人一較高下的也隻有幾十年前的那些前輩了。隻不過一眼,蘇憶憶就知道她不是娛樂圈裡的人了,要不然這麼漂亮的人她沒道理沒有聽說過。

田然看著她愣愣地看著自己,輕皺了下眉,又重複了一遍,才讓她回過神來。

“是是是。”蘇憶憶連忙道,然後讓開了位子,讓她進來。

攝像機早就嚴陣以待,在她進來的那瞬間給予拍攝,然後所有直播間觀眾眼裡都露出了驚訝。

【我算是知道岑越為什麼把她藏得嚴嚴實實了,這麼好看的媳婦換我我也舍不得把她放出來。】

眼前的人穿著很簡單,然而即使如此,也沒有掩蓋她半分美貌,肌膚素白,脖頸雪白晶瑩,渾身上下猶如雪山走出來一樣,給人一種不似凡間人的感覺。

在這時候,田然注意到了攝像頭,朝它的方向望了過來,瞬間又是一道美顏暴擊。

【比起那些電視劇裡演出來的清冷孤高,她這個才叫做清冷孤高,唉,要是她能入演藝圈該有多好,這樣我們就能天天看到她了】

【想太多了,要進早進了,你們發現了沒,她手腕上戴的鐲子是上次拍出一億多還上了熱搜的那個鐲子】

【不是吧?一億多?你確定是那個鐲子?我感覺那些個鐲子不都長一個樣嗎?】

【感覺是,我也不確定】

在直播間觀眾紛紛議論的時候,田然掃了一眼彆墅裡的眾人,最後目光在岑越那裡停下,不一會兒就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

“你們好,我是田然。”她朝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四個人點了點頭道。

“岑嫂好。”四個人紛紛道。

聽到這個稱呼,田然表情怔愣了一瞬,又恢複了自然。

岑越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空蕩蕩,問道,“你的行李呢?”

“我讓李姨去收拾了,下午送來。”兩個人說話沒什麼問題,但就是太疏離和客氣了。

這讓直播間越發覺得他們兩個感情不合,疑似婚變了。

【你瞧瞧其它兩組,郎有情妾有意的,時不時牽手,對視一笑,而他們兩個呢,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寫的不熟兩個字,還真有點尷尬】

【也不一定吧,岑嫂她性格就是冷冷清清的性格,真要讓她對岑哥撒嬌,她也做不出來啊】

然而被人反駁了。

【她是做不出來,但是岑越做得出來啊,你看他到現在都是一口一個她,也不叫小名,兩個人看起來就像個陌生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在一起的】

感覺能在這件事做文章,節目組導演不由激動了下。

而此時,葉經紀人看到網上傳的消息,忍不住發了幾條消息給岑越,警告了他一聲。

不過因為這時候六個人去吃午飯了,所以岑越壓根就沒看到。

不過就算他看到了,也不會怎麼樣。

六個人吃完飯後就開始抽簽,節目組海選了三個小孩上這個節目,這三個小孩都是普通人,且樣貌都還算過得去。

隻不過這個年紀該有的脾氣都還是有的。

年紀最大的孩子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叫陸離,剛剛讀二年級,性格非常霸道,看他的錄像裡說的,他已經交過兩任女朋友了,看得直播間觀眾直接笑出來。

第二個是一個六歲的男孩子,叫陳連生,幼兒園剛剛畢業,長得微胖。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五官還是不錯的,不知道是因為被人嘲笑還是什麼,看起來有點不太自信。

還有一個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叫楊小花,長得非常可愛,就是愛美,經常拿媽媽的化妝品塗臉上,怎麼說都不聽。

之所以挑這三個小朋友參加節目,導演也是想看他們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是你來抽還是我來抽?”岑越看了一眼田然問道。

“我都行。”

岑越:“那就你來吧。”他看其它兩組都是女生抽的。

田然對這個沒有意見。

因為無所謂是第一個抽還是最後一個抽,所以她是等兩個人抽完了之後才去抽的。

等到三組嘉賓都抽完了之後,攝像機著重關注紙條上麵的名字。

蘇憶憶那組抽到的是楊小花,張倪珠那組抽到的是陳連生,不用想都知道田然這組抽到的是誰了。

她打開看了一眼,“是陸離。”

? 140、實習父母綜藝2

也就是那個最活潑, 調皮搗蛋的那個。

岑越聽到後,接過她手中的紙條,看了一眼, 還真的是陸離。

其實他更想要選陳連生的, 因為他看起來比較乖一點。

直播間觀眾看到他不死心的眼神, 嘲笑了聲道,【岑哥, 認命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肯定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了。

說實話,一群人現在是既擔心又期待, 擔心什麼?田然會被他氣哭。因為她看起來就比較喜歡安靜的,而陸離好動又機靈, 她真的製得住他嗎?

