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子,她是怎麼回來的,陸老太太明明那麼關心她卻不問緣由,肯定是有事情隱瞞。
瞧陸老太太從她醒來到現在的反應,像是心知肚明她發生了什麼似的,讓陸有容不得不問一下。
若陸老太太不肯說,她也不會去逼問。
陸老太太拉過陸有容的手,緊緊握住:“有容,外祖母雖然不知道你去了三法司衙門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外祖母不會逼問你,你若是想說,就跟外祖母說說,不想說也就那麼回事,總歸你人是回來了,能回來就好。”
陸老太太沒有一絲心虛的樣子,尤其是完全為她考慮的樣子,讓她有些茫然了。
難道是她多想了?
“謝謝外祖母,我也很感謝李管家,要不是我被李管家遇到了,不知道一直躺在大街上會發生什麼。”
春桃道:“大小姐,您昏迷了一天一夜,老夫人就一直在您身邊照顧,連眼睛都沒敢閉一下,從昨天到今天,飯都沒吃兩口。”
“彆聽這丫頭瞎說,我沒怎麼累著,也是老了睡的少,這昨天胃也不舒服,才吃的少,你彆為我擔心。”
陸老太太疲憊的身體有些扛不住了,明顯的微微晃悠。
陸有容心中五味雜陳:“外祖母,您趕緊回屋休息,我自己能行,我已經沒事了。”
原來這就是親人之愛,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活了這一千年間,在彆人那見到過。
陌生的是,她自己未曾有過這般感受。
陸老太太離開後,叫來了李管家。
“你說,我這次鍛煉有容自己去麵對事情,是對還是錯?”
李管家毫不猶豫道:“老夫人是對的,三法司衙門這種小事情,若大小姐都處理不好,日後也隻能當個嬌生慣養,什麼都不必知道了。”
“是啊,以後她要麵對的,何止是這點事情。”
陸老太太歎息一聲:“如果她今天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那以後隻能當個單純的嬌弱閨秀養著,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接觸讓她知道,我老太婆也就沒了盼頭,她娘親也就沒了希望。”
“是啊老夫人,之前的寶珍小姐,不就是實在不頂事也不行嘛,害您失望透頂,現在真的大小姐不但讓您能有盼頭了,屬下也是對未來之事有了盼頭,以後死了,也是死而無憾,大小姐不愧是那位的女兒,那位的女兒就應該如此。”
陸老太太點了點頭:“是啊。”
她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麼一直無法疼愛陸寶珍,總覺得陸寶珍不是她閨女的孩子。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她之所以一直以來什麼都不跟陸寶珍講,隻是讓陸寶珍當一個莊子上的小姐,也是因為她早就看透陸寶珍的性子跟品性。
“對了,既然有容醒了,就找人準備一份貴重些的禮物,送去辰王府,不管辰王到底有沒有在馬車上跟有容打起來,總歸是救下了有容,我們也不好再追究什麼,或許是有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男子馬車裡,確實有些衝動,又暈了過去。”
隱衛回來後,從三法司衙門,到陸時楓,再到陸有容昏迷著腦袋耷拉到馬車車窗外,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大夫說,陸有容要不是及時服用了多味藥,早就經脈斷裂,五臟俱損,即便活著,也成了活動都難的廢人了,還是個短命的廢人。
“咳咳……”陸老太太突然感覺頭暈目眩的厲害。
“老夫人,需要給您叫崔大夫過來嗎?”
“叫吧,老了,不中用了。”
陸老太太扶著額頭。
方才在陸有容房間,不過是不想讓陸有容擔心她心生愧疚,硬撐罷了。
當天晚上,陸有容就支開了春桃,開始在屋子裡獨自一人運行功法打開經絡滋養丹田。
她上一世的邪修父親雖然資質極差,且窮困潦倒,但練的功法還是很不錯的,隻是這種功法以血為引,以毒淬體,被名門正派不容,列入了邪修功法陣容。
她的上一世的魔族母親,則是要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打從她記事起。
早上問: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