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容假笑道:“早晚會有機會幫到我一次的。”
什麼想要幫她,失望沒有幫到她。
她是一個字都不會信。
原本皇家就不會出什麼良善的皇子,即便剛出生的時候善良,在長大過程中,所有的天真善良也被吞噬人心的皇權跟皇權後宮的爭鬥消滅的一乾二淨了。
就像是皇上的二皇子,善良嗎?善良。
而且那股子善良並沒有在皇權的旋渦中被磨滅,所以被磨滅的就是他了。
皇家,還善良的皇子們,隻有死路一條,成年後還能活下來的,哪還有什麼善不善,那善惡的邊界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模糊掉了。
既然是模糊掉的,那就是不論表現是好是壞,都不可信。
就像這個世界上很難有真正的黑白,萬事萬物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宋淩則見陸有容走神,關心道:“陸小姐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救治張編撰累著了?”
陸有容猛然回神,搖頭道:“沒有累到,這不算什麼太耗費精力的事情……”
宋淩則插話道:“都怪我,急急忙忙把陸小姐喊了過來救人,壓根沒有考慮過會耗費陸小姐多少精力,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了。”
“救人要緊,三皇子無錯。”難不成還真能說他有錯嗎?表麵上的功夫,陸有容還是會做的。
宋淩則根本無視陸有容說的,隻顧著自說自話般:“可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陸小姐,是我太想讓張編撰平安了,越是著急,能想到的也隻有陸小姐了。”
陸有容才不愛跟宋淩則演來演去,也不願意陪著宋淩則應付。
所以她直接挑明道:“三皇子,得虧我知道您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且是唯一心愛的女人,更知道您的心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不然我都要誤會三皇子喜歡上我了對我有很大的很多的想法呢。”
宋淩則尷尬的舔了舔唇,嘴角微微勾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就是一副很忙的樣子,端起一杯水,沒喝放下,放下了又端起來。
過了一會,宋淩則道:“陸小姐還真是直率。”
陸有容道:“你愛上了?”
宋淩則:“……”
說她直率她還真拽上了。
門突然被推開,張敬文打頭在前,李冀北跟在後麵,一手拎著藥箱,一手拽著隔壁街年過五十的大夫。
“大小姐,水……”李冀北指了指大夫,把藥箱放到桌子上,開始拿出藥箱裡的東西。
陸有容看著五十歲老頭氣喘籲籲,想必路上一定是被拖拽著跑過來的。
沒等陸有容行動,張敬文已經把水杯遞到了大夫麵前。
大夫“咕咚”“咕咚”一飲而儘,還是喘的厲害。
陸有容手搭在大夫的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大夫猛地回頭:“小姑娘,有什麼事?”
“沒事了。”
陸有容拿開手之後,大夫感覺自己氣息瞬間平穩了許多。
來不起想明白,就被張敬文拽到了地上的張宗長麵前:“大夫,趕快救救張編撰。”
“這……這已經不抽搐了。”
大夫先觀察道:“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毒……”張敬文抬頭看向陸有容,見陸有容微微點頭,張敬文明白了,毒解了。
改口道:“大夫,沒有什麼毒不毒,你記錯了。”
大夫把上了張宗長的脈搏,眉毛是越擰越緊。