這也是岑越心裡想的,彆到時候被他氣哭了。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而已, 因為身為豪門家族培養出來的千金, 他相信她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在一群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節目組這時候帶著三個小孩進來了,一個個給他們介紹了過去。

“連生, 這是你接下來一個月的爸爸媽媽, 葉熙和張倪珠。”工作人員把小胖子牽到了兩個人的麵前道,可以看得出來他有些害怕陌生人,不過在聽到工作人員說的話後, 還是乖乖地道了聲好。

“葉爸爸好, 張媽媽好。”

直播間觀眾看見後, 隻覺得這個小孩好乖, 好有禮貌啊。

【我家小孩在他這個歲數隻知道瘋玩, 壓根就沒他這麼懂事】

【我家也是, 前天些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沙子,氣得我暴打了他一頓,果然,彆人的孩子都是乖的。不過我寧願自己小孩活潑搗蛋一點,也不願意像他這樣,看起來怪讓人心疼的】

張倪珠顯然很喜歡他,在把他牽過來後,就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他。

輪到楊小花的時候,她很乖,眼珠子圓溜溜的,像葡萄一般,十分可愛,絲毫想象不到她居然有一套化妝品,而且每天都要化妝,就連現在她也塗了口紅。

節目組也不是說化妝不好,但是她年紀太小了,這些化妝品對她隻有害,沒有利,所以在上節目前,他們其實是想把她嘴上的口紅給洗掉的,然而沒成功。

因為他們一要給她卸妝,她就大哭,一點也沒有現在的可愛,那樣子活生生像個惡魔。

蘇憶憶在工作人員手裡把她接過來後,壓根就沒讓她離開過自己的懷裡,畢竟芭比娃娃誰不喜歡呢?

看到兩組實習父母對節目組分配的小孩都極其滿意,直播間觀眾視線落到了第三對實習父母上。

跟先前兩個小孩是被工作人員牽進來的不一樣的是,陸離是跟在工作人員旁邊走進來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西裝男人,也不知道是乾什麼的。

他一進來就給了田然和岑越兩個人下馬威,“你們兩個就是我接下來要跟的人?”陸離穿著一身小號的西裝,看著田然和岑越兩個人問道。

不知道學了誰,眼睛微眯,看起來還挺能唬人的。

為了防止他惹事情,這次秘書也跟著一起過來了,他看到這一幕後,連忙皺著眉頭說道,“陸離,不能這麼沒有禮貌。不然,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爸爸了。”一言不合就拿他爸爸威脅。

聽到這句話,陸離不滿地撇了撇嘴,“張叔叔,你還能不能有彆的招數了?說來說去,每句話都不離我爸爸。”

張秘書臉上笑意不減,“招數不多,管用就行。”

陸離雖然不滿,但礙於他口中的爸爸,還是不情不願地住嘴了。

也是這時,工作人員才走上前介紹道,“這位是田然,旁邊那位是她丈夫岑越,你接下來一個月呢就要和他們兩個待一起,開不開心?”

換做彆人,好歹還會回一句,他連回都壓根不回的。

秘書看到後有些頭疼,他可是受了陸總的吩咐,要把這件事辦好了的,至少在他手上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所以在接下來兩分鐘,他都是叫他跟新爸爸媽媽問好的。

然而這次,陸離可沒聽他的,抿著唇就是不說話,擺明了就是不願意。

正當秘書沒有辦法,準備打電話給陸總的時候,沙發上,田然這時候出聲了,“你可以不用叫我媽媽,叫我田阿姨就好了。”她看向眼前的小孩道,眉目中的清冷並沒有因為他年紀小就淡去多少。

與其說,她把他當成一個小孩看待,倒不如說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存在。

主要是她現在也才24歲,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更何況他有親爸親媽,不想叫彆人爸爸媽媽也挺正常的,沒必要非要逼著人叫他們爸爸媽媽。

田然心裡是這樣覺得。

然而她好說話,直播間觀眾可沒這麼寬容,紛紛指責道。

【上直播前,節目組肯定都已經跟他們商量好了這件事,現在反悔算什麼事?要不樂意,可以不參加啊,又不是節目組求著他來】

【楊小花才五歲就知道跟人打招呼了,他都已經八歲了,居然還沒這麼禮貌,也不知道家長是怎麼教的】

就連先前他在錄像裡說自己交了兩個女朋友這件事也被拉出來吐槽。

印證了一句話,喜歡的時候什麼都好,不喜歡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的。

不過直播間裡的場景絲毫影響不到節目組裡的人。

陸離聽到田然說的話,看著麵前的小姐姐,打量了她兩眼,雖然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問了聲好。

“田姐姐好,岑叔叔好。”那副神情就像被逼良為娼一樣。

一開始直播間觀眾光注意到他說話的語氣了,剛想說這個孩子不行,結果不知道被哪個人提醒,注意力全移到他說的話上了。

【是我剛才聽錯了嗎?他怎麼叫田然姐姐,叫岑哥叔叔?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

一群人呆呆地看著屏幕裡的小孩,這時候倒不覺得他傻了。

【難怪他小小年紀就能交兩個女朋友,起碼比大多數小孩嘴巴甜多了,還知道叫岑嫂姐姐,沒有叫她阿姨】

【一碼事歸一碼事,我覺得他是看在岑嫂幫他說話的份上才叫她姐姐的,要不然不會一個叫姐姐,一個叫叔叔了】

【感覺這小孩還挺記仇的】

因為他這次說的話,直播間觀眾倒是沒有揪著先前的事不放,看到這幕,節目組導演鬆了口氣。

畢竟他爸是節目組最大的投資人,要真讓他遭受網暴,這節目估計也錄製不下去了。

在導演心裡慶幸的時候就聽到岑越說的話。

“喂,小孩,為什麼我跟她年紀就差了一歲,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他問這個問題也不是生氣,就有些好奇而已。

陸離雙手抱胸,冷傲道,“這你得問你自己了,誰讓你剛才不幫我說話的。”小小年紀,脾氣還不小。

岑越聽到後失笑了一聲,“你還挺記仇的。”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在三組實習父母準備帶著他們上去看房間時,這時候工作人員出聲提醒道,“你們的新成員還沒有吃午飯,現在請新上任的父母給自己的孩子做一頓愛的午餐。”

聽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岑越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

神tm愛的午餐,這小子不記仇就不錯了。

但是他現在更擔心的是一件事,他不會做飯。剛剛的那頓飯是蘇憶憶和張倪珠兩組做的,他隻是打打下手而已,這次明顯要分開來做了。

他在想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能吃的嗎?

至於田然,岑越壓根就沒想過她會做飯,因為感覺這些事都跟她絕緣一樣。他看了一眼身旁如冰雪一般剔透的人,心中想道。

不僅他是這樣想的,直播間觀眾也是這樣想的。

【岑哥就算了,剛剛我們就知道他不會做飯了,而岑嫂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做飯的,你們看她的手,纖細修長,猶如柔荑,肯定是嬌養長大的,沒碰過廚房裡的東西】

【看來這次陸離要慘了,不是餓肚子就是要吃黑暗料理了】

在直播間觀眾說話的時候,屏幕中,田然這時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俯身平視麵前的小孩問道,“你有沒有過敏的食物?或者是想吃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陸離直接念了一大長串的菜名。

什麼八寶榛子醬、黃魚鍋子、 白菜鍋子、什錦鍋子等等。

田然聽到了,隻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而是走到冰箱那裡看了一圈,待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後,轉身問他道,“雲吞麵要吃嗎?正好冰箱裡還有些餛飩。”從這個角度看來,她側臉極其好看,隻是哪怕她說起這些煙火的事情,卻還是讓人感覺不到煙火的氣息。

整個人像是冰雕出來的人兒,有種透明和易碎感。

陸離聽到後,點了點頭,“吃。”隨後就是鄙視地看了岑越一眼,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不會煮飯,要知道他爸爸那麼忙都會煮飯。

他的表情壓根就沒有掩飾,一下子紮心了。

【哈哈哈,被小孩嫌棄了,岑哥,你也有今天】

岑越平時沒感覺什麼,現在倒是有些懷疑人生了,不過他也沒在意這件事,看著麵前的小孩問道,“我以為你會說不吃的。”畢竟他看起來就是很挑食的模樣。

陸離聽到後,冷哼了一聲道,“我爸爸說了,不動手的人是沒資格嫌棄彆人的。”抬著脖子,看著就是非常驕傲的模樣。

因為他一口一個爸爸,再加上先前黑西裝秘書也提起過他爸爸,這讓直播間觀眾有些好奇他爸爸是誰。

【看剛才那個張叔叔樣子,他爸爸應該也挺厲害的吧?】

【難道就我關心他的顏值嗎?能生出這麼一個小帥哥,他顏值應該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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